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光返照一样的想要爬起来跟陈晓玲拼命。
陈晓玲像是抓小鸡一样，揪住了最先爬起来的木文彦衣领。
“垃圾，上路吧。很快，你的家人和朋友都会去找你们团聚的。不过想想，也真是可怜，你们居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异国他乡。”
陈晓玲一边揪住木文彦，一边打开了阳台的窗户。
夜风吹进来，沁人心脾。
“你……”
木文彦刚说出一个字，人就被陈晓玲丢了下去。
西姐看着陈晓玲，绝望又仇恨：“叛徒！你会不得好死的！”
陈晓玲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你们死前都会说这些无关痛痒的屁话呢？”
她抓住西姐，在西姐最后的咒骂声中同样丢了下去。
砰——！
砰——！
随着木文彦和西姐的身体先后落地声，陈晓玲已经快速进到了电梯里。
电梯在平稳下行。
她对着光洁如镜的金属内壁，仔细整理了一下头上的帽衫。
内壁上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准确来说，这并不是她原本的脸，也不是在石主任眼前的那张脸。
这个逼真的男人头套是在她进入楼梯间时随手戴上的。
这也是她敢于直面镜头的主要原因。
已经有楼下遛弯散步的住户发现了西姐和木文彦的尸体。
陈晓玲走出了电梯，快步朝着小区后门走去。
当她拉开救护车的车门时，车上的夏雨有一瞬间的愣神。
但下一秒，他就爬到了驾驶座位。
而陈晓玲则在关上车门的瞬间，将钥匙丢给了夏雨。
随机，救护车就融入夜晚的车流之中。
石主任看着这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又看向开车的夏雨，又往一边靠了靠。
虽然陈晓玲的脸已经不是半个小时的模样了。
但好在他认出来了陈晓玲身上的衣服没换。
原来他们真的可以做到相貌随意变换……
石主任心里惊涛骇浪。
他偷偷抬眼打量陈晓玲。
心中各种不好的念头都冒了出来。
陈晓玲会怎么处理他和车上的这些人呢？
“石主任，你不要紧张，我对你的命不感兴趣。”
陈晓玲当然看出了石主任的内心想法。
虽然石主任也算不上绝对没有清廉正直的好人，他默许甚至配合西姐收取“管理费”，在体制内浑水摸鱼。
但说白了也不过是在灰色泥潭里随波逐流的人而已。
这个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而是极致的灰。
陈晓玲哼了一声：“有存款吗？多少钱？”
“什么？”
石主任心头一跳。
这是提醒他要花钱买命吗？
“……有，不多，十几万……”
石主任脸色有一抹不自然，“钱，钱在我老婆手里，你需要多少？”
陈晓玲直接伸手：“你身上有多少钱？现金、银行卡、手机支付里的余额，现在，全部拿出来。”
石主任心头滴血，但不敢违抗。
他手指微微发抖地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包。
又摸出手机，解锁，点开支付软件。
“现金……大概有一千多……”他颤巍巍地拿出所有的钱递给陈晓玲，“卡……卡都在我老婆那里，手机里有六百块钱……”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陈晓玲的脸色。
希望这点“小钱”能入她放过自己，又希望她看不上。
陈晓玲一把抓过现金，看都没看就塞进了自己口袋。
然后拿过他的手机，看了一眼。
“哼！就这点？”陈晓玲撇撇嘴，“看来你这个主任，当得也不怎么样嘛。还是说大智若愚，故意演给别人看的？”
石主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愧难当，却又不敢反驳。
她把手机丢给石主任，看了一地的仍旧昏睡不醒的人。
往石主任身旁坐了坐。
石主任瞬间警铃大作。
他吓得一下子站起来，躲到了一旁：“我身上真的就这么多！要是不够，我可以替你想办法！”
陈晓玲看到石主任的反应笑出了声。
她看了一眼石主任，走向夏雨的身旁，俯身对着夏雨的耳朵说了几句话。
石主任的内心紧张到了极点。
他握紧手里的手机，犹豫着要不要趁机报警。
救护车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感觉他的生命好像在加速流逝。
但当他抬眼看见陈晓玲和夏雨一起看向他的视线时。
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放在紧急呼叫的手指终究没有按下去。
“石主任，你要功劳不要？”
石主任脸色大变：“我什么也不想要，真的！只要你们放过我和他们，我保证他们什么也不会说。你要是需要钱的话，我们大家一起帮你们想办法……”
陈晓玲终于忍不住再次笑出声。
石主任也不知道他说的话哪里好笑了。
他刚刚还以为陈晓玲洞察了他想报警的心思，所以来敲打他的。
陈晓玲没有理会石主任，而是打开了那段西姐和木文彦的录像。
“你杀死我们又能怎样？你知道吗？我们的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早就无孔不入了，哈哈……”
“我们有无数个石井，我们在你们的企业里、学校里、各行各业里。你们的历史正在被我们改写，就凭你也想跟我们对抗？呵呵……”
“你以为我们会怕吗？那你也太小看我们了。就算……”
陈晓玲关掉录像，把手机丢到石主任怀里：“这算不算是一份功劳？”
石主任手忙脚乱地接住手机，震惊的看着陈晓玲。
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朝这个方向发展……
像他这样的小人物，虽然对某些约定俗成的“灰色收入”敢伸手。
也习惯了在体制的夹缝里左右逢源、明哲保身。
但像录像里这种涉及国家安全和境外势力渗透的大案。
他别说碰，连想都不敢想。
这是能震动上层的政治事件……
石主任看着手中的手机，脑子很乱。
功劳？
这当然是天大的功劳。
如果能由他上报，他就不再是可能受到处分的倒霉蛋。
而是洞察先机、获取关键证据的英雄。
这足以让他彻底洗刷掉与西姐那点不光彩的联系。
但紧随其后的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