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潘紫宁缓缓睁眼,浑身像酸痛难忍。
昨夜的片段如潮水般涌来,她忙不迭从系统商城调出遮瑕膏,对着镜子,将脖颈间的红痕遮盖。
直到看不到颈间的红痕,她才松了口气,扬声唤宫女进来伺候梳洗穿戴。
刚绾好发髻,武松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陛下怎的这般早便起了?”
他低沉的嗓音落在潘紫宁耳中,像一颗石子投进春水,瞬间想起昨夜他替自己解毒时,那缠绵温热的吻、有力的……种种画面在脑海中翻涌。
潘紫宁的脸颊倏地烧了起来,耳尖烫得几乎要滴出血,她狠狠掐了一把胳膊。
她深吸一口气,坐直身子,抬眼看向武松时,神色已恢复了平静。
武松的目光掠过她微肿的唇瓣,昨夜的画面也骤然撞进脑海:那缠绵的吻,那傲人的身材,还有她动情时溢出的轻吟……
喉头猛然一紧,他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喉结,避开了视线。
潘紫宁瞧着他的异样,声音嘶哑问道:“你且说,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松闻言回过神,定了定神压下心头的异样,才将昨夜的事一五一十道来。
原来是国信所一个年轻俊朗的小官,勾搭上了潘紫宁身边的一名宫女。
昨日那宫女捧着熏香准备进殿更换,小官悄悄拉住她,递上一碟精致糕点让她品尝。
宫女被糕点吸引,将熏香暂交小官,谁知他竟趁其不备,迅速调包了熏香,这才让潘紫宁中了药。
最后武松提醒道:“陛下,燕青自昨夜起便跪在门外,怎劝都不肯起来。”
“让他进来。”潘紫宁淡淡道。
门外的燕青双腿早已跪得麻木,刚迈两步便重心不稳,险些栽倒。
武松眼疾手快,上前一把将他扶住。
燕青径直走到潘紫宁面前,“扑通”一声重重跪倒,额头磕在地面上,发出“砰砰”的直响:“臣罪该万死,竟让陛下遭此毒害!”
潘紫宁眼底掠过一丝不忍,声音却沉了下来:“燕青,你官降一级,罚半年俸禄,再加杖责十五大板。”
她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凌厉,“这次宫女之事,要让所有人都提高警惕!若再有人敢钻空子,下场绝不止丢了性命这么简单!”
“臣遵旨,谢陛下。”燕青的声音里满是惶恐与愧疚。
说罢又重重磕了几个头,额角很快沁出了血珠。
潘紫宁看着他这般模样,语气缓和了些:“好了,你退下吧。”
燕青这才缓缓起身,身体因昨晚久跪微微颤抖,却仍强撑着退后几步,才转身离去。
潘紫宁见状轻叹一声,对武松使了个眼色。
武松会意,快步上前搀扶着燕青往外走。
十五大板落下,燕青的衣袍瞬间被血染红,剧痛蔓延开来,他额间的冷汗滑落在地,却死死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他清楚,这是自己应受的惩罚。
行刑结束后,武松忙让人将燕青抬回房间,又传了郎中来诊治。
这边潘紫宁换上龙袍,带着昨夜的三个黑衣人、涉案人员,还有国信所监视龙朝的一众人,径直往皇宫而去。
行至文德殿外,却被禁军拦下,潘紫宁怒不可遏,扬手便与禁军交起手来,几招便将对方逼得后退了几步。
殿内的宋徽宗与满朝文武听到动静,宋徽宗皱着眉对身旁太监道:“去看看,外面出了何事?”
太监匆匆出去询问,折返后凑到宋徽宗耳边低语数句。
宋徽宗的眉头皱得更紧,沉声道:“让他们都进来。”
待潘紫宁一行人走到大殿中央站定,宋徽宗抬手道:“赐座。”
内侍搬来一把椅子,潘紫宁微微躬身谢恩后落座。
宋徽宗这才看清,除了潘紫宁周身寒冽如冰,她身后的龙朝官员也个个面色怒容。
被捆绑的十多人,其中三个黑衣人脸色惨白,显然伤势极重。
他心头一紧,起身问道:“仙子,这是何意?”
“大宋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潘紫宁抬眸迎上宋微宗的目光。
她声音冷冽将昨夜国信所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话音刚落,一名龙朝官员顺势上前,将那只香炉捧了出来。
宋徽宗见了,连忙示意内侍。
那内侍小步疾行上前,接过香炉,小心翼翼地将其呈到御案前。
宋徽宗凑近闻了闻,脸色骤变,连忙对太监道:“快传太医!”
片刻后,两位太医疾步入殿,俯身查验香炉。
年长的太医先是凝神轻嗅,又捻了点残留香料细细分辨,眉头渐渐蹙起。
另一位太医查验后,神色也愈发凝重。
很快二人齐齐躬身禀报:“启禀陛下,这香炉中的熏香中掺了烈性助兴春-药,药性极为猛烈。”
“岂有此理!”宋徽宗勃然大怒,猛地拍案,“此事朕定然彻查到底,必给仙子一个满意的交代!”
“宋皇,我有一个要求。”潘紫宁抬眼,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若不肯应,那咱俩亲事便作罢,师尊本就不认可这门婚事。”
宋徽宗顿时慌了神,连声应道:“仙子但说无妨,只要是朕能做到的,无有不应!”
“此案事关重大,我要派龙朝官员全程参与调查。”潘紫宁的目光扫过阶下被捆绑的人,脸色愈发凝重。
“准。”宋徽宗毫不犹豫地点头。
潘紫宁当即安排好调查的相关事宜,便起身回国信所。
一踏入燕青的房间,便见他半靠在榻上,脸色惨白如纸。
燕青听见脚步声抬眼,见是潘紫宁,立刻撑着榻沿想要起身。
“躺着吧,不必起身。”潘紫宁抬手制止。
燕青这才松了力,重新靠回枕上,喉结滚了滚,语气带着讶异:“陛下,怎么过来了?”
潘紫宁坐在一旁的圆凳上,轻叹道:“你一心提防着宋朝的人,反倒被身边人钻了空子,这教训,可要记牢了。”
“是臣太过自负,险些酿成大错。”燕青的声音里满是懊悔与自责,“臣日后定当谨小慎微,绝不再犯半分差错。”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潘紫宁的语气软了几分:“你且好好养伤,待身子好了,再为朕效力便是。龙朝官员都知你是朕的心腹,若此事不罚,朕的威信何在?”
燕青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沉声道:“臣明白的。”
随后潘紫宁叮嘱了几句好好养伤的话,便起身离去。
燕青望着她的背影,心头又悔又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