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的手指在公安部发来的档案上轻轻摩挲。窗外天光初亮，会议室的玻璃映出她略显疲惫却依旧专注的脸。林宇站在投影幕布前，目光紧锁着屏幕上那个金属片的放大图。
“‘曙光计划’……”他低声重复，“十年前就该终止的项目，现在又出现了。”
陈鸿涛翻看着资料，眉头深锁：“如果李衡还活着，并且继续主导这个项目，那我们面对的就不只是普通的绑架案了。”
孙磊插话：“问题是，这些失踪女性是怎么被选中的？她们之间有没有更直接的联系？”
“有。”沈悦调出一份电子记录，“她们三人都曾在不同的时间、地点，接触过一个名为‘生命之源’的非营利组织。这个组织表面上做医疗援助和心理辅导，但背景复杂，资金来源不明。”
林宇眼神一凛：“查他们。”
会议室内气氛陡然紧张。沈悦继续道：“我已经联系了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他们正在比对‘Vx-72’与其他已知实验标识之间的关联。另外，昨晚我重新检查了金属片上的刻痕，发现它并不是一次性压制而成，而是经过多次微雕处理。”
“什么意思？”孙磊问。
“说明这个符号可能不是单纯的身份识别码，而是一种加密信息。”沈悦顿了顿，“我们需要找到它的解码方式。”
“那就从‘生命之源’入手。”林宇果断下令，“孙磊，你去查这个组织的资金流向和注册信息；陈队，能不能协调市局那边，调取这三个女性近期的所有通讯记录；沈悦，你继续追踪符号来源，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类似的编码样本。”
众人点头，各自行动。
几个小时后，孙磊带回了初步调查结果。
“‘生命之源’的注册地址是假的。”他将电脑屏幕转向大家，“法人代表是一个叫王思远的人，身份信息也存在问题。但我们找到了一个关联账户——一笔来自境外的资金流入记录，金额不小。”
“境外？”陈鸿涛皱眉。
“是瑞士的一家私人基金会。”孙磊继续说，“名字很隐晦，叫‘新黎明基金’。不过我们在国际刑警的数据库里查到了一点线索——这个基金曾与多个非法生物实验项目有关联。”
林宇沉声问：“包括‘曙光计划’吗？”
“有间接证据。”孙磊点头，“虽然没有直接标注，但资金流动的时间点和项目启动时间高度吻合。”
沈悦打开一封刚收到的邮件：“公安部那边确认了，‘Vx’系列的编号系统确实曾用于‘曙光计划’，并且它们通常会搭配一种特定的神经抑制剂使用。这种药物可以影响人的意识状态，甚至诱发幻觉。”
“也就是说，这些女性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用作实验对象？”孙磊语气沉重。
“极有可能。”沈悦回答，“而且她们的身体反应、行为模式，都可能被实时监测。”
林宇站起身来，走到地图前，“我们要做的，不只是找出她们去了哪里，还要弄清楚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接下来的两天，团队展开高强度调查。沈悦通过公安部的关系，联系上了几位曾经参与过类似项目的法医学专家，试图破解“Vx-72”的真正含义。
终于，在一次视频会议中，一位年长的专家提出了关键线索。
“我在一份旧档案中看到过类似的编码。”他指着屏幕上的图片，“这是‘曙光计划’早期阶段使用的标识系统，每个编号对应一个实验个体。‘Vx’代表的是‘变异体x’，也就是实验目标。”
“变异体？”林宇追问。
“指的是实验对象的生理或心理特征是否符合某种特殊要求。”专家解释，“比如，某些人天生对疼痛不敏感，或者具备超强的记忆力，都会被归类为‘变异体’。”
沈悦迅速翻阅手头的资料，“这三位失踪女性，都曾在不同场合表现出异常的心理素质。比如其中一人，在车祸中幸存下来，却没有任何应激反应；另一个，在高压测试中始终保持冷静。”
“所以她们被选中，是因为符合某种实验标准。”陈鸿涛低声道。
“是的。”沈悦点头，“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所有人看向她。
“如果‘Vx’只是实验代号的一部分，那么完整的编码系统里，应该还有其他字母组合。比如‘Vt’、‘VR’、‘VS’等等。”她停顿了一下，“这意味着，可能还有更多像她们一样的人，已经被卷入这场实验。”
林宇的眼神冷了下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们藏身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孙磊的手机震动起来。
“有个新线索。”他接完电话后脸色变了，“‘生命之源’最近有人匿名举报，称他们在洛城东郊的一个废弃疗养院进行秘密活动。”
“立刻出发。”林宇毫不犹豫地命令。
一行人驱车前往东郊，一路上警笛呼啸。疗养院位于半山腰，周围荒草丛生，建筑破败不堪。警方封锁了外围区域，特警队随时待命。
沈悦跟着林宇进入主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走廊尽头有一扇铁门，门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
“欢迎来到新世界。”
林宇推开铁门，里面是一间实验室。墙上挂满了图表，桌上摆满了试管和仪器。最中央的位置，摆放着一台黑色的终端设备。
沈悦走过去，轻轻按下电源键。屏幕缓缓亮起，出现了一个登录界面。
“需要密码。”她说。
“试试‘Vx’。”孙磊提议。
沈悦输入“Vx”，系统提示错误。
“再试一次，加上数字。”林宇说。
她尝试输入“Vx-72”。
屏幕闪烁了一下，随即跳转进主界面。
一段视频自动播放起来。画面中，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镜头前，神情平静。
“如果你能看到这段录像，说明你们已经离真相不远了。”他的声音低沉，“我是李衡，‘曙光计划’的负责人。我们所做的，不是伤害，而是进化。人类必须突破极限，才能迎接未来。”
画面一转，出现三个被关押在透明舱室中的女性身影。
沈悦倒吸一口凉气。
“她们还活着。”林宇咬牙，“但不知道他们打算做什么。”
视频结束，系统弹出一条消息：
“实验仍在继续。”
林宇猛地合上终端，转身对沈悦说：“把这段视频拷贝下来，立刻送去分析。”
“明白。”沈悦迅速操作。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告！”一名警察冲进来，“我们在后院发现了地下通道！”
林宇眼中寒光一闪，“带路。”
众人跟随警察穿过狭窄的楼梯，来到地下一层。这里灯光昏暗，墙壁上贴满了人体结构图和实验数据表。尽头处有一扇厚重的金属门，门上标着一个熟悉的标志：
“Vx-72”
林宇握紧枪柄，示意队员准备。
“破门！”
一声巨响，门被撞开。
漆黑的空间里，隐约传来微弱的呼吸声。
林宇举起手电筒，光束扫过房间。
三张病床静静地躺在那里，床上空无一人。
但在每张床的床头，都挂着一块小小的金属牌。
沈悦快步上前，拿起一块牌子。
上面刻着清晰的字样：
“Vx-73”
她的心猛然一沉。
“他们已经开始下一个实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