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烛龙意识的狞笑凝固在虚空之中，那充满贪婪与嘲讽的面容仿佛烙印般刻在我的意识深处。它亲口承认的真相比我们之前任何猜测都要残酷——整个宇宙的超能体系，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养殖计划；所有超凡者，包括我在内，都只是待收割的作物。
看清楚了吗？镜中的烛龙意识张开双臂，仿佛在展示一件完美的作品，这就是宇宙能量循环的真相。我散布力量种子，等待它们生根发芽，在无数生灵体内茁壮成长，最后......
它的手掌缓缓握紧：通过古神的侵蚀，将这些力量回收。周而复始，不断完善这个循环。
随着它的话语，真实之镜中的景象再次变化。那些连接着我与虚空的本源能量通道开始显现出更加精细的结构。我清楚地看到，每一道能量通道都在微微震颤，如同被无形的手拨动的琴弦，持续不断地将能量输送向那个沉睡的庞大意识。
这些能量通道......嫣然突然指着镜面，声音带着惊骇，它们在以某种规律脉动，就像是......心跳！
她的星尘在镜面周围急速流转，推演着这些能量流动的规律：这不是简单的能量传输，这是一个精密的循环系统。所有超能者修炼时产生的能量增长，战斗时消耗的能量逸散，最终都会通过这个系统被精准回收。
我凝神细看，果然发现那些能量通道中流淌的光芒并非恒定不变。当某个遥远星域的超能者突破境界时，相应的能量通道就会明亮几分；当某个世界的强者在战斗中释放大招时，通道中的能量流动就会加速。但无论如何变化，最终这些能量都会汇入那个沉睡的意识。
就像呼吸一样。我喃喃道，宇宙在呼吸，而所有超能者都是这个呼吸系统的一部分。
镜中的烛龙意识赞许地点头：很形象的比喻。不过更准确地说，这是一套精密的能量循环系统。我赋予你们力量，你们在使用力量的过程中将其淬炼、提纯，最后通过古神的侵蚀将其回收。每一次循环，这些力量都会变得更加精纯。
它指向那些能量通道中几个特别明亮的节点：看，那些就是即将成熟的。当能量积累到一定程度，古神就会降临，完成最后的收割。
我的目光顺着它指的方向看去，心头猛地一沉。那些明亮的节点中，有几个散发出的气息让我感到莫名的熟悉——那是与凌清霜、苏嫣然她们同源的力量波动！
你们把所有人都当成了养料......我的声音中压抑着怒火。
养料？不，这是共生。镜中的烛龙意识悠然道，在我获得力量的同时，你们不也享受到了超凡的体验吗？若非我的恩赐，你们终其一生都只是平凡的蝼蚁。
就在这时，嫣然突然脸色一变：不对......这些能量通道的流向......它们在逆转！
只见镜中的景象再次变化，那些原本从四面八方汇向沉睡意识的能量通道，此刻正以我为中心，开始缓慢而坚定地倒流。仿佛我成了一个漩涡，正在疯狂地吸取着本该流向烛龙本体的能量。
这是怎么回事？镜中的烛龙意识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我感觉到体内力量正在发生奇异的变化。右半身的旧神本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流转，那些裂缝中的幽光变得异常明亮。就连一直蛰伏的烛龙意识也开始在我脑海中兴奋地低语：
就是这样...继续吸收...你越强大，就越能容纳我的本质......
但与此同时，雪儿的光茧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金色光芒。言灵之力不再温和，而是带着某种警告的意味在我周身流转。凌清霜的冰棺更是剧烈震动，冰凰的气息以前所未有的强度爆发，与烛龙的力量形成尖锐对抗。
停下！嫣然突然惊呼，林夜，它在利用你！这些倒流的能量正在激活你体内烛龙意识的印记！
镜中的烛龙意识此时已经恢复了从容，它微笑着看向我：现在明白了吗？你确实是我的终极容器。当你吸收足够多的能量，完全激活体内的烛龙印记时，就是我彻底苏醒，完成的时刻。
它的目光变得深邃：到那时，你的一切——你的记忆、你的情感、你的意志，都将成为我复苏的养料。而你的身体，将成为我重临世间的完美容器。
真实之镜清晰地映照出这个残酷的未来：我倒在地上，身体被暗金色的光芒完全吞噬，而一个与镜中烛龙意识一模一样的身影正从我的躯壳中缓缓站起。
这就是你的命运，林夜。镜中的烛龙意识张开双臂，接受它吧，成为伟大存在的一部分，这何尝不是一种永恒？
冰棺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一道裂痕出现在棺盖之上。极寒的气息如同实质般涌出，在镜面上凝结成霜。在那冰霜之中，隐约浮现出一幅古老的画面：一只幽蓝色的冰凰在星空中与一条暗金色的巨龙殊死搏斗。
冰凰...镜中的烛龙意识眯起眼睛，你果然还不死心。
真实之镜前，能量的真相已经揭开，而命运的抉择，正摆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