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很快被清理干净。
尸体、碎吊灯和脏地毯都被弄走了，仆人们动作很快，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空气里的焦臭味和人们心里的害怕，还没散去。
利奥波德公爵和那些贵族被带去偏厅，名为休息，其实是盘问。
索菲亚带着叶凌霄走过一条长廊。
这里更老旧，墙体都是石头砌的，墙上挂着火把、盔甲和旗子，影子在墙上晃动。
“我父亲要见你。”索菲亚说，高跟鞋踩在石板上的声音比平时快了些。
“他心脏不好，刚才的事吓到他了，等下他态度要是不好，你别在意。”她又补了一句。
叶凌霄没说话，看了看墙上挂的那些画像。
走廊尽头是扇大木门，两个卫兵推开了门。
门后是间书房，不是王座厅。
房间很大很暗，有股旧书和木头的味道。四面墙都是书架，中间放着个大地球仪，壁炉里烧着火。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
他就是索菲亚的父亲，马克西米利安国王。
老人身边还站着两个表情严肃的男人。
听到声音，老人转过身。他脸上都是皱纹，但眼神很锐利。一看到索菲亚，眼神立刻就软了下来，全是担心。
“你没事吧？”
“我没事，父亲。”索菲亚走过去扶住他。
老国王看向叶凌霄，仔细打量着他，特别是他那身休闲装。
“叶先生，”老人开口，声音有点沙哑，“谢谢你救了我女儿。”
他朝叶凌霄欠了欠身，他身后的两个大臣互相看了一眼，不太高兴。
“举手之劳。”叶凌霄平淡地回答。
老国王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请坐。”老国王指了指沙发。
叶凌霄很随意地坐下了。索菲亚也挨着他坐下，那两个大臣见了，眉头皱得更紧。
“事情我听说了。”老国王坐下说，“袭击者是什么人，查到了吗？”
“黑暗议会。”叶凌霄说。
听到这名字，一个大臣脸色变了，想说话。
老国王抬手拦住他，看着叶凌霄：“这个组织我们听说过，但他们胆子没这么大，敢直接闯进皇宫。”
“他们有帮手，”叶凌霄看着手里的茶杯说，“你们的敌人和我的敌人，联手了。”
老国王沉默了。他知道叶凌霄说的是谁，利奥波德为了继承权，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壁炉里的木柴响了一下。
那个叫梅特涅的伯爵忍不住开口了：“陛下，我们是该感谢叶先生，但也要看到，这次袭击的危险程度是以往没有的。”
他盯着叶凌霄，语气冰冷：“叶先生，你的出现，把那些躲在暗处的狼都引来了，给家族带来了巨大的风险。”
另一个大臣也跟着说：“是的，陛下我们的安保是顶级的，但防的是普通人。叶先生带来的麻烦，不是我们能处理的。”
索菲亚脸色一沉想说话，叶凌霄却笑了。
他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
“所以，你们是觉得只要我走了，那些狼就不会来吃掉你们的公主了？”
他声音不大，但两个大臣一下子说不出话了。
“你们搞错了一件事，”叶凌霄看着他们，“麻烦不是我带来的，是一直都在。只是你们的护卫太弱，根本发现不了。”
他靠回沙发里，随便地说：“就像今天，要不是我，你们现在讨论的就该是怎么给公主办葬礼了。”
这话很不客气，梅特涅伯爵的脸涨得通红气得发抖，却一个字也反驳不了。因为叶凌霄说的是事实。
索菲亚看着叶凌霄，眼睛里闪着光。
书房里很安静，只有老国王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看着叶凌霄问：“叶先生，你想要什么？”
他不再说感谢，开始谈交易。
“钱、爵位，或者别的什么，只要我们能给的。”
叶凌霄摇了摇头，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
“我不需要感谢，也不需要交易。”
他转过身，看着索菲亚。
“我来这儿就两件事。”
“第一，履行婚约。”
“第二，杀光所有想动她的人。”
他语气很平静，但话里的杀气让房间里的温度都好像降了。
老国王看看他，又看看自己女儿又惊又喜的表情，最后疲惫地挥了挥手。
“索菲亚，带叶先生去休息吧。”
他声音里满是无力。
这个东方男人太危险了，能杀敌也可能会伤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