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恐怕早就没什么兄弟情分了。”高笙勉沉声道，“你先别声张，也别主动找他对质，等我这边和张春生那边合计好，咱们再做打算。总之，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好，我明白。”高笙离应道，声音渐渐稳住，“你也小心。”
挂了电话，高笙勉望着窗外阴沉下来的天，眉头拧得更紧。
高小羽这步棋走得又毒又急，显然是没了耐心。
他心里清楚，这场兄弟间的暗斗，怕是要彻底摆上台面了。
高笙勉挂了和高笙离的电话，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疼。
他猛地将手机砸在桌面上，金属外壳撞上实木桌面，发出一声刺耳的响。
高小羽这个名字，像根淬了毒的针，扎在他心里好些日子了。
当初要不是自己找得及时，红梅……他不敢再想下去。那个女人是他捧在掌心里的宝贝，高小羽竟敢动那样龌龊的心思，若非顾及高家颜面，他早就让那私生子付出代价。
原以为那次教训能让他收敛，没成想，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不仅没改，反而变本加厉，竟把主意打到了大哥高笙离头上。
毒品？亏他想得出来！大哥回来后，对高小羽从未亏待过，他怎么下得去这种狠手？
“私生子”三个字在舌尖滚过，带着彻骨的寒意。
高笙勉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指节在玻璃上狠狠碾过。
高家当初念在他是高家血脉，让他认祖归宗了，没成想养出这么个白眼狼，心思歹毒，手段阴狠，眼里只有算计和毁灭。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翻涌的戾气。
之前是他太手软了，总想着留几分余地。可现在看来，对付高小羽这种人，根本不能讲半分情分。
“高小羽，”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冷得像冰，“你既然非要往死路上走，我就成全你。”
他转身拿起手机，这一次，直接拨给了自己最信任的助手魏道奇，“小魏，去查，高小羽最近所有的行踪，接触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一点细节都别放过。另外，加派人手，寸步不离地跟着大哥，还有……看好家里，别让任何可疑的人靠近红梅。”
挂了电话，办公室里重归寂静，却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高笙勉知道，这一次，他和高小羽之间，只能有一个站着走下去。
电话另一边的魏道奇刚结束一上午连轴转的忙碌，眼下还带着淡淡的青黑，为了查清牛立冬被撞的案子，他一早就泡在医院档案室，翻找牛立冬和夏丹父亲的病历，试图从蛛丝马迹里找到线索。
直到午饭时间，才总算抽出空来，赶赴和黄莹的约会。
两人在寂静没人打扰的包间里，桌上的水煮肉片冒着热气，黄莹把刚剥好的虾放进魏道奇碗里，眉头却微微蹙着：“说真的，你们那个老大高笙勉，简直是周扒皮转世吧？”
魏道奇正夹着一筷子肉片，闻言抬了抬头：“怎么突然说他？”
“还不是心疼你，”黄莹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语气里带着心疼，“牛立冬这个车祸案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又给你派了新活儿，真把你当铁人使唤啊？你看看你这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
魏道奇放下筷子，握住她的手笑了笑，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别担心，我不累。侦探社的兄弟都在搭把手，不是我一个人扛着。”
他仔细打量着黄莹，眉头也跟着皱起来，“倒是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脸都尖了，秤上数字肯定又掉了。”
黄莹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抽回手拢了拢头发，声音放软了些：“这不是想着……拍婚纱照的时候瘦点好看嘛。你看那些明星，穿婚纱都瘦得跟纸片似的，多上镜。”
“上镜哪有健康重要？”魏道奇立刻反驳，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现在修图技术多厉害，胖点瘦点修修就完了。你再这么折腾自己，胃该受不了了。”
他拿起勺子，给黄莹盛了碗鱼汤，“快喝点汤暖暖，不许再琢磨减肥的事了，听见没？我看着你现在这样就挺好，再瘦下去，我该心疼得睡不着了。”
黄莹看着他眼里真切的担忧，心里那点小纠结顿时烟消云散，乖乖接过汤碗，小声嘟囔了句“知道了”，嘴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
窗外的阳光正好，映得两人之间的空气都带着甜丝丝的暖意，暂时冲淡了案件带来的焦灼。
服务员收走了最后一盘空碟，包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魏道奇抽了张纸巾，仔细帮黄莹擦了擦嘴角的油渍，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皮肤，带起一阵微麻的痒。
黄莹仰头看他，眼里盛着午后的阳光，亮闪闪的。
魏道奇喉结动了动，俯身靠近时，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是她常用的洗发水味道。
“吃饱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笑意。
黄莹没说话，只是轻轻踮起脚，手环住他的脖颈。
下一秒，魏道奇的吻就落了下来。不像平时偶尔的浅尝辄止，这次带着狂热，又藏着压抑了一上午的想念。
他的手掌轻轻托着她的后颈，吻得越来越深。
黄莹闭着眼，睫毛轻轻颤着，却把他抱得更紧了些。
窗外的光影悄悄移了位，包间里静得能听见彼此加速的心跳。
直到黄莹有点喘不过气，轻轻推了推他的胸口，魏道奇才稍稍退开些，额头抵着她的，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
“婚纱照的事，”他喘着气，声音带着点哑，“不用瘦，怎么样都好看。”
黄莹红着脸笑，往他怀里钻了钻：“知道啦，魏小弟。”
魏道奇低笑出声，收紧手臂把她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刚才查案的焦灼、连轴转的疲惫，好像都在这个拥抱里慢慢化了，只剩下怀里实实在在的温度，和鼻尖萦绕不散的栀子花香。
“莹莹，我们拍完婚纱照就结婚吧？”魏道奇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想每天都能见到你。”
黄莹故意拖长了语调，慢悠悠地晃着手机：“这事儿啊，得看我日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