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传来顾长渊的声音：“老五怎么样了？”
瑶娘猛地惊醒，连忙从顾长瑜怀中挣脱，整理好仪容，掀开车帘一角。
“烧已经退了，伤口也处理好了，让他睡一觉就无碍了。”
顾长渊的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脸颊和略显凌乱的发丝，以及含着水媚的潋滟杏眼，娇嫩粉樱桃似得红唇，又看向车内神色紧绷的顾长瑜，眸色深了深，却什么也没说，只点了点头：“辛苦瑶娘了。老三，下来。”
瑶娘心慌意乱坐回软榻边，守着昏睡的顾长琅，却再不敢回头看顾长瑜。
顾长瑜被大哥险些抓包，还有些紧张，坐在角落，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眼神炽热而复杂，像是要将她妩媚清纯身影刻进骨血里。
马车摇晃，碾压过漫长的官道。
“瑶娘我得下去了，就在马车外面，有什么事情你叫我~”
顾长瑜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眷恋，随后是车帘子轻启又合上的细微声响。
车厢内，只剩下瑶娘略显急促的呼吸，以及顾长琅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顾长琅早就醒了。
瑶娘似乎轻轻舒了一口气，或许是以为危机暂时解除。
她小心翼翼地替顾长琅掖了掖被角，指尖微凉，无意中拂过他的颈侧。
顾长琅浑身一僵，闻到迎面而来的清香，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险些装不下去。
这个味道，太勾人了，好香。
那怪这么多奶娘里面，侄儿独独喜欢瑶娘。
顾长瑜下车后，呼吸微乱，正好撞上两道视线。
顾长渊和墨风一前一后，齐刷刷望向他，一个眼神锐利带着压迫感，一个带着隐隐的战意。
“你欺负瑶娘了？”经过大哥身边的时候，大哥冷声问道。
顾长渊的眼神看起来很可怕，顾长瑜内心有些怂。
顾长瑜脚步一顿，对上大哥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他下意识地避开视线，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大哥说笑了，我怎会欺负表妹.........”
顾长渊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像是要将他看穿。
空气仿佛凝固了，连一旁的墨风和冯意都屏住了呼吸。
“最好没有。”顾长渊的声音冷得像冰，“瑶娘若是受了半点委屈，我唯你是问。”
大哥这是只许他自己喜欢瑶娘啊，掌控欲也太强了。顾长瑜喉结微动，想要辩解什么。顾长渊根本没给他机会！
墨风这时才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二公子，侯爷之前让属下奉劝你最好距离县主远一些...”
“多事！”顾长瑜打断他，眉头微蹙。
他望着大哥走向马车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墨风纹丝不动，只是微微垂首，但额角青筋微凸。
一张俊美绝伦的脸上，此刻却笼罩着一层寒霜。
“长瑜。”远处传来一声轻唤，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顾长渊不知何时已转过身来，眉目如刀，目光如炬地射向这边。
顾长瑜立刻换上一副温顺表情，缓步走回兄长身边：“大哥，我只是在叮嘱墨风，保护好瑶娘的药材..........”
顾长渊眸光微沉，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没说什么。
大军继续前进。
顾长渊径直走向不远处那辆装饰华贵的马车，朝着马夫眼神示意，马车停下。
车帘被随从恭敬地掀起。
他俯身而入，“瑶娘，小五怎么样了？”
顾长瑜站在原地，只觉得方才大哥目光扫过之处，皮肤都泛起一阵刺骨的凉意。
他袖中的手悄然握紧，指尖深深陷入掌心。
是了，在这侯府，乃至整个京城，谁人不知顾长渊说一不二的性子？他想要护着的人，旁人连觊觎的目光都是罪过。
那他自己呢？
还不是嘴上一套，腿上一套，朝瑶娘的马车里钻的时候，动作倒是比谁都快！
车厢内光线柔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与瑶娘身上独特的清甜幽香。
顾长渊高大威猛的身影一进来，便显得空间有些逼仄。
他先是看了一眼软榻上“沉睡”的顾长琅，确认他呼吸平稳，这才将目光全然投向瑶娘。
瑶娘正低着头，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脸颊上还残留着未褪尽的红晕，那副含羞带怯又有些心虚的模样，让顾长渊心头一软，方才对顾长瑜产生的怒意都消散了几分。
他坐到瑶娘身边，很自然地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向自己。
“辛苦瑶娘了。”
瑶娘身子微微一僵，不敢抬眼看他，只小声道：“不辛苦，五表哥没事就好。”
顾长渊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他抬手，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抚上她微肿的唇瓣和好看的唇角，粉色的唇瓣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也让他眸色更深。
“嘴唇这里……好像比之前更肿了些？”
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语气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