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念刚把平板塞进枕头缝里，指尖还沾着直播界面的暖光，后台的“礼物铃铛”就又脆生生响了——是“超级彩虹糖”的特效动画，带着粉蓝渐变的流光，在黑屏前跳了最后一下。她扒着枕头角看过去，小熊的毛绒耳朵蹭着她的下巴，左眉骨的淡粉小痣还热得像颗晒透的桃子——刚才“爱吃糖果的猫”送的“超级牛奶糖”，折算成钱能买两盒进口小熊饼干呢！
可没等她把“小熊饼干加牛奶”的组合在脑子里转完，平板突然震了震，弹出条红底白字的提示框：「您的直播间因“涉及封建迷信内容”，平台将在5分钟后启动封禁流程」。凌念的小眉头一下子拧成了小麻花，小胖手攥住小熊的尾巴——这是她前世执行高风险任务前的习惯，那时她会攥住袖扣上的银链，现在换成了小熊的毛绒尾巴。她凑到屏幕前，鼻尖几乎贴到玻璃，奶声奶气地对着提示框嘟囔：“才不是迷信！念念是真的听见小花说，302的叔叔搬了红叉叉箱子！”
话音刚落，原本已经安静的直播间公屏突然炸出条带“雷电”特效的弹幕：「这小孩肯定是大人教的！哪有三岁能“算”出邻居藏假药的？」紧接着又是几条：「背后有团队吧？剧本写得挺溜啊！」「小丫头长得倒可爱，可惜被当枪使了」。凌念盯着这些刺人的字，小嘴抿成了一条线——她想起前世做杀手时，也有人骂她“冷血工具”，可她从不在乎，因为她知道自己在做对的事。现在也一样，她帮了“爱吃糖果的猫”叔叔，帮了“隔壁老王”叔叔，赚了糖钱，就够了。
她伸手戳了戳屏幕上的“退出直播”按钮，发顶的蝴蝶结晃了晃，像只受惊的蝴蝶：“念念累啦！要去喝爸爸煮的热牛奶啦！”话音刚落，屏幕就黑了下去，只留下后台的“观众人数”还停在“897”——这是她直播半小时的成果，比楼下幼儿园的小朋友加起来还多。凌念抱着小熊滚到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耳朵尖却悄悄竖起来——她听见楼下的小花在叫，细细的，像在说“念念真棒”。
这时，走廊传来爸爸的脚步声，凌战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熟悉的“嗒嗒”声。凌念赶紧把平板塞进枕头底下，扯过被子盖到下巴：“爸爸！念念要睡觉觉啦！”凌战推开门，手里端着热牛奶，杯壁上凝着水珠，鼻尖沾着点墨渍——他刚才在办公室写捣毁内鬼的汇报材料。他把牛奶放在床头，摸了摸凌念的发顶：“刚才听见你和小熊说话？”凌念摇头，把脸埋得更深：“是小熊在和念念说，今天的牛奶要加两颗糖！”凌战笑了，指节抵着唇轻咳：“好好好，加两颗糖，不过要先喝牛奶。”
凌念抱着牛奶杯，看着爸爸转身出去的背影，左眉骨的痣慢慢凉下来。她喝了一口牛奶，甜丝丝的，像草莓糖融化在嘴里。突然，平板又震了震——是“爱吃糖果的猫”发来的私信：「小神算！警察叔叔把302的坏人抓住啦！箱子里全是假感冒药，和你说的一模一样！明天我给你送一箱草莓牛奶糖！」凌念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赶紧戳着屏幕回复：「叔叔要给念念买草莓味的！要大箱子！」发完才想起自己已经关了直播，赶紧又补了个小熊举着糖果的表情包——这是她昨天刚用爸爸的平板下载的。
而此时的直播平台后台，管理员老张正盯着凌念的直播间数据，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这个‘萌娃小神算’的互动率高达47%，比平台头部主播还高两倍！”他翻看着凌念的直播回放，停在“邻居搬坏糖”的片段——屏幕里的小丫头歪着脑袋，说“流浪猫姐姐的尾巴沾到白末末”，睫毛上还沾着点桂树的碎叶。老张的眉头慢慢松开，对着旁边的实习生说：“先别封禁，把这个账号标成‘重点观察对象’。我倒要看看，这个小丫头是不是真的‘能听见动物说话’。”
城市的另一头，小李蹲在302门口的台阶上，看着警察把一箱箱假药搬上警车。他的手机屏幕还停在凌念的直播间界面，头像上的橘猫正舔着爪子。他想起刚才小丫头回复的“要大箱子草莓糖”，忍不住笑出声——明天一早，他就要抱着一箱草莓牛奶糖，去军区家属院找那个扎蝴蝶结的小丫头。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警官证，又看了眼警车的警灯——原来“神明”从来都不是住在云端的，而是藏在三岁小孩的酒窝里，藏在流浪猫的尾巴尖上。
凌念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把杯子放在床头。她抱着小熊躺下来，看着窗外的月亮爬上树梢，左眉骨的痣终于亮得像颗普通的小痣。她想起直播间里的质疑，想起平台的封禁提示，想起“爱吃糖果的猫”叔叔的私信——其实她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只要能帮爸爸攒军功，能赚够买小熊饼干的钱，就够了。她蹭了蹭小熊的耳朵，小声说：“小熊，明天我们再玩直播好不好？就玩一小会儿，赚够买草莓糖的钱就关播。”小熊的耳朵动了动，像是在答应。
夜慢慢深了，凌念的小呼噜声轻轻响起来。床头的平板屏幕还亮着，显示着“萌娃小神算”的直播间主页——虽然已经关闭，但后台的“粉丝数”还在慢慢涨，像春天里悄悄发芽的小树苗。而她不知道，此刻的平台后台，老张正盯着她的直播数据，手指在“解封申请”上犹豫——这个小丫头，说不定真的能创造奇迹。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漏进来，照在凌念的发顶。她的蝴蝶结歪了，却依然沾着桂树的香气。小熊的肚子里，藏着万法镜、微型窃听器探测器，还有今晚直播赚的“超级彩虹糖”——那是她的小秘密，是她帮爸爸的小武器，是她成为“小富婆”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