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林宇坐在刑侦支队的会议室内，眉头拧得紧紧的。窗外风声呼呼地刮着，远处的灯光透过玻璃，在地上投下一块块斑驳的影子。桌上摊开着最新摸到的情报——一张模糊不清的货车照片、一段没恢复好的监控视频片段，还有一封匿名线人发来的警告短信。
“他们换藏身的地方了。”孙磊翻着手里的资料，“每隔24小时就换一次，而且每次都挑在凌晨行动。”
“这是故意逼我们放弃呢。”林宇语气平静，但眼神里透着一股冷意。
沈悦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好的报告：“我让梁峰帮忙，从环保局调了最近三个月的化学品运输记录，发现有辆没牌照的货车总往南港区一个工业园区跑，时间固定在每周三凌晨。”
“周三？”林宇琢磨着重复了一遍，“这说明他们的运输是有规律的。”
“问题是车牌号被挡得严严实实，拍不到清楚的画面。”孙磊补充道，“而且红外监测系统老被信号干扰，看着像是有人故意弄的。”
林宇站起身，走到白板前，用笔圈出几个关键地点：“现在不能指望电子设备了，得改用人工盯梢。”
他转头看向孙磊和一名技术员：“你们俩轮班守着，盯着那辆货车的动向。一旦找到新落脚点，马上汇报。”
“明白。”孙磊点点头。
“另外，”林宇又转向沈悦，“你那边有没有新线索？”
沈悦把手机递给他：“刚才恢复了一条线人没发出去的语音留言，还能听清一部分。”
林宇接过手机戴上耳机，录音里传来低沉的声音：“……老仓库……他们知道我在外头……快跑……”
背景音里，隐约能听到火车鸣笛的声音。
“老仓库？”孙磊皱起眉，“洛城有好几个老工业区，铁路货运站附近的仓库可不少。”
“我们得去一趟。”林宇当即拍板。
夜色越来越浓，林宇和孙磊开车赶往铁路货运站附近的废弃仓库区。这里早就没人管了，铁皮屋顶在风里吱呀作响，空气里满是潮湿和铁锈的味道。
他们把车停在三百米外，步行慢慢靠近。
“那边有两个守卫。”孙磊指了指仓库门口的两个男人，“看着就不是普通工人。”
林宇观察了一会儿，低声说：“得混进去看看情况。”
两人换上工装，装作搬运工，沿着小路绕到侧门。林宇敲了敲门，门缝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干啥的？”
“送货的。”林宇递上伪造的单据，“老板临时安排的，今晚必须入库。”
门里静了几秒，随后咔哒一声，门开了条缝。
两人顺利走了进去，里面是个空旷的大厅，堆着几个贴了封条的集装箱。四周墙上挂着破旧的警示牌，上面写着“危险品储存区”。
“小心点。”林宇低声提醒。
他们悄悄靠近一个集装箱，正想看看编号，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你们是谁？”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林宇赶紧转身，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阴影里，手里攥着根金属棒，眼神警惕得很。
“我是新来的。”林宇强装镇定，“这边没人接应，我们就自己找地方卸货。”
“没通知的活儿，别瞎碰。”男人盯着他们看了几秒，转身走了。
林宇松了口气，继续查看集装箱上的标签。忽然，他的手指停在一个小小的印记上——字母“R.F.L.”。
“果然是他们。”林宇低声说道。
这时，口袋里的监听器突然震动起来，开始工作了。
“……老板下周要来检查……”监听器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务必保证K-76样品安全。”
林宇和孙磊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数。
回到警局已经是后半夜，林宇召集陈鸿涛、沈悦等人开紧急会议。
“我们找到新窝点了，就在铁路货运站附近的老仓库。”林宇打开地图，“那里堆着不少可疑货物，至少有一个集装箱标着‘R.F.L.’的标识。”
“这说明啥？”陈鸿涛问。
“说明这个组织不光在洛城建了生产链，说不定已经把成品运到别的地方了。”林宇语气凝重，“要是我们再不行动，后果不堪设想。”
“但问题是，”沈悦插话，“我们现在还没有确凿证据，能直接指向幕后的人。”
“所以我们首先要做的，”林宇看着众人，“是在他们设陷阱之前，抢先装监听设备。”
“我来负责。”孙磊主动站出来，“我已经摸清他们的巡逻规律了，每晚1点到1点半是间隙。”
“好。”林宇点头，“今晚就动手。”
大雾不知不觉地笼罩了整座城市，像盖了一层厚厚的纱布。林宇带着几名队员潜入废弃化工厂外围，借着浓雾的掩护，慢慢靠近围墙。
“热成像显示，巡逻队还有十分钟到这一段。”孙磊轻声提醒。
林宇看了看手表，1点15分。
“行动。”他低声下令。
几人猫着腰往前挪，在墙角找到个隐蔽的地方，快速架起微型监听设备。安装完后，他们立刻撤离了现场。
往回走的时候，监听器里传来了声音：
“……老板下周要来检查……”
“……K-76样品必须在周五前封装好……”
“……一定要万无一失……”
林宇停下脚步，望向漆黑的夜色。
“下周，周五……”他喃喃自语，“时间不多了。”
沈悦走到他身边，轻声问：“你在想啥？”
“我们在跟时间赛跑。”林宇抬头看她，“他们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沈悦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坚定。
“那就别让他们等到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