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引力初显与蓝狼尾的“奖励”
参天府的时光，以一种李渔从未想象过的节奏流淌着。
如果说之前在泷少主那里学习空间力量，像是被一位天赋异禀却脾气古怪的学霸室友有一搭没一搭地“点拨”，那在雾森将军座下，则完全是被一位严厉、高效、且资源管够的顶级导师进行了系统性“填鸭”。
雾森显然把教导李渔当成了继统领南洋舰队之后的第二项重大战略任务。尤其是在从泷那里得知李渔遭遇了诡异的力量瓶颈，无法在空间系上更进一步后，这位桃李满天下的将军立刻调整了策略。
既然一条路走不通，那就换一条！他就不信，这个能被泷偶尔称赞“小聪明”、还能把拾柒那样桀骜不驯的魔头胚子养成“兄控”的人类，会是个真正的修炼废柴！
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李渔潜在天赋大摸底”行动，在参天府宏伟的演武殿内展开了。
“控火术，最基本的引灵化焰，凝！”雾森指尖弹出一缕金色神力，化作一枚繁复的符文，悬浮在李渔面前。
李渔屏息凝神，努力调动体内那微薄的力量，试图模仿。半晌，他指尖冒出了一缕……青烟。别说火焰了，连个火星子都没见着。
雾森面无表情：“下一个，水灵术。”
李渔对着面前的一盆清水努力了半天，水面连一丝涟漪都欠奉。
“土灵术。”
李渔对着地面瞪眼，仿佛想用眼神瞪出一块土墙，结果自然是徒劳。
“森木术。”
“金动咒。”
“光耀术。”“暗影潜行。”……
五行元素，光暗属性，甚至连一些偏门的、诸如雷电亲和、冰霜掌控之类的测试，雾森都挨个给李渔试了一遍。
结果毫无例外——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李渔内心oS：救命！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拿到实验室里挨个插电击棒的小白鼠！而且还是个所有接口都不匹配的残次品小白鼠！雾森将军的眼神都快从“探究”变成“看傻子”了！呜呜呜，给我留点面子吧大佬！
一个星期过去，演武殿内气氛凝重。雾森抱臂站在一旁，金色的瞳孔里充满了费解。他执教多年，见过资质平庸的，见过偏科严重的，但像李渔这样，除了那点可怜的空间之力，对其他所有属性力量都表现出近乎“绝缘”体质的，还真是闻所未闻。
“怪哉……”雾森喃喃自语，“莫非人族后裔，当真只能精修一道？”
而此时的李渔，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他蹲在角落，百无聊赖地重复着最初级空间屏障的折叠练习——这是泷教他的，用于锻炼控制力。薄薄的空间之力在他指尖如同透明的丝绸般被反复折叠、扭曲，形成一个不稳定的多层结构。
就在他心神有些涣散，力道一个控制不稳——
“啵！”
一声轻微的、如同气泡破裂的声响传来。那勉强维持的多层空间屏障，瞬间溃散！
然而，预想中能量消散的情形并未出现。那破裂的空间节点处，陡然产生了一股微弱的、但却实实在在的吸引力！演武殿地面散落的几颗用于测试的、指甲盖大小的灵玉碎屑，竟被这股力量牵引，“嗖”地一下吸附到了李渔的手指上！
虽然只是瞬间，吸引力就消失了，碎屑也叮叮当落地，但这一幕，却被一直关注着他的雾森敏锐地捕捉到了！
雾森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如同发现了新大陆！
空间屏障破裂……产生吸附之力？这绝非单纯的空间属性效果！这是……引力？！
一个被他忽略的、极其罕见且难以掌控的顶级力量属性，瞬间划过他的脑海！
是了！空间与引力，本就相伴相生！既然李渔在空间之道上拥有基础，哪怕被瓶颈限制，但其力量的本质，或许更倾向于这更深层次的引力规则！只是因为之前泷的教学方向，使得这份潜藏的天赋未被激发！
“李渔！”雾森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李渔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又把什么东西搞坏了，连忙摆手：“将军！不关我事！是它自己碎的！”
雾森几步走到他面前，高大的身影带着迫人的气势，但眼神却亮得惊人：“你再试一次！刚才那种空间折叠，故意让它失控破裂！集中精神，去感受那股吸附的力量！”
李渔虽然不明所以，但对上雾森那充满期待（在他看来是“不成功便成仁”）的眼神，还是硬着头皮照做。他小心翼翼地操控着空间之力，再次折叠，然后……故意弄破。
“啵！”
微弱的吸引力再次出现，这次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并非空间撕裂的破坏力，而是一种向内收缩、牵引周遭物质的奇异力量！
“感觉到了吗？”雾森紧紧盯着他，“不要把它当成空间的残渣！把它当成一种独立的力量！去引导它，控制它！想象你的意志，就是引力的源头！”
雾森的教导方式与泷的散漫截然不同，精准、直接，直指核心。他的话语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引导着李渔去感知那从未接触过的领域。
李渔闭上眼睛，努力摒弃杂念，全部心神都沉入那微弱的引力波动中。起初如同风中残烛，难以捕捉。但渐渐的，在那股专注之下，那丝微弱的引力仿佛被注入了活力，开始随着他的意念微微颤动、收缩……
成了！
当李渔再次睁开眼，指尖凝聚出一颗肉眼几乎不可见、但确实能让他感受到周围空气微微向中心塌缩的微小“引力奇点”时，雾森脸上露出了这十天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
“很好！”雾森赞许地点点头，“看来，本将军找到了正确的路径。”
接下来的日子，李渔的修炼进入了快车道。
雾森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名师，他并没有急于让李渔追求强大的引力技能，而是从最基础的“引力感知”、“微尘操控”开始，一步步夯实基础，并巧妙地将引力与李渔原有的空间技巧结合起来。
比如，利用引力扭曲空间路径，实现更诡异的短距离挪移；比如，在空间屏障上附加引力场，使得攻击靠近时会被偏转或吸附；再比如，最简单的——用引力隔空取物，虽然目前只能吸起茶杯、书本之类的小物件，但比起之前纯粹靠空间之力笨拙地“搬运”，无疑省力且精妙了太多。
一个月后，雾森安排了几位刚刚踏入初等神御境界、擅长不同元素力量的部下与李渔切磋。
结果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面对火球术，李渔一个微小的空间折跃闪开，同时引力场干扰对方平衡，让对方差点自己把火球拍脸上。面对水箭侵袭，薄薄的空间屏障结合引力偏转，让水箭绕着他飞了一圈又原路返回。面对土刺突击，引力直接作用在施法者脚下，让他一个踉跄，法术瞬间中断。
虽然李渔的攻击力依旧贫弱，无法对初等神御造成实质伤害，但他那神出鬼没的空间挪移和烦不胜烦的引力干扰，简直就像个滑不留手的泥鳅，让几位擅长正面攻坚的初等神御有力无处使，憋屈得差点吐血，最终纷纷认输。
消息传开，一片哗然。
狼风和霖得知后，血红色的瞳孔里都掠过一丝惊讶，难得地对视了一眼，微微颔首。
泷少主在他的揽星阁里笑得前仰后合，用力拍着（用法力幻化出的）桌子：“哈哈哈哈！本少爷就说这小子有点邪门歪道的天赋！空间加引力？啧啧，以后怕不是个专阴人的老六？不错不错，没给本少爷丢脸！”
唯一哭了的是北境将军萧烁。
这头浅灰色毛发的巨狼，原本正听着下属汇报北境狼骑又攻陷了敌国一座重要城池的捷报，心情正好。下一秒，亲卫就送来了关于李渔在参天府的最新进展——引力操控已能同时影响三名初等神御的行动，并与空间折叠配合，成功“戏耍”了雾森麾下的一位以敏捷着称的豹族神御。
萧烁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捷报？什么捷报？攻陷城池？哪有李渔又解锁了新技能重要？！
他一把抢过情报，反复看了三遍，确认无误后，嗷一嗓子把捷报摔在了地上，抱着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就在将军府里开始打滚哀嚎：
“家人们谁懂啊！！！”
萧烁内心oS（狂风暴雨）：那个蓝皮海鲜！他凭什么！凭什么先找到的正确打开方式？！本将军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啊！要是当时本将军动作再快一点，现在天天教（抱）导（着）李渔的就是我了！还能让他摸尾巴（他猜的）？！还能看他解锁新力量？！啊啊啊！雾森！我与你势不两立！！！
（无能狂怒捶地中）
而与外界的纷纷扰扰不同，参天府内的李渔，则进入了痛并快乐着的学习生涯。
快乐在于，他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道路，实力肉眼可见地提升，那种绕过瓶颈、掌握新力量的成就感，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
痛在于……雾森将军的教学实在太严格了！每天的修炼任务排得满满当当，稍有懈怠，那金色的瞳孔冷冷一扫，李渔就觉得自己像是被教导主任盯上的差生，瞬间汗毛倒竖。
不过，雾森也深谙奖惩之道。每当李渔在引力修炼上取得一个明显的进步，他都会给予奖励。
只是这奖励……有点让雾森摸不着头脑。
“将军！我今天成功用引力场稳定住了那个破裂的空间泡泡！”李渔兴冲冲地汇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雾森。
雾森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想要什么奖励？灵丹？秘籍？还是……”
“我要那个！”李渔手指指向参天府库房方向——那里堆放着一些各地进贡的、造型精美的兽人族玩偶，有些是祈福用的，有些干脆就是给幼崽的玩具。
雾森：“……你确定？”他看着李渔那十八岁（外表）的清秀脸庞，实在无法理解这种幼稚的爱好。
李渔疯狂点头：“确定确定！”
于是，李渔喜提一个毛茸茸的、穿着迷你铠甲的白熊兽人玩偶。
下一次，李渔成功用引力和空间配合，实现了一次精妙的“隔空取物+瞬间转移”组合技，把雾森放在百米外的一杯茶完好无损地挪到了自己手里。
奖励：一个抱着锦鲤的q版猫兽人布偶。
再下一次……
当一个月后，雾森想起这事，准备再给李渔挑个玩偶时，走进府库一看——原本堆放着数百个各式各样兽人玩偶的角落，空空如也！
雾森：“…………”
他召来管事，管事小心翼翼地回答：“回将军，都被……都被李渔小友这一个月来，陆续要走了……”
雾森扶额。他几乎能想象到，李渔在江宸府的卧室里，恐怕已经被这些大大小小、毛茸茸的兽人玩偶给淹没了。
李渔内心oS（盘点财产）：哇咔咔咔咔！白熊骑士！猫猫锦鲤！狐仙小姐姐！还有那个超稀有的金龙手办（玄星辰的q版，被他软磨硬泡要来的）！这下我的二次元兽人后宫……啊不是，是收藏馆，就初具规模了！带回去一定能亮瞎拾柒的眼！嘿嘿嘿……
眼看玩偶库存告罄，而李渔最近又在引力压缩方面取得了突破，能将一团空气压缩成肉眼可见的白色气团。雾森觉得，不能再奖励这些“幼稚”的东西了。他决定给点实际的。
他拿出一枚散发着清冽莲香、表面有并蒂莲纹路的丹药——“莲结丸”，这是他特意托人从灵溪山求来，用于稳固和温和提升力量的珍品。
“李渔，此乃莲结丸，对你现阶段稳固引力修为大有裨益，服下它。”雾森将丹药递过去，语气是不容置疑的。
没想到，李渔看到那丹药，像是看到了什么毒药，脸色一白，连连后退，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将军！我不要！我不吃丹药！”
雾森眉头一皱：“你个人类，别不识抬举！这是本将军特意为你寻来的！”
李渔内心oS（阴影重现）：丹药！又是丹药！谁知道这玩意儿是用什么炼的！万一是什么妖兽的内丹，或者……是哪个倒霉蛋的灵魂之火？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李渔就是饿死！从这参天府跳下去！也绝不吃一口来历不明的丹药！
他紧紧闭着嘴，一副宁死不屈的架势。
雾森看着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有些恼火，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好笑？他发现自己对着这个长在自己审美点上（虽然他不想承认）、又有着奇怪原则的人类，很难真正狠下心肠强迫。
“哼！”雾森冷哼一声，收起丹药，尾巴有些不耐烦地在地板上扫了扫，“那你要什么？本将军今日心情尚可，可以赐你别的东西。”
他微微扬起下巴，摆出将军的高傲姿态，但那双金色的瞳孔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李渔，想知道这个古灵精怪的人类又会提出什么奇葩要求。
李渔的目光，顺着雾森那因为些许烦躁而轻轻晃动的、毛茸茸的、湛蓝色的大尾巴，滴溜溜地转了几圈。
一个大胆的、作死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脸上露出一个带着讨好又有点坏坏的笑容，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指了指雾森身后：
“雾森将军……我……我想要那个……摸摸你的尾巴，行不行？”
雾森：“！！！”
他浑身一僵，金色的瞳孔瞬间收缩，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尾巴“咻”地一下紧紧卷到了身前，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冒犯。开什么玩笑！他雾森的尾巴，是能随便摸的吗？！这人类知不知道狼族的尾巴意味着什么？！
他本能地就要厉声拒绝。
然而，当他低下头，对上李渔那双清澈见底的、带着一点点祈求、一点点狡黠，还有那独属于愚蠢大学生的、纯粹而炽热的光芒的眼睛时……
到嘴边的呵斥，莫名地卡住了。
那双眼睛，像是有某种魔力，让他坚硬的心防裂开了一道缝隙。
他想起这一个月来李渔拼尽全力的努力，想起他每次取得进步时那毫不掩饰的、如同星辰般闪亮的笑容，想起他抱着那些幼稚玩偶时心满意足的傻气……
罢了……
雾森内心oS（无奈妥协）：反正血契都签了……关门弟子……摸一下尾巴……似乎……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就当是……激励教学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像是在做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然后，在李渔紧张又期待的注视下，这位威震南洋的帝国将军，僵硬地转过身，走向寝殿内那张巨大的玉榻。
他动作有些笨拙地，侧身趴伏在了榻上，然后，像是交付什么重要信物一般，将自己那条蓬松、柔软、湛蓝色的大尾巴，缓缓地、递到了床边站着的李渔手边。
“……只准一下。”雾森的声音闷闷地从前方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狼耳尖几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
李渔看着近在咫尺、仿佛散发着诱人光晕的蓝色大尾巴，眼睛瞪得溜圆，呼吸都急促了。
内心oS（核爆级烟花再次升空）：啊啊啊啊啊啊！他答应了！他真的答应了！！！妈呀！这感觉……比我想象中还要爽啊啊啊！这毛量！这顺滑度！这柔软与韧性并存的手感！拾柒那条硬邦邦的棍子虎尾根本没法比！呜呜呜，我的人生圆满了！什么引力空间，什么修仙长生，都比不上这一刻！！！
他颤抖着伸出手，极其轻柔地、带着无比的虔诚和激动，抚摸上了那梦寐以求的蓝色狼尾。
入手是一片极致的柔软和温暖，毛发顺滑得如同最顶级的丝绸，却又带着生命特有的弹性和活力。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梳理着，感受着那毛茸茸的触感包裹指尖，幸福得几乎要晕过去。
雾森趴在榻上，感受着尾巴上传来的、轻柔而陌生的触感，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那感觉……很奇怪，有点痒，有点别扭，但似乎……并不讨厌？尤其是听到身后李渔那压抑不住的、如同偷到腥的小猫般的细小哼唧声，他金色的瞳孔深处，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淡的柔和，悄然晕染开来。
参天府的殿宇内，高大的蓝狼将军无奈地趴伏榻上，任由他娇小的人类“关门弟子”对他的尾巴进行着“惨无人道”的撸毛行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又和谐的氛围。
而远在星寒宗的拾柒，在收到兄长每日例行的、内容逐渐从“雾森将军好可怕”变成“今天引力又有新进展”最后到今天这封字里行间都透着诡异兴奋和满足感的传信时，冰蓝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疑惑和……隐隐的不爽。
兄长……好像在那个将军那里，过得有点太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