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族地,族长宅邸。
夜深人静,纸窗内仍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止水伏在案前,笔墨未干,手边的卷宗堆叠如山。
二十六岁的他,已做了七年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岁月褪去了他初继任时的青涩,如今眉目间唯有沉稳与从容。
自宇智波成为木叶第一大族以来,族务便如细水长流,从无断绝。事无巨细,最终都要呈到他的案头。
挑灯夜战,早已成了习惯。
里间传来妻女平稳的呼吸声。
三年前,他娶了族中一位小他三岁的女子;如今女儿也已两岁,正睡得香甜。
四下寂静,唯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哒、哒。”
清脆而短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止水执笔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抬起头,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这个时间,不该有人来访。
是暗部的急报?可木叶至今已太平六年,风调雨顺、民生安定。
自当年宇智波悠一击劈开荒漠震慑四方以来,就再无人敢触犯木叶的威严。
他放下笔,虽心有疑惑,却依旧起身朝门走去。
房门被轻轻拉开,一道挺拔的身影静立在月光之下。
黑发黑眸的青年抬起眼,正是宇智波悠。
“悠君?”止水有些意外,“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悠的神色显得有些复杂,唇边浮起一丝略显生硬的笑意,客气道:
“抱歉,止水,这么晚还来打扰你。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想找你喝一杯,有时间么?”
止水侧身让开:“当然,悠君。喝茶还是喝酒?”
对于眼前这位对宇智波一族有救命之恩的青年,他自然不会拒绝这点请求。
“喝酒吧。”
止水闻言略显诧异:“如果没记错,悠君似乎是从不饮酒的。”
悠淡淡一笑,眼底却没什么笑意:“只是今夜忽然想来一些。有什么合适的地方可去?”
止水沉吟片刻。
家中妻女早已安睡,自是不便打扰;
而正规的居酒屋这个时间也早已打烊。
想来,恐怕只有去那些不那么“规矩”的地方了……
止水略作迟疑,说道:“地方确实有,只是……恐怕未必合悠君的习惯。”
他深知自己这位友人六年来几乎深居简出,终日只在庭院饮茶静坐,极少主动踏出宅门。
那样的场所,对悠来说或许太过陌生喧闹。
悠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无妨,有酒便可。”
止水见状也不再犹豫,点头道:“既然如此,随我来吧。”
他手中结印,分出一道分身回到案前继续处理公务,本体则与悠一同迈入沉寂的夜色之中。
极乐居,木叶最大的夜娱场所。
此地只在夜间开放,彻夜灯火通明,直至破晓方休。
门前常有衣着华贵的达官显贵往来不绝,大多挽着身姿曼妙、眼波流转的女子。
那些女子笑靥如花,双颊泛着淡淡的绯红,步履轻盈地随客人进出。
当悠随着止水来到极乐居门前时,脚步不由得一顿。
他目光微转,带着几分诧异看向身旁的止水,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
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女儿都两岁的人,居然会来这种地方。
止水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尴尬地轻咳两声,压低声音解释:“有些族长谈事就偏爱选在这儿……这么晚了,正规的店早就打烊了。”
天地可鉴,他止水真不是常客。即便被迫来过几回,他也只是喝酒谈正事,从未越雷池半步。
门口迎宾的是位身姿丰腴、眼波流转的女子,一见到止水和悠,顿时眼前一亮,笑吟吟地迎上前来:
“哎呀,这不是止水大人嘛!今天什么风把您吹来啦?”
悠闻言,目光又一次意味深长地投向止水,眼中的调侃几乎凝成实质——好小子,果然熟门熟路。
止水硬着头皮避开他的视线,刻意板着脸,用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安排一间安静些的包间。”
他心里是真冤枉啊,明明你半夜来我家喊我出去喝酒,如今却摆出这副“原来你是这种人”的表情……
悠没再多言,随止水步入包间。
不愧是木叶最顶级的娱乐场所,室内装潢奢华精致,中央悬挂着一幅笔触大胆的裸露油画。
二人刚在沙发上坐下,便有两位身着暴露和服、身姿曼妙的女子悄然而至,分别跪坐在他们身旁斟酒。
负责伺候悠的那位女子在看清他面容的瞬间,动作不由一滞——她从未见过容貌如此出众的男子,心跳骤然加快,连酒液溢出杯沿都未曾察觉。
直至身旁的同伴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肘,她才猛地回神,慌忙低头致歉:“十、十分抱歉!”
悠并未在意,只是淡淡地应了声“无妨”,便拿起杯子独自饮着酒。
止水看出他情绪低沉,心知这位好友定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却也不便多问,只是默默陪在一旁——他素来尊重他人的隐私,若对方不愿开口,自己绝不会贸然探问。
两人默不作声地对饮,酒一杯接一杯地斟满又见底。
跪坐在悠身旁的女子却早已心猿意马,目光频频流连于他清俊的侧颜,如此超凡脱俗的年轻男子,在木叶实属罕见。
以他的条件,根本不必来这种地方,只怕勾勾手指就有无数姑娘心甘情愿地投怀送抱。
一想到或许片刻之后就能与这般人物亲密接触,她不禁心跳加速,身体也隐隐发热,某些地方开始....。
然而三个时辰过去,两人依旧只是沉默地对饮。
两位姑娘不断斟酒,手臂早已酸麻,心头却愈发困惑——按以往的经验,到这个时辰,客人早该借着醉意动手动脚了。
可眼前这位俊逸的年轻人,却真的只是在喝酒,仿佛她们根本不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