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法？”
云澈把手里的假脸扔在桌上，发出轻飘飘的响声，语气里满是不屑，“犯什么法？违反你的想法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眼神冰冷：“火箭队干部，千面魔女。上次让你侥幸逃脱，没能杀了你，没想到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千面魔女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怎么可能？！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她的易容术从未失手过，言行举止也完全模仿着陆昭的习惯，甚至连声音都经过了特殊处理……为什么会暴露？
她死死盯着云澈，试图从他脸上找到答案，可对方的眼神里只有冰冷，再无其他。
让我们把时间倒退回云澈上报前，那家咖啡店里。
“什么意思？什么叫让我救救你妈？”
云澈皱着眉，听着楚令仪的话，只觉得一阵莫名其妙。
楚景行的母亲？那不是云城训练家协会的高层吗？身份显赫，身边应该不缺人手，怎么会需要自己一个高中生帮忙？
“这几年我一直在国外留学，这两天才刚回来。”
楚令仪搅动着杯中的拿铁，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安，“但我总觉得，我妈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会不会是因为太久没见，所以产生了陌生感？”
云澈随口猜测，毕竟几年未见，人的习惯和气质多少会有些变化。
“不可能。”
楚令仪很坚定地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随即抛出了一个让云澈无法反驳的理由，
“我弟楚景行，你也认识吧？他不是表面上看得那么正经——只要他把自己房间的门锁上，我们全家都默认他在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片子，从来不会去打扰。可是有次我弟明明锁了门，我妈居然主动去敲了他的门，还问他在干什么。”
此时，正在学校医务室里等着给导电飞鼠做治疗的楚景行，莫名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揉了揉鼻子，一脸疑惑：“谁在念叨我？”
云澈：“……”
他看着楚令仪一本正经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是什么奇怪的鉴定方式？靠弟弟看片的隐私来判断母亲是否异常？
“而且，我妈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要当什么训练家协会的会长。”
楚令仪没注意到云澈的无语，继续说道，语气越发严肃，“她甚至跟我提过，等景行高中毕业就退休，搬去海边养老。可这次她不仅主动去竞选了，更奇怪的是，所有竞争者要么被查出贪污或者其他问题，要么就突然死在家里，警方鉴定还都是自杀！”
她越说越激动，猛地一拍桌子：“最离谱的是，我妈上次发现景行在看片，居然还坐下来跟他认真教育了半个小时，说什么‘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这怎么看都不合理吧？我弟喜欢看片在我们家根本不是秘密，以前她最多假装没看见，哪会这么较真！”
云澈的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忍不住在心里呐喊：快住口啊！你弟弟的形象都要被你在外面说烂了！
楚令仪这才察觉到周围的目光——咖啡店里的服务员和其他客人都被她刚才的话吸引，纷纷朝着这边看过来，眼神里带着好奇和八卦。
她顿时脸一红，连忙低下头，对着周围的人歉意地笑了笑，声音也压低了不少：“抱歉，刚才有点激动了。”
等周围的目光渐渐散去，她才重新看向云澈，眼神里带着恳求：“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她真的很不对劲。我怀疑……她可能不是我妈。”
云澈端起面前几乎没动过的咖啡，抿了一口。
嗯，好苦。
苦涩的味道顺着喉咙滑下，让他皱了皱眉，随手把杯子推远了些。
原本觉得楚令仪的猜测太过荒谬，哪有人会用弟弟看片的习惯来判断母亲是否异常？
可在她列举的那些细节面前，尤其是训练家协会会长之位的竞争疑云，似乎也变得没那么离谱了。
但是……
“证据呢？”
他放下咖啡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目光落在楚令仪脸上，带着审视。
空口无凭的猜测，不足以让他出手。
“这几天我一直在偷偷跟踪我妈，从她吃饭、睡觉、上厕所，到她在训练家协会的一举一动，我都拍下来不少。”楚令仪说着，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仿佛生怕他不信。
“你刚才是不是若无其事地说出了什么很变态的行为？”
云澈挑眉，忍不住吐槽——连人家上厕所都跟踪拍照，这操作确实有点越界了。
“你别管这些细节！先看这个！”
楚令仪脸颊微红，却没辩解，急忙掏出一枚精灵球，轻轻一抛，“洛托姆，出来吧。”
一只通体红橙、带着电流纹路的洛托姆应声出现，在她面前欢快地转了个圈。
旁边的服务员见状，刚想走过来提醒“店内禁止放出宝可梦”，那只洛托姆却“嗖”地一下钻进了楚令仪放在桌上的手机里。
手机屏幕瞬间亮起，自动播放起一段视频。
画面有些晃动，背景看起来像是……一个公共厕所的隔间角落？
“这是之前有人在女厕所安装的变态摄像头，我报完警后，让洛托姆把里面的内容拷贝了一份。”
楚令仪解释道，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然后，我就发现了这个。”
视频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陆昭”。
她关上门，动作熟练地抬手往自己脸颊边缘摸去，指尖捏住什么东西，轻轻一撕。
一张逼真的人皮面具被完整地揭了下来，露出底下一张毫无特征的普通面孔。
紧接着，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倒出一些白色的膏状填充物，仔细地往假脸内部边缘涂抹、填充，调整好形状后，又重新把面具戴回脸上，对着隔间的镜子理了理头发，才推门离开。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显然不是第一次做了。
云澈的眼神渐渐沉了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这个撕面具、填充假脸的动作……有点熟悉。
那个火箭队的干部，千面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