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念的小脚丫刚踩进灵泉空间的草地，就被泉水漫过了脚踝。凉丝丝的泉水裹着青草香钻进袜子，她蹲下来用手捧了捧，水珠顺着指缝漏下去，在草地上砸出小小的坑——坑边立刻冒出嫩黄的芽，一眨眼就长成了一寸高的草莓苗，叶子上还沾着水珠，像撒了把碎钻。
“哇——”她仰着脖子喊，声音在空间里荡起小小的回声，“小熊你看！泉水水会变魔法！”怀里的小熊玩偶晃了晃，其实是她用意识碰了碰藏在玩偶肚子里的灵泉浓缩液瓶子——昨天刚用泉水泡过，现在瓶身还沾着青草香。
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划破空间的静谧：“叮——每日签到时间到。”凌念赶紧坐直身子，抱着小熊对齐手心：“签到！”
金光闪过，一面古铜色的镜子落在她膝头。边框刻着缠枝莲纹，摸上去有浅淡的凹凸感，镜面像刚磨好的铜镜，能照出她耳尖的绒毛。系统提示紧随其后：“万法镜（一阶）：可照见虚妄，识破伪装，探测50米内能量波动。每日限用3次，每次10分钟。”
凌念把镜子举到眼前，左眉骨的淡粉色小痣在镜中格外清晰。她对着小熊照了照——镜面突然泛起涟漪，玩偶肚子里的微型干扰器、灵泉瓶甚至上次藏的黄金碎块，都像x光片一样浮了出来。她赶紧用小胖手捂住镜面：“坏镜子！不许偷看小熊的秘密！”
镜子像是听懂了，镜面晃了晃又恢复如常。凌念吐了吐舌头，把镜子塞进小熊的胳膊缝里——等晚上爸爸睡着了，再偷偷玩。
下午的阳光爬进阳台时，凌念正坐在秋千上啃草莓。她抱着镜子对着楼下晃，先照张奶奶的菊花盆——镜子里的菊花裹着淡金的光，是平安的气息；再照赵刚扛着的纸箱——镜子里的他肩膀上凝着团青气，是昨天训练扭到的伤。
“赵叔叔！”她攥着镜子跑下去，拽住赵刚的衣角，“你的肩膀疼疼！要涂小熊的药膏哦！”
赵刚蹲下来揉她的刘海：“咱们念念的小镜子又显灵啦？叔叔晚上就来拿药膏——对了，你爸爸说今晚要加班，让我陪你吃晚饭。”
凌念的眼睛亮了亮，却突然想起早上日历上的红圈——28号刚过，30号就是满月夜，那张发烫的纸条还压在她枕头底下。她抱着镜子往回跑，路过传达室时，瞥见墙上的时钟——时针刚指到三点，离爸爸下班还有两个小时。
回到房间，凌念锁上门，把玉佩贴在额头上再次进入空间。这次她敢走到泉水中央了，泉水漫过膝盖，却不觉得冷，反而像裹了层温凉的丝绸。她蹲下来摘了片草莓叶，叶子上的水珠滚进泉水，居然溅起小小的光斑——光斑里浮现出废弃工厂的轮廓，还有暗红的能量波动，像烧红的铁线缠在月亮符号上。
“系统，那是什么？”她在心里问。
“警告：探测到夜影组织残留能量波动，与‘唤醒仪式’强关联，峰值预计在3天后满月夜。”
凌念的小拳头攥紧了——果然和那张纸条有关！她退出空间，翻出枕头下的纸条——昨天还只有“满月夜”三个字，现在居然浮现出“废弃工厂·地下三层”的小字，像用牛奶写的，只有她能摸到淡淡的温度。
她把万法镜对准纸条，镜面里的暗红波动突然暴涨，差点晃花她的眼睛。镜子角落跳出行小字：“能量源：夜影祭坛核心，含未知辐射。”
“爸爸——”凌念抱着纸条往客厅跑，刚好撞进刚进门的凌战怀里。凌战穿着少将制服，肩章上的金星闪着光，怀里还抱着盒草莓蛋糕：“慢点儿，蛋糕要摔了。”
“爸爸你看！”她把纸条举到他下巴底下，“小熊说工厂里有坏人在变魔法！”
凌战接过纸条，指腹摩挲着那些无形的字——他没看见，但能摸到纸条上的温度，像晒了一下午的石头。他蹲下来和她平视：“念念是说西边的废弃工厂？爸爸上周刚让赵刚封了门。”
“可是小熊说里面有月亮符号！”凌念拽着他的袖子晃，“昨天晚上纸条发烫，今天镜子照的时候，里面有红红的光！”
凌战的瞳孔缩了缩——他想起顾夜寒落网前说的“满月夜唤醒”，当时以为是疯话，现在却从女儿嘴里听到了印证。他摸了摸她的头：“爸爸今晚就让赵刚去查，好不好？”
凌念赶紧点头，目光扫过他袖口的褶皱——镜子里的他，肩膀上的金星正慢慢变成两颗，胸前的资历章也多了几排。她赶紧收回视线，扑进他怀里蹭了蹭：“爸爸要小心哦！坏人的魔法很厉害的！”
凌战笑着把她抱起来，蛋糕盒抵在她腰上：“爸爸有念念的小熊魔法，什么都不怕。”
晚上九点，凌念抱着镜子趴在窗台上。月光漫过她的膝盖，镜子里映着远处的废弃工厂——暗红的波动像团烧红的煤，在夜空中一跳一跳。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里面的草莓苗已经长到两寸高，叶子上的水珠还亮着。
“叮——明日签到预告：星际侦察无人机（探测范围500公里，续航24小时，可穿透三层混凝土）。”
凌念的眼睛亮了——刚好能探工厂的地下三层！她把镜子贴在玻璃上，对着工厂的方向又照了照——这次镜子里的波动更清晰了，中心居然浮着个蛇形符号，和顾夜寒左脸的疤一模一样。
“原来是夜影的残余。”她小声嘀咕，手指无意识卷着小熊的耳朵，“等明天无人机到了，看你们往哪躲。”
房门被轻轻推开，凌战端着热牛奶站在门口：“念念，该睡觉了。”
凌念赶紧把镜子藏在枕头底下，扑过去抱他的腿：“爸爸，我要听睡前故事！要讲超级英雄打坏人的！”
凌战坐在床边，把她抱进怀里：“从前有个超级英雄，他有个可爱的小助手——”
“我知道我知道！”凌念抢着说，“小助手有小熊魔法，能帮超级英雄找坏人！”
凌战笑着亲她的额头：“对，小助手最厉害了。”
等凌战关上门，凌念赶紧摸出镜子。她对着天花板照了照，镜面里的月光突然聚成个小亮点，落在她枕头边——是那张纸条，现在正发着柔和的光，像颗小月亮。
她把纸条贴在镜子上，镜面里的暗红波动突然分成了七股，像七条小蛇往不同的方向爬——其中一股居然指向家属院的西门，那里有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正站在路灯下，手里夹着根烟，烟头的光一明一灭。
凌念的瞳孔缩了缩——那个男人的后颈，有个和顾夜寒一样的蛇形纹身！
她赶紧抓起小熊玩偶，按下藏在玩偶手掌里的微型报警器——这是上次签到的道具，能直接联到凌战的手机。做完这些，她抱着镜子缩进被窝，眼睛盯着窗外的黑风衣男人——他抽完烟，把烟头往地上一碾，转身走向废弃工厂的方向。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目标已离开监测范围，能量波动同步减弱。”
凌念松了口气，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里面的灵泉还在流，草莓苗的叶子上沾着水珠，像在给她加油。她把镜子放在床头柜上，对着镜子笑了笑：“明天见啦，万法镜。”
镜子里的她，左眉骨的淡粉色小痣闪着光，像颗藏在月光里的草莓籽。窗外的月亮升得更高了，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叠在小熊玩偶的影子上，像两个并肩站着的小英雄。
“爸爸，晚安。”她轻声说，把小熊抱得更紧了。
隔壁传来凌战的回应：“念念，晚安。”
月光漫过镜面，照见镜子里的草莓苗——它已经长到三寸高了，顶端还结了个小小的绿果子，像颗没成熟的草莓，藏在叶子后面，等着满月夜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