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平板电脑上那些线条流畅、充满力量感的顶级跑车，楚风眼中闪过一丝几乎是所有男人都会有的向往，但随即被理智压制。
“马克，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他犹豫地说道，“我现在还年轻，开这么招摇的车去训练总感觉有点浮夸。我担心教练和队友们会有看法。”
科西克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脸上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笑容。他收起平板，用极其严肃和专业的口吻说：
“风，你听我说。如果是个自控力差、容易分心的年轻球员，我绝不会提这个建议，反而会让他把钱都存起来每天骑车去训练。”
“但我为什么敢向你推荐这些？”科西克直视着楚风的眼睛，“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的心在哪里——百分之百都在那片绿茵场上。你是我见过最自律、最专注的球员，没有之一。足球就是你的生命，这一点我毫不怀疑。”
他的语气一转，变得语重心长：“但正因如此我才更要提醒你，你不能只有足球。你的神经绷得太紧，就像一根永远拉满的弓弦。弓弦拉得太满是会断的。”
“克洛普让你休假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你把这根弦暂时松下来。休息不只是身体上的不训练，更是精神上的彻底放松。你需要一些足球之外的东西来调剂生活，让你重新‘回到人间’。”
“一辆好车对现在的你而言，不是玩物丧志的工具，而是一种生活态度的象征。它告诉你，在你拼尽全力后，完全有资格和能力去享受最好的东西。这是一种自我奖励，是在你紧绷的职业生涯中找到平衡和乐趣的方式。劳逸结合才能让你走得更远，明白我的意思吗？”
科西克这番话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楚风心中的某个开关。
他确实活得太“苦行僧”了，生活除了足球几乎一片空白。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需要一些东西来提醒自己，他不仅是球场上战斗的“国王”，也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十九岁年轻人。
“我明白了，马克。谢谢你。”楚风释然地笑了。
“这才对嘛！”科西克重新点开平板，“来，我们看看。考虑到你的身份和德国的路况，我为你筛选了几款。”
“这是2009款法拉利458 Italia，V8性能猛兽，外形极具攻击性，非常符合你在球场上的形象。不过缺点是太高调，开去训练基地可能会吓到门口的保安汉斯。”
“这一款是阿斯顿·马丁dbS，007的座驾。V12发动机，英伦绅士，优雅与力量的结合体。开着它就像一个穿着西装的暴徒，很符合你‘国王’的气质，是种低调的奢华。”
“还有这个，兰博基尼murciélago Lp 670-4 SuperVeloce。名字很长，性能更强。全世界限量350台的纯粹速度机器，驾驶体验极具挑战性。不过说实话，它有点太像个大玩具了，不太日常。”
楚风的目光在几款车之间游移，最终定格在那辆银灰色的阿斯顿·马丁dbS上。它流畅而不失力量的线条，内敛又无法掩饰的强大气场，确实与他此刻的心境不谋而合。
“我喜欢这个。”楚风指着dbS说。
“好眼光。”科西克赞许地点点头，“dbS确实最适合你现在的身份。购买的事不用担心，我的团队会处理，保证用最合理的价格拿到最高配置，并尽快运到多特蒙德。你只需要在文件上签字，千万别自己出面，免得被媒体拍到大做文章。”
处理完正事，科西克看着准备下车的楚风，忽然又叫住了他。
“哦对了，风。这个你先拿着。”
科西克从口袋里掏出他那辆奔驰S级的车钥匙塞到楚风手里。
楚风一愣：“马克，你这是？”
科西克看着楚风那纯真的疑惑，像看外星人一样哭笑不得地说：
“我的上帝啊……我还以为你小子什么都懂呢。看你和黛安小姐相谈甚欢的样子，我真以为你是个情场高手，没想到……”
“什么意思？”楚风更迷糊了。
科西克扶着额头，感觉自己像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她最后跟你说‘下次你来柏林或我去多特蒙德时可以一起喝一杯’，你真以为她在说下次？”科西克压低声音，用一种“你小子真不开窍”的语气说，“一个对你明显充满好奇的性感单身女明星，刚和你合作完就交换了联系方式，然后说出这句话，潜台词只有一个，那就是——‘嘿，帅哥，我今晚有空，给我打电话’！”
楚风的脑子“嗡”的一下。
他回想起黛安那玩味的眼神、那几乎贴到耳边的红唇，还有那句“只有真正的天才才配得上那种狂妄”的恭维……
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感觉脸颊有些发烫。他在球场上可以洞悉一切，但在情场上显然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菜鸟。
“拿着车钥匙。”科西克将钥匙硬塞进他手里，“我的车今天归你了。她如果联系你，你总不能开出租车去赴约吧？太掉价了。记住，你现在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
科西克对着楚风挤了挤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男人都懂的笑容。
“玩得开心点，国王陛下。有任何搞不定的麻烦随时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便潇洒下车，将空间完全留给了楚风。
果不其然。
下午四点多，楚风正在柏林的酒店房间里为自己刚才的“迟钝”而懊恼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黛安发来的短信。
【嗨，国王陛下。今晚有兴趣欣赏一下柏林的夜景吗？我知道一个很特别的地方，没有记者，也没有闪光灯。——d】
楚风看着短信心跳开始加速。他知道这是一场“成年人”的游戏，而他刚刚收到了入场券。
他回复道：【我的荣幸。时间，地点？】
很快，一个位于柏林郊区私人会所的名字和地址发了过来。
夜幕降临，楚风开着科西克那辆低调奢华的奔驰S级，按照导航来到目的地。
这是一家隐藏在森林深处的顶级私人会所，安保极其严格，没有会员邀请根本无法入内。
楚风报上黛安的名字后，被侍者恭敬地引向一间位于顶楼的独立观景套房。
推开门的瞬间，楚风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套房里没有开主灯，只有几盏昏黄的落地灯营造出慵懒暧昧的氛围。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柏林璀璨的夜景。
而黛安正斜靠在窗边的吧台旁。
她换下了一天的干练装束，穿上一件剪裁极简的黑色真丝吊带长裙。柔软贴身的面料完美勾勒出她凹凸有致、充满健康力量的身体曲线，裙摆的高开叉设计让她修长紧实的大长腿若隐若现。
她盘起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慵懒的发髻，几缕碎发随意垂在脸颊和性感的脖颈上。脚上一双极细的黑色绑带高跟凉鞋，将她本就完美的腿部线条拉伸到了极致。
没有了白天在摄影棚里的强大气场，此刻的她像一朵在夜色中悄然绽放的黑玫瑰，散发着更加纯粹也更加致命的女性荷尔蒙。
她端着一杯红酒，看到楚风进来，红唇上扬，眼中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你来了，比我想象的要准时。”她晃了晃酒杯，用那沙哑的嗓音笑道，“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大球星会让女士多等一会儿呢？”
“我从不让任何人等我，无论在球场还是在其他地方。”楚风关上门走了过去，努力让自己显得从容一些。
“哦？”黛安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从吧台拿起另一只高脚杯为他倒上红酒，“包括……女士的邀请？”
她将酒杯递给他，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的手背。
楚风接过酒杯，喉咙有些发干。
“尤其是女士的邀请。”
两人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沉默在空气中发酵，暧昧在酒精中升温。
良久，黛安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告诉我，楚，在球场上把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感觉是不是很棒？”
“是的。”
“那么……”她向前一步几乎贴在他身上，吐气如兰，“现在呢？”
……
楚风的脑海中没有情话，只有一条正在实时求解的方程式。
Ω = ∫_t??1 [p(c,d,t)] dt
其中：
c 代表楚风 (chu)，d 代表黛安 (diane)，是这场交互的两个基本变量。
t 代表时间，从两人接触的瞬间 t? (夜幕)，到一切平息的时刻 t1 (黎明)。
p(c,d,t) 是“激情函数”，代表在时间t时，两人互动所产生的能量密度。这个函数在午夜时分达到峰值，即其导数 p(t) = 0。
∫ 是积分符号，代表着对整个夜晚所有瞬间的激情进行累加。
Ω (omega) 是最终的结果，代表这次交互所产生的“体验总和”——一个全新的、完整的、不可磨灭的记忆。
这道题没有标准答案，它的解，只属于求解的两个人。
……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凌乱的丝质床单上。
楚风率先醒来。
他转过头，看着身旁熟睡的黛安。卸下所有妆容和伪装的她，脸庞宁静而柔和，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黛安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
没有尴尬，没有言语。
黛安看着他，眼中那抹慵懒的笑意再次浮现。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楚风的脸颊。
“嘿。”她轻声说。
“嘿。”楚风回应道。
她笑了笑，坐起身，丝滑的被子从光滑的肩头滑落。她毫不在意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翻身下床，从地上捡起自己的长裙随意套在身上。
“我要走了，上午在巴黎还有个通告。”她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道，语气轻松得就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她走到门口，又回过头看着还躺在床上的楚风，对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下次见，国王陛下。希望是在多特蒙德。”
说完，她打开门，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去。
楚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耳边回响着她的话语，鼻间萦绕着她未散的香气，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成年人的世界，游戏规则果然和球场上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