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晚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怀里抱着那只在山庄赢来的棕色小熊,指尖在手机上滑动。
不过半小时,厨房里传来的声响渐歇,红烧排骨的浓郁酱香和清炒虾仁的鲜甜气息,弥漫了整个空间,勾得人食欲大动。
“晚晚,吃饭了。”周凛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来了。”她放下小熊,趿拉着拖鞋小跑过去,踮起脚尖在他侧脸印下一个轻快的吻:“辛苦啦。”
周凛揉了揉她的发顶,眼底漾开浅浅笑意。
晚餐一如既往地美味。
饭后两人默契地收拾碗筷,水流声在厨房里哗哗作响,是再寻常不过的居家光景。
待到周凛端着水果走出来时,林听晚已经抱着那个快递盒窝在地毯上。
她正低头拆着包装,听到脚步声,她立即抬头,眼睛亮晶晶地招手:“快来看,给你的礼物。”
他在她身边坐下。
打开盒子的瞬间,一个黑色丝绒材质的包装袋映入眼帘,触手柔软而矜贵。
他接过来,下意识地捏了捏,里面是固体的,形状……似乎是规整的圆柱形……
原谅他,满脑子都是不健康的内容。
此刻思想有些不受控制地滑向了某些被滋养的,充满诱惑的方向。
他喉结微动,抬眸看了林听晚一眼。
她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眼神纯净得像山涧清泉,里面只有分享惊喜的快乐。
他压下心头不合时宜的那点旖旎念头,拉开丝绒袋的抽绳,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是一个做工极为精致、分量沉甸甸的黄铜笔筒。
筒身雕刻着复古繁复的图腾纹样,线条流畅有力,在灯光下折射出冷硬而低调的光泽。
“笔筒?”周凛确实有些意外,拿起那个极具分量的笔筒,指腹摩挲着上面精细冰冷的雕刻纹路。
“嗯!”林听晚用力点头,身体不自觉地向他靠近了些。
“我看到它第一眼就觉得特别配你,你可以放在书房你的桌子上。”
她说着,又像献宝一样,从盒子里拿出另一个长条纸盒。
打开,里面是一套专业级别的绘画针管笔,各种型号齐全。正是他画设计草图时,用的最多、消耗得最快的那个牌子。
“还有这个,我看你经常用这个牌子,就帮你补充了一份库存。”
她顿了顿,语气有些失落,“不过……我本来想送你的真正的礼物,是你常用的宣纸,但是它有点难买……”
语气重新回复甜亮:“我找了一下苏晓晓帮忙,所以现在还在路上,算预售礼物!”
周凛看着手里沉实的笔筒,又看了看那套齐全的常用笔,耳边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
心尖软得一塌糊涂。
她观察着他书桌的风格,记挂着他耗材的存量,甚至为他去寻觅难买的纸张。
静默地关心着他的生活与工作脉络。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冬日里捧住一杯温热的茶,恰到好处地熨帖着四肢百骸,最终汇聚在心脏。
他放下笔筒,伸手轻轻将她揽进怀里。
“谢谢,”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温柔的气息落在发间,带着毋庸置疑的认真与珍视。
她在他怀里仰起脸,正好迎上他低垂的目光。
他的指尖轻抚过她的脸颊,带着笔筒上残留的微凉,最后温存地停留在唇角。
“我很喜欢。”他低声说。
温柔亲昵的嘬吻,如同蝴蝶点水,依次落在她的发顶,额头、最后是鼻尖。
每一个轻吻,都像是一道道细微而持续的电流,窜过她的四肢百骸。
周凛深邃的眼眸里汹涌地暗流,无处安放,也无法再安放。
手臂倏然收紧,将她更深地按向自己,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
下一秒,天旋地转,他打横将她抱起,大步走向主卧。
“周凛!”身体骤然悬空,林听晚惊呼,手下意识地攀住他的脖颈。
“嗯,”他应着,脚步未停,稳健而迅速,“我在。”
林听晚看着他前进的方向,脸颊绯红,“放我下来……还没洗澡呢。”
周凛闻言,走向大床的脚步利落地转了个弯,径直走进浴室,将她轻轻放在微凉的洗漱台面上。
冰凉的台面激得她轻轻一颤,而周凛贴近的身躯却散发着灼人的热意,冷与热的界限在她皮肤上鲜明地划开。
他没有动,只是低头,高挺的鼻梁似有若无地轻蹭过她敏感到发红的耳廓,带来一阵细密的战栗。
“正好。”他沙哑的嗓音像带着钩子,拂过她耳畔,“一起洗。”
说着,他便要低头吻下。
林听晚下意识地偏头躲开,气息有些不稳:“要刷牙。”
周凛不说话,只是用翻涌着情潮的眼睛锁住她,再次靠近。
林听晚抬手抵住他坚实的胸膛,能感觉到其下心脏有力而急促的搏动。
看着他喘着粗气,又极力克制的模样,她心里又软又慌,不明白这份礼物为何会引发他如此激烈的反应。
只好前倾身子,带着安抚的意味,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鼻尖,声音轻得像羽毛:“先刷牙,好不好?”
周凛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的暗色稍敛。
“好。”他最终哑声应道。
但他没有离开,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向前一步。
伸手拿过洗漱台上的牙膏,牙膏管被挤压的空气声,在安静浴室里被无限放大。
林听晚在他的注视下,接过牙刷,低下头,机械地,有些慌乱地开始刷牙。
牙膏特有的清凉在口腔里炸开,却丝毫无法缓解从他身上传来的,几乎要将她点燃的热度。
周凛的手并未闲着,温热的大掌稳稳扶住她腰侧,拇指带着灼人的温度,在她腰间的软肉上不轻不重地揉按着画圈。
她浑身一僵,刷牙的动作都慢了下来,喉咙里不自觉地溢出一声极轻的呜咽。
泡沫在唇齿间堆积,些许白色沾在她的唇角。
周凛眼神一暗,喉结滚动,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沾到了。”
他抬手,用指腹替她揩去,林听晚看着他将那点泡沫点在自己唇上,目光却死死锁住她,低声说:“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