“你叫她来干嘛。”
斯内普的声音冷极了，带着慑人的寒意在办公室里沉了下来。
他站在门旁，黑袍下摆垂得笔直，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魔药瓶——从踏进办公室看见珈兰倪莯红着眼眶的那一刻起，他周身的气压就没松过。
邓布利多没抬头，依旧慢悠悠地扔进嘴里一颗能够甜死人的糖果，语气平和得像在聊天气：“有些事，她该知道的。”
“她才十二岁。”斯内普的声音压得更低，尾音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你让她卷进这些事里，和当初对莉莉做的，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像针，轻轻刺在了邓布利多身上。他摘下眼镜，蓝眼睛看向斯内普，眼底的温和淡了些：
“西弗勒斯，她和莉莉不一样。她的记忆里，藏着我们都不知道的过去。”
“那又如何？”斯内普上前一步，黑袍扫过桌角的糖果罐，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你让我做双面间谍，是我的选择。但她不该沾这些事，哪怕她和那个人再有关系，那也不是她这个小小年纪的孩子该扛的。”
他攥着清单的指节泛白，脑海里闪过莉莉倒在血泊里的画面，又叠上珈兰倪莯刚才红着眼眶的模样——当年他没护住莉莉，如今连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都要被推到漩涡中心吗？
邓布利多沉默了几秒，拿起一颗柠檬糖，放在掌心转了转：“她已经卷进来了。她的记忆，她的魔力，甚至她身上那股连摄魂怪都忌惮的气息，都注定她不可能置身事外。”
“那是你的判断。”斯内普的语气冷得像冰：“我只知道，她现在是霍格沃兹的学生，是马尔福家的孩子，是我的教女，不是你棋盘上的棋子。”
“西弗勒斯，你明知道的。”
斯内普顿住了，闭上眼，声音终于泄出一丝疲惫：“我知道，可当年我没护住莉莉，现在……我不想再眼睁睁地看着她掉进同样的火里。”
邓布利多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轻轻叹了口气，将糖果放在魔药旁：“我没让她当棋子。西弗勒斯，她比我们想的要坚韧——但如果你想护着她，就好好教她魔药，好好看着她。”
斯内普没再说话，拿起签好字的清单，转身就走。黑袍扫过门槛时，他脚步顿了顿，背对着邓布利多说：“别再单独叫她来这里，不然魔药你就自己做去吧，还有，把糖果藏好。”
办公室的门“咔哒”一声关上，邓布利多看着空了一半的糖果罐，又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出来的他藏在桌角的糖果，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真是狠心啊，这么对待我一个老人。”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他眼中的赞赏却是真的。
不知道邓布利多怎么想的，反正确实接下来的时间他都没再单独叫珈兰倪莯谈话。
日子像霍格沃兹城堡外的黑湖里的湖水一样，慢悠悠淌过十月的风与十一月的雾，很快就到了同学们盼了许久的霍格莫德日，尤其是对于刚升入三年级的学生来说。
前一天晚上，斯莱特林休息室里就闹翻了天。潘西抱着一堆围巾挨个试，试图找到搭配得当但又不会撞上的款式；布雷斯举着镜子，照了照自己，满意地点了个头；德拉科则坐在珈兰倪莯身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光轮2001，然后惦记着刚出的新款。
第二天一早，三年级以上的学生揣着家长签好的许可表，挤在城堡门口的石阶上。
珈兰倪莯则跟着德拉科一起混了出去，刚跟着人流走到校门外，就被一阵冷风吹得缩了缩脖子——霍格莫德的街道上飘着细雪，屋顶和石板路都覆了层薄白，蜂蜜公爵的橱窗里亮着暖黄的光，糖纸的颜色衬得雪都甜了几分。
“先去看衣服和护肤品吧！”潘西拉着珈兰倪莯往街尾跑，布雷斯和德拉科在后面追着喊“等等”，尤其是德拉科还加了一句：“你们的优雅呢？风范呢？”
————————
跟着逛完一圈的两个男生拿着大包小包的袋子，目光无神地跟着两个女孩。
为什么不装进施了无痕伸展咒的袋子里呢？因为袋子满了呀～。
刚推蜂蜜公爵的大门，甜腻的香气就裹了上来，货架上堆着小山似的糖果：会跳的巧克力蛙、滋滋冒泡的奶油糖、裹着金箔的薄荷糖……珈兰倪莯刚拿起一罐酸黄瓜糖，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
“珈倪？”
她回头，看见哈利·波特站在糖果架旁，罗恩举着一包甘草魔杖，赫敏抱着本《魔法糖果的秘密》，三人都愣了愣。
珈兰倪莯点了点头算作招呼，刚想转身，就见德拉科挤过来，挡在她和哈利中间，语气带着惯常的轻慢：“波特，这里可不是格兰芬多的休息室。”
哈利皱了皱眉，还没说话，赫敏就拉着他往另一边走，毕竟珈兰倪莯还在这儿，起了冲突就不好了，不能让她为难：“别理他，我们去看糖霜饼干。”
德拉科嗤了一声，转头对珈兰倪莯说：“离他们远点，一群穷酸的狮子。”
珈兰倪莯没接话，只是看了着哈利的背影。
从蜂蜜公爵出来时，几个人怀里都抱满了糖果。
潘西吵着要去佐科笑话商店买恶作剧道具，布雷斯则拽着德拉科往三把扫帚酒吧的方向走：“听说那里的黄油啤酒是全英国最好喝的！”
珈兰倪莯抱着糖罐跟在后面，刚走到酒吧门口，就看见角落里有一只黑色的大狗，但他很人性化地眼睛总往酒吧里瞟，眼神里藏着点说不清的急切。
她正想再看两眼，就被布雷斯拉进了酒吧：“快进去，黄油啤酒要凉了！”
暖烘烘的热气裹住了她，可珈兰倪莯却忍不住回头——窗外的雪下大了，那个狗狗的影子已经消失在街角，只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很快被新雪盖住。
————————
因为珈兰倪莯昏迷不醒，所以德拉科算是晚了一个月去上课，自然就避开了巴克比克的事，不过没有巴克比克，事情也发展不下去，所以会从另外的事情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