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植物水精的调理下，张岩靠着土德加持，硬生生地以凡人躯体消化吸收完了昆仑玉实的无穷奥妙，迎来了关键的蜕变。
身体上的蜕变带来的是精神上的神清气爽。
“嗯……舒坦……”
怪不得现代社会，那么多人学习什么打坐冥想、瑜伽练习什么的。
筋骨舒展后，身体感知也开始苏醒。
指尖却是传来了莫名的触感，圆润、柔软……
下意识捏了两下，放到指尖轻嗅两下，竟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幽香。
这个动作却是将一旁的清风明月吓得大气不敢出，张岩的这番举措可不仅仅是冒犯那么简单，而是彻彻底底的亵渎。
就算是脾气再好的神明也不会容忍被凡人如此触碰的吧？
两人将注意力转移到执音身上，时刻警惕着她的动作。
甚至清风已经在脑中演练了十几种求饶的姿势，一旦执音表现出发怒的迹象，他便能以最卑微、最虔诚的姿态替张岩祈求原谅。
可怎知，执音不仅没有发怒，反而露出愕然的神奇以及些许难以察觉到的痛苦？
张岩醒来，有所动作的时候，执音不知为何产生了如在清歌上高歌一般的欢欣。
对于掌控音的神明来说，没有什么比一展歌喉更令人愉悦。
当张岩无意识地碰到她的身体，指尖划过她的胸前时。
却是有一种难以言明的颤动自脊背传向天灵。
仿佛天地初开时的震撼，让她难以自制。
作为伴生于天地的先天神明，执音无法理解在黑暗中相互依偎的二人，在捕捉到双方气息时爆发的那股悸动叫什么。
这是一种可以超越天地、跨越时空的联结，是一种可让此身无惧越江海、此心无畏撼山河的勇气。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不外如是。
最终，这种未名的悸动，化成了最简单的问候。
“张岩……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响起，张岩这才发现自己正以奇怪的姿势躺着，当是枕在对方的膝盖上。
连忙翻身起来，以心念朝墩墩问道。
“墩墩，刚才跟我说话这人男的女的？你见过没有？”
“爹，没有人跟你说话的说”墩墩接着补充道“还有，这个家伙应该是个女的，好漂亮的说，就像……就像……”
墩墩就像了半天也没说清楚个所以然，应该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确定对方性别，张岩也知自己先前到底做了什么，规规矩矩地做了个礼，语气诚恳地说道。
“这位姑娘？”刚一出口，张岩连忙摇头更正“不对，这位仙子，我刚才是醒来时下意识动作，实乃无意之举，还请仙子原谅则个”
张岩上次这么诚恳还是在做错事被人抓了现行的时候。
自己都这般诚恳了，对方应该不会追究吧，应该？
也不知道封神时期，有没有那么多的封建礼数。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应该是宋代以后才有的吧。
想到这里，张岩自嘲道，说不准这个时期大家都不怎么在意这些事呢。
张岩的言行全都落到执音的眼中，可她并未看到张岩诚恳的态度，只听懂了他疏离的言语。
下意识地又做出了失格的举措。
只见她连忙站起身，牵住张岩的手，下意识地喊道。
“张岩哥哥！”
声音急切而哀怨，似是做了错事的孩子向大人祈求原谅一般。
心灵传声和自然发声共振。
清风、明月、张岩，乃至于天地都听了个真切。
仿佛应了执音的感召，原本晴空开始变得阴沉，似是一抹愁云聚在头顶，直压得清风明月喘不过气来。
可张岩却露出一副如获至宝般的欣喜表情，反手拉住执音的双手，高兴地说道。
“尔玛雪河？！你不是在北海吗？怎么会在这里？”
怪不得先前会觉得声音耳熟。
怪不得她会在关键时刻帮自己。
怪不得她不会在意自己不小心冒犯了她。
如果是她是尔玛雪河的话，一切都说的通了。
不仅仅是因为尔玛雪河天真善良，更是因为自己与她一同穿越而来，一同寻找回到现代的归途，是在这场逆乱时空羁旅中相互依偎的同伴与朋友。
我正在去寻你的路上呢。
原以为你被禺强带到北海，没曾想却会在此相聚，真是太好了。
这里的一切都让张岩觉得格格不入，尔玛雪河不仅是同伴，更是他的锚点以及归途的钥匙。
与她相聚，怎能不激动。
“雪河！原来你来找我了！”
张岩拉着尔玛雪河就要走。
“走，我们快去找木吉卓，这个混蛋的时代，我是一秒钟也不想待了，你是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难受”
“浓郁的天地灵气简直让我喘不过气，我又不小心突破了境界，直视五行险些让我脑袋爆炸，虽然暂时失了视听，但以我张岩的本事，干什么不行！”
“实在不行，回去以后我就在公园天桥下摆个摊，当个瞎子给人算命去，怎么还不能混口饭吃！”
却是没拉动，张岩这才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带着几分不解说道。
“走啊！雪河！不是说好要一起回现代的吗？走啊！”
又使了了几分力气，还是没拉动。
如果真是尔玛雪河怎会拒绝自己，她可是天真善良到会把所有痛苦全都压在自己心里的家伙。
尔玛雪河或许会想办法离开北海来寻自己，但……
张岩愣愣地将脑袋转向清风明月的方向，那里似乎有两簇火苗在跃动，一明一暗、一红一蓝、一阴一阳，应该是他二人无疑。
又将脑袋转向“尔玛雪河”，即使感知模糊，那里也灵光如大日，阴阳不侵，五行避之而行，绝非生灵意像。
……
“张岩哥哥……”
心底的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用着尔玛雪河的称呼，以相似的声音、相似的感觉诉说着张岩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我……不是尔玛雪河，我，我……我是昆仑金母次女，玄鸟执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