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翊半天没吭声，云澈便接着往下问：“目前我手上有火、钢、水、龙、地面五块石板，之前听唐纳德说主教那里有11块，去掉火球石板还有10块，这么算下来，还剩下三块石板——是不是分别在伊裴尔塔尔和酋雷姆身上？”
[嗯，对的。]
林翊的声音终于传来，[伊裴尔塔尔身上有飞行、恶系两块石板，酋雷姆身上则带着冰系石板。我建议你先去把这三块石板收集了，主教那边我会想办法盯着，找机会拿回剩下的石板。]
“找机会？万一他们也派人去抢伊裴尔塔尔和酋雷姆身上的石板呢？”
云澈皱起眉，担心会和主教的人撞上，现在还不清楚对方的具体实力，贸然冲突风险太大。
[放心，惩戒之壶在你手上，主教没了它，根本没法让胡帕转换成解放形态，实力至少折损一大半。]
林翊的语气很笃定，[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现在肯定不敢轻举妄动，只会先躲起来，派手下去四处找惩戒之壶，没心思管其他石板。]
“这么说，你和他很熟？”云澈抓住了关键信息，追问起来。
[算认识吧。]
林翊的声音沉了沉，[他以前就是个疯子，曾经通过究极之洞，引来一大群究极异兽，差点把一个世界给毁了。要不是我当时及时阻止，后果不堪设想。]
“究极异兽？”
云澈愣了一下，“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阿罗拉地区曾经出现过这种宝可梦，对吧？”
[对，就是它们。]
林翊的语气严肃起来，[你要记住，和普通宝可梦不一样，任何生物受到攻击都会感到疼痛、害怕，或者露出破绽，但究极异兽不会有这些反应。所以如果最后主教狗急跳墙，再次引来究极异兽，你不用犹豫，直接动手解决，别给它们留任何机会。]
“我知道了。”
云澈点点头，将这件事记在心里，又想起另一个疑问，“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什么事？]
“厄诡椪的面具和火球石板刚才莫名产生了联系，还让它的力量变强了，你有什么头绪吗？”云澈指着茶几上的火球石板，又看了眼旁边的厄诡椪。
[面具？]林翊的声音带着疑惑。
“就是能改变厄诡椪属性的火灶面具，它戴上面具后会从草属性变成火属性。”云澈解释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林翊的语气很坦诚，[厄诡椪除了力量变强，还有其他变化吗？比如性格、技能之类的？]
“好像……就只有力量变强了？”
云澈也不太确定，干脆拿出精灵球，按下开关。
白光闪过，浑身还湿漉漉的厄诡椪出现在房间里，棘藤棒耷拉在身侧，看起来有点没精神。
“厄诡椪，你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比如体内的能量有没有异常？”云澈蹲下身，耐心地问道。
“椪椪？”
厄诡椪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伸出爪子指了指自己湿透的外套，又抖了抖身上的水珠，眼神里满是委屈。
浑身都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好难受，根本没注意到能量有什么不一样。
“我说的不是这个……”
云澈无奈地扶了扶额，“算了，等清栀洗完澡，我再帮你好好洗一下，到时候再仔细检查吧。”
这时，浴室的门“咔嗒”一声缓缓打开，带着水汽的热气瞬间蔓延出来，裹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飘满了整个房间。
“云，云澈，我洗好了。”
妘清栀裹着一条米白色的浴巾，赤着脚丫子从浴室里走出来，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肩头，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地板上，留下一串小巧的脚印。
她不知是刚洗了热水澡，还是心里藏着事，一张俏脸红得能滴出血来，连耳根都泛着粉。
之前被灵界入口附身而让原本浑浊的眼睛变得清澈明亮，却又带着几分羞涩的躲闪，不敢直视云澈的目光。
她双手紧紧抱在身前，一只手攥着浴巾的一角，指节都微微发白，另一只手轻轻抱住自己白中透红的肩膀。
浴巾有点短，堪堪遮住大腿根，让她两条纤细白皙的腿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她下意识地将双腿不安地并在一起，脚趾还微微蜷缩着。
“椪？”
厄诡椪抽了抽鼻子，在空气中仔细闻了闻，鼻尖动了动，最后看向妘清栀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还带着几分警惕，不自觉地飘到云澈身前，小小的身子挡在了他和妘清栀之间。
它能隐约察觉到，空气中多了种陌生的雌性荷尔蒙味道，有点让它不放心。
“云澈，我准备好了……”妘清栀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准备？”
云澈愣了一下，看着她这副模样，完全没听懂她的意思。
“椪椪！”
厄诡椪急忙用小爪子拉住云澈的手，使劲往浴室的方向拽。
快点去洗澡吧！我身上湿哒哒的，现在难受得要命呢！
“慢点拉，不要跑，容易摔倒。”
云澈被它拽着往前走，语气无奈得像在应付任性的女儿，路过妘清栀身边时，还特意停下来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稍等片刻。
妘清栀看着浴室门重新关上，才轻轻抿住嘴唇，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也是啊，云澈身上也湿透了，肯定要先洗澡，是自己太着急了。
她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后背贴在柔软的床头，仰头望着天花板，脑海里乱糟糟的。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声地对着空气呢喃，声音里带着几分紧张，又藏着丝甜蜜：“妈妈，我……我和云澈‘开房’了。”
……
浴室里，温热的水流顺着浴缸边缘缓缓溢出，厄诡椪坐在浴缸里，背对着云澈，小脑袋随着水流的声音轻轻摇晃，时不时还拍溅起水花，玩得不亦乐乎。
云澈站在浴缸边，拿起洗发水，挤出一点抹在厄诡椪毛茸茸的头上，指尖轻轻揉搓出泡沫，心里却忍不住回想着刚才妘清栀的模样。
她红透的脸颊、躲闪的眼神，还有那句没头没尾的“我准备好了”，总让他觉得哪里不对劲。
“林翊，你觉不觉得，刚才清栀的样子有些奇怪？”云澈在心里问道。
[不是她奇怪，是你奇怪。]
林翊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无语，[孤男寡女共处一个房间，还先后去洗澡，换个人都能明白是什么氛围，就你还在这问‘她为什么奇怪’？奇怪的是你吧！]
“我？”
云澈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啊，只是洗澡而已。我前世还和妮嫫一起洗过澡，也去牡丹家里借过浴室，都很正常。”
[她们……就这么同意了？]林翊的声音里满是震惊。
“是啊，不过那次洗澡水温好像有点高，她们的脸一直红红的，体温也比平时高不少。”
云澈回忆着，语气很是坦诚，完全没察觉出异样。
[……呵呵，懂了。]
林翊沉默了几秒，语气复杂，[你的情商，确实得和小智凑一桌，俩木头正好做个伴。]
“什么意思？”云澈更疑惑了。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还没经历过性启蒙？]林翊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
“我现在才十岁！就算是原身，也只是个高中生而已！”云澈立刻反驳。
[我不管你现在几岁，就问你有没有！？]林翊不依不饶。
“……有。”
云澈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几分不自在，“原身的手机里，存了一些R18的视频……我之前不小心看到过。”
[那看过之后呢？]
林翊追问，[你就没对异性产生过一点想法？比如看到好看的女生，会觉得心跳加速之类的？]
“没有。”
云澈很干脆地回答，“正因为看过那些，我才知道要和异性保持距离。你看我现在，都在有意和沙奈朵、魔幻假面喵保持相对远的距离，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特么的！]
林翊的声音瞬间拔高，[我让你保持距离，是让你和异性人类保持分寸！谁让你和异性宝可梦划清界限了？还有，既然知道要保持距离，你为什么还和厄诡椪这么亲近！洗澡都带着她！]
“她不一样。”
云澈理所当然地说，“沙奈朵和魔幻假面喵早就进化成成年了，心智也和成年人差不多，可厄诡椪看起来还这么小，分明就是个孩子，亲近一点怎么了？”
[孩子？]
林翊的声音充满了怀疑，[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怕寂寞小寡妇……还是孩子？]
云澈手上的动作彻底停住，看着浴缸里还在玩水花的厄诡椪，陷入了沉默。
好像……有点道理？
[你没有父亲，也没有成年男性的朋友或亲人吧？]林翊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没有。”
云澈如实回答，他没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带大，穿越过来后，身边也只有宝可梦和妘清栀这些能成为朋友的。
龙星行，夏洛，坂木这些成年人也将他当做是强大的训练家，没想过教他有的没的，确实没接触过能教他这些的成年男性。
[哎，难怪难怪，没人跟你科普这些，也难怪你情商这么“感人”。]
林翊的声音里憋着笑，[既然如此，作为感情上的前辈，就让我来好好给你“传达”一下成年人的世界吧！]
云澈听着他这忍俊不禁的语气，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好预感，刚想拒绝，脑海里就被林翊强行灌输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知识。
……
“云澈，你……你怎么了？”
浴室门“吱呀”一声打开，妘清栀紧张地抬头望过去，就看见云澈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双目无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连头发上的水珠滴落在地板上都没察觉。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云澈好像变了。
不是外貌上的变化，而是一种从心理层面散发出的“破碎感”，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生无可恋。
“清栀。”
云澈缓缓抬起头，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
“嗯？我在。”
妘清栀连忙站起身，心里更慌了，还以为他洗澡时出了什么事。
“你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精准地消除某段特定的记忆？”
云澈的眼睛里满是祈求，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是那种，能把刚刚听到的、看到的，彻底从脑子里删掉，再也想不起来的办法？”
“哎？！！！”
妘清栀彻底懵了，眼睛瞪得圆圆的，“消除记忆？为什么突然要消除记忆啊？发生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云澈的眼角缓缓渗出两行血泪。
他是真的不想知道这些！不想了解成年人世界里这么多肮脏又复杂的知识！他宁愿一辈子当个木头！
[其实也不算成年人的知识啦，当初我和我老婆，还没成年的时候就……]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