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第一次引导日期的临近，西苓也收起了平日那副懒散商人的做派，开始认真准备起来。
虽然嘴上把各种收费项目念叨得震天响，恨不得把东荸这位“千年债主”当成取之不尽的灵石矿来挖掘，但真到了做事关头，他却毫不含糊，甚至可以说抠门到了极致……啊不，是极具成本控制意识，将幻兽斋“勤俭持家”的优良传统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根据东荸提出的、关于稳定神魂和引导本源所需的基本要求，列出了一份需要采购的辅助材料清单。
然而，看着清单上诸如“月影石”、“空灵水晶”、“星辰砂”这类听着就仙气飘飘、同时也价格不菲的高阶材料名称，西苓的精明劲儿和勤俭持家的本能同时爆发了，仿佛看到了无数亮晶晶的灵石正长着翅膀从自己的钱袋里飞走。
“这哪儿是材料清单，这分明是抢劫预告函！”他嘀咕着，随即开始了他的“极限操作”。
他没有像那些不谙世事的宗门弟子或财大气粗的暴发户一样，直接奔向云梦镇最大的“万宝楼”一掷千金，而是身形一晃，率先钻进了鱼龙混杂、但机会更多、水也更深的鬼市。
在这里，他凭借其三寸不烂之舌、长期合作积累下来的微妙信誉，以及对各种材料特性、产地、甚至瑕疵品相的深入了解，硬是在几个相熟的摊主那里，将主要材料的价格压低了将近两成。
这还不算完，他最后还用打包购买的方式，软磨硬泡地让对方附赠了一些品相稍次、但能量属性无碍的边角料和下脚料。
“瞧见没，阿竹，这些边角料，用在阵法非核心节点上，效果一样，价格嘛，约等于白捡！”他低声对好奇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药灵阿竹传授着心得。
首战告捷并未让他满足。接着，他又马不停蹄地跑了几家零散的、不太起眼的小型材料和阵法店铺，凭借其毒辣的眼光，在一堆“平庸”货色中，淘到了一些效果比顶级货色稍逊一筹、但性价比极高的替代性辅料。
比如，用一种产自火山腹地的“熔火结晶”边缘料，替代了部分昂贵的“星辰砂”，用于构建能量疏导通道，虽然视觉效果打了折扣，但核心的导通性能相差无几。
“反正最后阵法整体效果达标就行，能量流转顺畅是关键。咱们又不是炼制本命法宝，没必要追求极致的材料美学，省下的灵石差价，就是咱们的利润……啊不是，是合理的资源优化和应得的劳务回报！”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清点着采购回来的、五花八门的物资，一边得意地继续对阿竹进行着“商业启蒙教育”。
这还没完。他甚至翻箱倒柜，找出了自己压箱底的一些私藏阵法材料。
这些东西来历更是奇特，有些看起来奇形怪状，能量波动也迥异于寻常，甚至不像是这个修真界的产物——那是他前两次机缘巧合（或者说倒霉透顶）的穿越时，顺手积攒下来的“异界私货”。
以往觉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此刻却派上了用场。
经过他巧妙的改造和复杂的能量属性适配，这些“异界来客”正好能用在辅助阵法的某些非关键节点上，其独特的结构特性，甚至让能量流转比使用常规材料时更加稳定隐蔽，无形中又省下了一笔不小的开销。
东荸将西苓这番精打细算、甚至有点“不择手段”降低成本的全套操作全都看在眼里，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欣赏。
他并未对西苓使用那些看起来“非主流”甚至有些“可疑”的材料提出任何异议，仿佛只要能达到目的，过程与工具皆可变通。
相反，在某些关键的能量回路构建细节和整体阵法结构稳定性优化上，他会以一种旁观者的视角，温和地给出一些一针见血、直指核心的调整建议。
这些建议往往能化繁为简，或者以一种更巧妙的方式利用现有材料，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西苓一边啧啧称奇地按照东荸的建议进行修改和调整，一边在心里的小本本上，默默给东荸贴上了“技术过硬、不挑剔材料、好养活、还能主动帮忙优化方案节省成本”的顶级优质客户标签。
这哪是债主？这分明是送上门来的技术顾问兼省钱小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