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吴良颁布了“深渊绩效考核体系”，整个混乱的深渊，仿佛被注入了一针名为“资本”的强效兴奋剂，画风骤变。
在深渊最繁华的交易层面“万魔殿”的中央，一座由艾莎和零联手打造的巨大魔法投影，取代了原本的恶魔雕像，成为了新的地标。那上面，实时滚动着一张巨大的、金光闪闪的排行榜——【诸天后宫联盟·深渊领主贡献点月度排名】。
“快看！‘血吼’那个莽夫，又冲到前三了！”一个长着山羊角的恶魔商人，指着榜单尖叫道。
只见排行榜上，一个名为“‘焚灭者’格罗姆·血吼”的炎魔领主，名字后面的数字疯狂跳动，一举超越了原本排在第三的“凋零女士”，稳稳地坐上了探花的位置。
榜单下方，立刻弹出了一行系统公告：
【恭喜‘焚灭者’格罗姆·血吼领主，成功征服编号734位面‘蛮荒兽人界’，为联盟掠夺‘狂暴之血’三千吨，‘萨满图腾’一万根。综合评定：S级。奖励贡献点五十万点！】
【奖励发放：‘裁决者’I型魔能步枪一百支，‘次级自愈药剂’五百瓶，‘深渊区域总督’竞选资格权重提升百分之十！】
公告一出，整个万魔殿都沸腾了。
“天哪！一百支魔能步枪！我听说那玩意儿一枪就能轰掉一个白银阶的重甲骑士！”
“血吼发财了！有了这批装备，他的军团实力至少能翻一倍！”
“最关键的是‘总督’竞选资格！一旦当上区域总督，就能统领周围十几个层面，每个月光是收‘管理费’都能收到手软！”
无数恶魔领主，看着榜单上格罗姆那意气风发的名字，眼睛都红了。羡慕、嫉妒、恨意，这些深渊中最常见的情绪，此刻被转化成了最原始的动力。
“废物！一群废物！”一个体型肥硕的瘟疫领主，对着身边的手下破口大骂，“血吼那个满脑子都是肌肉的蠢货都能拿S级评定，你们呢？上个月让你们去攻略个低魔位面，结果还被人家土着的守护神给打了回来！这个月要是再进不了前一百，我就把你们全都扔进我的瘟疫熔炉里，做成最新款的‘软泥怪’！”
“大人！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发现了一个新的位面坐标，那里好像……有很多blingbling的石头！”
“那还等什么！立刻集结军团！出发！”
类似的场景，在深渊的每一个角落上演。为了贡献点，为了排行榜上那光宗耀祖的名次，为了那些由“技术研发部”出品的、足以改变战争格局的魔能装备，深渊的领主们彻底疯了。他们不再是懒散、混乱的恶霸，而是变成了一个个打了鸡血的“996”奋斗逼，疯狂地压榨着自己和手下，为远在绝望之城的吴良，创造着惊人的价值。
深渊，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高速“内卷”起来。
而一手缔造了这场“内卷风暴”的吴良，此刻却在享受着悠闲的午后时光。
绝望之城，中央图书馆。
这座图书馆，是露娜上任“首席秘书官”后，主持修建的第一个大型工程。里面收藏着吴良从各个位面搜刮来的海量书籍典册。从艾特利亚的魔法史诗，到天玄宗的修仙功法，再到地球的网络小说和科学教材，包罗万象。
今天，是两位“新晋女仆”——安达利尔和贝利尔（已被吴良赐名“贝拉”）——岗前培训结束后，正式上岗的第一天。
她们的工作，是在露娜的监督下，整理和打扫这座巨大的图书馆。
安达利尔，曾经的痛苦女王，此刻身穿着一套为她量身定做的、充满了野性风格的黑色蕾丝女仆装。那火爆的身材在贴身布料的包裹下，更显惊心动魄。但她那张艳丽的脸上，却写满了屈辱和不甘。
她的手里，拿着一根和她手臂差不多长的、顶端绑着几根鸡毛的……掸子。
她的任务是，清洁书架顶端的灰尘。
安达利尔的手在颤抖。这双手，曾经撕碎过巨龙的翅膀，捏爆过魔神的头颅。而现在，却要用它来干这种卑微的、毫无意义的活计。
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烧起。她看着书架顶端摆放的一个精致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精灵风格瓷瓶，眼中闪过一丝破坏欲。
她的手“不经意”地一抖，掸子“碰巧”撞在了瓷瓶上。
眼看着瓷瓶就要从高高的书架上摔落，一道绿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闪过。露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旁边，伸出纤纤玉手，在瓷瓶落地前的一瞬间，稳稳地接住了它。
她没有发怒，也没有斥责。只是捧着那个瓷瓶，走到安达利尔面前，用她那双清澈如湖水的碧绿眼眸，静静地看着她。
“安达利尔姐姐，请小心一些。”露娜的声音温柔而平静，“这个‘星风瓶’，是主人众多藏品里，很喜欢的一个。它要是碎了，主人会不高兴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安达利尔心中所有的怒火。
主人的“不高兴”，意味着什么，她在杰西卡姐妹的“女仆培训班”里，已经有了痛彻心扉的领悟。那是一种比死亡和酷刑，要恐怖一万倍的体验。
安达利尔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我……我知道了。”她低下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嗯。”露娜微笑着点了点头，将瓷瓶重新放回了原处，然后又如一阵风般，悄然退到了一旁，继续监督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安达-利尔深吸一口气，再次拿起掸子。这一次，她的动作，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柔、仔细，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而另一边，刚刚拥有了“贝拉”这个新名字的“欺诈女妖”，日子同样不好过。
她的任务，是按照零制定的《跨位面知识体系分类法V3.0》，将这些杂乱无章的书籍，分门别类地归档。
作为曾经的谎言王子，贝拉对自己的智慧和学识，有着绝对的自信。然而，当她拿起那本厚达一千多页的分类法时，她彻底傻眼了。
“……根据知识的‘规则干涉度’、‘能量转化效率’、‘文明跃迁贡献指数’，将所有书籍分为‘源典’、‘法典’、‘知典’、‘娱典’四个大类。每个大类下，再根据其‘位面归属’、‘时间轴坐标’、‘信息熵值’，细分为三十二个子类……”
贝拉看着上面那些仿佛天书般的定义和公式，感觉自己的大脑，变成了一团浆糊。
她，堂堂的谎言王子，深渊中最聪明的存在之一，竟然……看不懂一本图书分类手册？
这种从智商层面被碾压的羞辱感，比让她去打扫厕所，还要难受一百倍。
就在两位新女仆，在各自的“岗位”上，体验着人生的大起大落时，图书馆的大门被推开了。
吴良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主人。”露娜立刻迎了上去，温柔地为他引路。
吴良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辛勤工作”的两位新成员，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信步走到正在跟灰尘较劲的安达利尔旁边。
“工作还习惯吗？”他明知故问。
安达利尔的身体猛地一僵，灵魂深处的契约烙印开始发烫，强迫着她做出“正确”的回应。
“回……回主人……还……还习惯。”她的声音，低若蚊蚋。
吴良的目光，在书架上一扫，精准地锁定了一处安达利尔因为身高原因，没有清理到的死角。那里，有一小片几乎看不见的灰尘。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指，对着那个地方，轻轻点了点。
安达利尔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不是羞涩，是羞愤！
她，痛苦女王，竟然因为打扫卫生不干净，被主人当场抓包！
这比被一万个圣骑士围殴，还要让她感到耻辱！
她立刻手忙脚乱地搬来一张木制脚凳，准备上去将那片“罪证”彻底消灭。但她显然不习惯使用这种凡人的工具，一脚踩上去，脚凳便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就在她即将摔倒的瞬间，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脚凳。吴良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
“小心点。”
他伸出手，很自然地扶住了她的腰。
为了方便工作，女仆装的后腰部分，是镂空的设计。吴良温热的手掌，就这么直接贴在了她光洁、紧致的皮肤上。
安达利尔的整个身体，瞬间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一股前所未有的、奇异的电流，从他手掌接触的地方，猛地窜遍了她的全身。那不是疼痛，也不是被“调教”时的酥麻，而是一种让她感到陌生、恐慌，却又……无法抗拒的战栗。
她甚至能感觉到，男人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的耳后。
“一个优秀的女仆，是不允许自己的工作出现任何瑕疵的。”吴良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在她耳边低语，“哪怕是一粒灰尘。这是我教你的第一课。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主人……”安达利尔几乎是凭着本能，才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句话。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嗯。”吴良满意地点了点头，松开手，转身走向了另一排书架，仿佛刚才那个亲密的接触，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举动。
安-达利尔僵在脚凳上，过了许久，才缓缓回过神来。她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还在微微颤抖的手，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贝拉，尽收眼底。她看着安达利尔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但很快，这丝幸灾乐祸，就被更深的恐惧和一种莫名的预感所取代。
她忽然明白了，那个男人，那个魔鬼，对她们的“调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