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清缓缓地打开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门开的瞬间,她的目光与门外的一群人交汇,心中猛地一紧。
站在门口的正是刘卫东和他的三位领导,他们神情严肃,似乎带着某种重要的使命。
而在他们身后,大院里的不少军属也围拢过来,好奇地张望着,显然是被这场面吸引过来的。
文清清的脸像被火烤过一样,瞬间涨得通红。
她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出现在家门口,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在家里,她和刘卫东怎么争吵都无所谓,毕竟没有外人看到。
但现在,这么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突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卫东,你……你怎么回来了?”文清清的声音有些发颤,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其中的不自然。
刘卫东见状,连忙上前一步,紧紧拉住文清清的手,仿佛是在给她一些力量和支持。
他的语气充满了关切:“媳妇儿,这段时间真是让你受委屈了,今天团长回来了,我特意带着团长、政委还有营长来,就是想一起把咱们家的事儿给解决了!”
文清清听到刘卫东的话后,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猛地从眼眶中喷涌而出。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说道:“卫东,咱家的事儿真的能解决吗?我都快被你妈给逼疯了!”
刘卫东见状,连忙安慰道:“媳妇儿,你别担心,今天我的上级领导都在这儿呢,我可以给你一个准话,今天肯定能把问题解决了!”他的语气坚定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刘卫东转身将墨寒洲等三人请进屋内,墨寒洲一进门,便看到刘婆子正坐在地上,身上沾满了灰尘,看上去十分狼狈。
他不禁皱了皱眉,露出一丝嫌弃的神色,然后稍稍往旁边挪动了一下身子,他本身就有一些洁癖,现在又被小媳妇儿养的,看见不干净的东西或者人下意识的就想躲开。
刘卫东注意到了墨寒洲的举动,急忙快步上前,将刘婆子从地上搀扶起来,并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妈,您别再闹了,这三位可都是我的顶头上司啊!您要是得罪了他们,以后我恐怕就没办法在部队里继续待下去了。”
刘婆子听到刘卫东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原本嚣张的气焰也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有些惊恐地看着刘卫东,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卫东,这几位是……?”
“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团的墨团长,这位是武政委,你前两天见过的,这位是我的营长,林营长。”刘卫东热情地向母亲介绍着他的领导们。
刘老婆子听闻,急忙快步上前,满脸笑容地说道:“三位领导好啊!我是刘卫东的母亲,张大丫,大家都叫我刘婆子。”
墨寒洲忍着丝丝嫌弃,微笑着回应道:“大娘,您好啊!”接着,他直截了当地切入主题:“大娘,我今天来呢,主要是想和您谈谈刘卫东两口子的事情。
我听说,因为文嫂子一直没有生孩子,所以您打算给刘卫东再介绍一个对象,这是真的吗?”
刘婆子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如实回答:“这……这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儿,领导,主要是我儿媳妇儿和我儿子卫东结婚都已经三年了,可还是没有怀上孩子。
我们老刘家就卫东这么一个儿子,我这心里啊,实在是担心会断了我们老刘家的香火啊!”
“大娘啊,您这种想法可万万要不得啊!无论刘卫东和文嫂子有没有孩子,只要刘卫东还留在部队里,并且没有离婚,那他就只能和文嫂子一起过日子啊。
要是再多一个女同志给他生孩子,那刘卫东可就犯了重婚罪啦!这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重罪啊!而且那个女同志也会因为破坏军婚而被送上军事法庭呢!”
刘婆子一听,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声音都有些颤抖了:“领导,这……这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墨寒洲一脸严肃地看着刘婆子,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大娘,我可没有吓唬您啊!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刘卫东不但要和那个女同志一起去军事法庭受审,而且他还会被部队开除军籍,直接遣送回家种地去呢!
大娘,您难道真的忍心看着刘卫东的大好前途就这么毁于一旦吗?”
为了让刘婆子彻底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墨寒洲故意把后果说得更加严重了一些。
“大娘,您先别着急,我刚才不是跟您说了嘛,而且,刘卫东和文嫂子的身体都很健康,孩子肯定会有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您就别太担心了,而且,您看现在这位女同志一直待在咱们家属院也不是个事儿啊,时间长了对刘卫东的影响也不好。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再有,刘卫东处理不好家事,属于违反部队纪律,要给予处分的。”
刘婆子听了这话,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但也觉得对方说得有几分道理,再者对方是儿子的领导,儿子的领导是不会坑害儿子的。
她犹豫了一下,又问道:“领导,那您看这样行不行?如果我让翠莲回老家,能不能就不处分我们家卫东了呢?”
“不可以的,大娘,刘卫东这次在家属院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必须给予处罚,这是部队的规定。”这句话就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刘婆子的心上。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说话的人,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原本只是想给儿子再找个能生的媳妇,结果却闹成了这样。
刘婆子的脑海中不断闪过之前发生的一幕:她在众人面前大吵大闹,要求把翠莲介绍给自己的儿子,却遭到了拒绝。
她以为只要自己坚持,就能让对方屈服,可没想到,这反而让事情变得更糟了。
现在,她不仅没有把翠莲介绍给自己的儿子,还让儿子受到了处罚。
这可如何是好?刘婆子的心里懊悔不已,她觉得自己真是太冲动了,怎么就没有想清楚后果呢?
而且,就算她把翠莲带回去了,又该怎么跟翠莲的爹娘交代呢?
当初她可是信誓旦旦地跟翠莲爹娘保证过,一定会让翠莲和她儿子结婚,还会让翠莲随军,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刘婆子越想越觉得难受,她觉得自己这次真是亏大了。
不仅儿子的婚事没成,还让儿子受了处分,这可真是鸡飞蛋打啊!
处理好了刘卫东的家事,墨寒洲和武政委,林砚棠便离开了刘卫东家,“寒洲,还是你厉害!”
墨寒洲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跟上来,便开口说道,“政委,不是我厉害,是打蛇要打七寸。
刘卫东的母亲就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她对部队里的规章制度纪律一无所知,我就是利用她对部队的这个盲点,教育她一下。
所以我才把事情说的严重些,一看刘卫东的母亲就是很看重刘卫东的前途,如果以刘卫东的前途为要挟,他的母亲肯定会妥协的。”
“牛,你真是蔫儿坏呀。”武政委也不得不夸赞墨寒洲。
“政委,这不叫蔫坏,这叫特事特办。”说完墨寒洲哈哈大笑的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