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迈耶的封杀，来得快，去得更快。
乌玛·瑟曼“解雇”他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cAA内部，那道无形的封锁墙瞬间土崩瓦解。
昨天还对班德电话避之不及的摄影师、美术指导们，第二天一早就主动打来，一个比一个热情，语气里带着迫切和殷勤，仿佛之前的拒绝只是个小误会。
“他们都回来了，”班德挂断电话，忍不住露出扬眉吐气的笑，“还要带助手团队，甚至愿意在薪酬上让步。”
昆汀在旁冷哼一声：“一群墙头草。”
“不。”李衡摇头，语气平静却锋利，“他们不是怕罗恩·迈耶，他们怕的是cAA。乌玛已经证明了演员的意志能凌驾于经纪人之上，他们自然知道该站哪边。”
他顿了顿，目光冷下来：“告诉他们，原来的口头协议作废。盘古影业现在重新筛选——只要最好的，价格回到市场标准。”
班德一怔，随即明白了。
这不是报复，而是立规矩：盘古影业的船，不是想上就上，想下就下的。
这时电话又响起，班德接通，是昨天那个摄影指导，对方语气殷勤：“劳伦斯！我昨天的态度完全是误会，我们团队愿意全力支持——”
班德冷声打断：“抱歉麦克，名单已经重排。你们可以重新提交作品集，我们会考虑的。”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后传来压抑的愤懑。班德挂断电话，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不过，”李衡话锋一转，“我们确实需要一个真正有才华的摄影指导。一个能理解昆汀脑子里那些疯狂画面的天才。”
班德立刻道：“要不，我再去联系麦克——”
“不用了。”李衡打断他，“那些人，只是合格的工匠。我要的，是一个能和我们一起开天辟地的艺术家。”
他闭上眼，心念沉入系统。
他的意念清晰而直接。
“启动‘聚光灯’主动扫描。目标领域：摄影师。筛选条件：高潜力，低认知，视觉风格具备颠覆性。”
【聚光灯扫描启动……消耗影响力2000点】
【目标锁定：艾曼努尔·卢贝兹基（Emmanuel Lubezki）】
【状态：墨西哥，正在为龙舌兰广告拍摄】
【潜力评级：S级——未来的自然光与长镜头大师，奥斯卡常客，代表作：《地心引力》、《荒野猎人》】
【合作意愿：低（对好莱坞主流体系抱有疑虑）】
画面闪过，他仿佛亲眼看到墨西哥片场：一个留着长发、神情倔强的年轻摄影师，正在和客户争执，因为坚持只用自然光拍摄。客户气得跳脚，但镜头里的画面，却美得像一幅会呼吸的画。
卢贝兹基。
他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给我订一张去墨西哥城的机票，越快越好。”
班德和昆汀都懵了：“去墨西哥？干什么？”
“挖人。”
班德却皱眉：“李，机票、住宿、谈判花费……现在预算已经很紧张了。”
李衡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劳伦斯，这不是支出，这是投资未来。一个卢贝兹基，抵得上十个工匠。”
班德愣了片刻，最终没再反驳。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助理探进头来，表情有些古怪。
“李……先生，班德先生。外面……外面有一位自称是詹妮弗·康纳利小姐的经纪人，想要见您。”
班德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压低声音对李衡说：“是她！我们上次利用了她的名字，她找上门来了！李，这会不会是麻烦？”
李衡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个玩味的表情。
“麻烦？不——这是猎物自己送上门。”
门口，经纪人艾伦昂着头走进来，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满：“李先生，我的当事人从未同意你们的宣传，你们这样做，已经触及到职业底线。”
班德正要解释，李衡抬手阻止。他盯着艾伦，语气平静：“虽然康纳利小姐的名字，帮我们挡下了cAA的疯狂，她也因此获得了全行业的关注。你觉得，这是一桩亏本的买卖吗？”
经纪人一怔，脸色涨红，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一时间说不出话。
李衡淡淡收回视线，拿起外套：“对不起，我很忙。下周我会去纽约。如果康纳利小姐真有诚意，就在那等我。”
班德愣住：“李，这可是解释和道歉的机会——”
“班德，”李衡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笑意，“我们为什么要道歉？她若有远见，会明白我们不是冒犯，而是双赢。她该感谢我们。”
说完，他便径直朝门外走去。
“现在，我们先去把属于我们的伦勃朗（荷兰画家），从广告片场里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