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真丝睡衣的白薇,脸色惨白如纸,跌跌撞撞地冲了下来!
她显然被楼下的巨响和打斗惊醒。
当她看清如同魔神般按着自己丈夫、拳头即将落下的陆行舟时,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大学时,她曾痴恋那个男人到失去理智,甚至甘愿无名无分,趁其醉酒主动献身。
正是这个让她背叛了闺蜜江揽月、导致两人恩断义绝的男人,如今竟要将她的丈夫置于死地!
“行舟!不要!求求你!别打了!你会打死他的!”
她哭喊着扑到陆行舟身边,双手死死抱住了他那条蓄满力量、青筋暴起的手臂!
用尽全身力气向后拖拽!
“放开!”陆行舟低吼,手臂肌肉贲张,力量大得惊人。
“我不放!陆行舟!我求你了!”白薇泪如雨下,声音嘶哑绝望。
“看在过去……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饶了他吧!求你了!”
她温软的躯体此刻却爆发出绝望的力量,死死缠上来。
那句‘相识一场’像一根刺,深深扎进陆行舟心里。
而这句刺耳的话,也彻底点燃了陈彦斌眼中积蓄已久的嫉恨!
陈彦斌透过肿胀的眼缝,看到自己名义上的妻子,竟然不顾一切地抱着陆行舟的手臂!
她还在哀求,说什么“相识一场”!
这个画面,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瞬间印证了他心中最深的猜疑和耻辱!
原来是真的!白薇这个贱人,果然和陆行舟有一腿!
她第一次就是给了这个王八蛋!
噬骨的屈辱和怨恨甚至压过了身体的剧痛,让他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鸣。
“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白薇哭喊着质问,
“他是个混蛋我知道!但你呢?你当年为了江揽月……”
“现在又为了谁?是不是那个张嘉欣?她值得你这样吗?”
“惹上陈家,后果你想过吗?你会把自己也毁掉的!!”
这歇斯底里的哭喊,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陆行舟一部分狂怒的泡沫。
陆行舟的手臂陷入白薇胸前惊人的饱满中,看着她苦苦哀求的脸——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他想起那些过往,想起江揽月,心中五味杂陈,眉头紧锁。
又瞥见陈彦斌那憎恨如恶鬼的眼神,陆行舟沸腾的杀意骤然冷却,只剩无尽厌恶与深沉疲惫。
为了这种人渣,赔上自己?不值得!
他猛地甩开白薇的束缚!
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跌倒在地,手掌按在碎玻璃上,鲜血瞬间涌出。
陆行舟松开钳制陈彦斌的手,任他软绵绵地从沙发靠背滑落,瘫倒在地。
他俯视着地上那瘫软如烂泥的身躯和跌坐哭泣的白薇,声音淬着冰:
“陈彦斌,今天看在她替你求情的份上,暂且放过你。”
“你给我听好了,张嘉欣家的事,到此为止!”
“那笔债是你做的局!只能按本金算,利息给我烂在肚子里!”
“再敢动他们一丝一毫,”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入陈彦斌恐惧的眼底,
“今晚蓝星的事,你以为找个马仔顶包,抹掉监控就死无对证?”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挖地三尺,把能钉死你的东西送到警局!”
“足够让你吃牢饭、臭遍全城!不信,你试试!”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决然转身。
踏着满地狼藉与碎玻璃,戾气未消,大步离开这座散发着腐朽气息的金色牢笼。
直到陆行舟身影消失门外,白薇才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软在地,捂手无声流泪。
地上的陈彦斌如同死狗般呻吟着。
“太……太太……先生……”
两个惊魂未定的女佣这才敢哆哆嗦嗦地从餐厅角落探出身来。
她们骇得面白如纸,惊恐万状地瞪着一片狼藉的客厅和地上呻吟的人,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白薇忍着掌心的剧痛和心中的冰冷,强撑着站起来。
她惊魂未定,下意识地想去查看丈夫的伤势,声音带着哭腔:
“彦斌……你,你怎么样?能……能动吗?我叫救护车……”
“你他妈刚才在看戏吗?”陈彦斌的声音嘶哑扭曲,像砂纸摩擦,
“啊?!为什么现在才下——”
喉间猛地呛出一声抽气,所有咒骂被呛进肺里的腥气截断。
冷汗浸透的额角暴起青筋,几秒窒息般的死寂后,他才从牙缝里挤出:
“……操……不能去医院!叫……叫李医生过来!”
他需要一个能保密、技术好的私人医生来处理。
白薇身体微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痛苦和厌恶,旋即又被一种认命般的冰冷取代。
她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对着吓傻的女佣厉声道:
“还愣着干什么!扶先生上楼!去主卧!快!”
她又看向地上呻吟的保镖,声音急促,
“能动的,互相帮忙,都……都先弄到偏厅去!等医生来!”
两个女佣如梦方醒,战战兢兢地跑过来,费力架起遍体鳞伤、几乎无法行走的陈彦斌。
陈彦斌大部分重量压在她们身上,每走一步都伴随着痛苦的呻吟和恶毒的咒骂。
三人艰难地挪上弧形楼梯,回到二楼的主卧。
佣人帮忙将陈彦斌小心地放到床上。
“废物!一群废物!”
陈彦斌的恐惧在暂时安全的环境和剧痛的刺激下,如同困兽般喘息咒骂,
“六个人都挡不住一个陆行舟!“
两个女佣吓得脸色惨白,求助似的看向跟进来的白薇。
白薇面无表情,声音冰冷:“出去。”
女佣如蒙大赦,忙不迭地低着头,战战兢兢地快步退出了主卧。
白薇看着房门合上,反手,“咔哒”一声,利落地将门锁死。
她转过身,拿起卧室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急促而压抑:
“李医生!马上到别墅来一趟!我老公受伤!情况紧急!”
“鼻梁可能骨折了,手腕受伤,可能有脑震荡……”
“还有六个保镖,有一个昏迷了!不能去医院!你明白严重性!”
“带上所有能带的设备,特别是便携式x光机!”
“带上处理外伤和骨折的药品器械!快点!”
她条理清晰点明伤势、风险、要求及地点,展现巨大压力下的危机处理能力。
房间里只剩下夫妻二人。
陈彦斌瘫在丝绸床单上,剧痛扭曲了五官,屈辱与怨毒却比疼痛更灼烧他!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正用湿毛巾小心翼翼给他擦脸上血污的白薇身上。
“滚开!别他妈碰我!”
他突然爆发,用尽力气狠狠打开白薇的手,毛巾掉在地上。
白薇被他吓得一哆嗦:“彦斌,你……”
“我什么我?”陈彦斌眼中淬毒,声音嘶哑破碎像破锣,
“贱人!装什么好心!”
“刚才抱着你的老情人,求他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饶了我?”
“啊?!白薇,你他妈真行啊!到这种时候了,还跟他眉来眼去!”
“‘相识一场’?好一个‘相识一场’! ”
“你的第一次,就是给了那个杂种!对不对?!”
“新婚夜那点破事,你当老子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