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临近,贵阳的空气里都透着几分热闹。魏然原本以为这个假期会在网吧、地产公司的琐事里度过,却没想到方芳突然打来电话,说要带着丁佳莉、鄢丽春一起来贵阳,让他准备 “接驾”。
“就你们三个?” 魏然握着手机,心里有些惊讶 —— 方芳和丁佳莉是老闺蜜,一起出门不奇怪,可加上鄢丽春,倒是有些意外。
方芳在电话那头笑着说:“最近和丽春聊得投缘,就约着一起出来转转,你赶紧把住处附近的酒店订好,我们下午就到。”
挂了电话,魏然才反应过来:这哪是 “转转”,分明是来 “视察”。他赶紧给赵芳打了电话,让她帮忙在花溪街上的丽景酒店订三间房 —— 赵芳之前想过开精品酒店,后来因为要扩充电竞网吧,才暂时搁置了这个想法,对周边的酒店倒是很熟悉。
下午四点多,魏然开车去车站接人。远远就看见方芳穿着米色风衣,丁佳莉穿了件红色连衣裙,鄢丽春则是一身素雅的旗袍,三人站在车站出口,格外惹眼。
鄢丽春的头发挽成了精致的发髻,戴着一对珍珠耳环,看着优雅又端庄,只是眼神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
“妈,丁姐,鄢阿姨。” 魏然走上前,接过方芳手里的行李箱,有焉丽春在,他没有表现出太过亲密。
鄢丽春看着他,嘴角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小魏,麻烦你了。” 可魏然总觉得,那笑容里带着点刻意的疏离 —— 他早就知道,张其和她妈妈关系不好,却没想到这份疏离,连带着鄢丽春对自己也多了几分客气。
回去的路上,方芳才说起原委:“我和佳莉本来约着去云南,丽春说也想出去散散心,我们就干脆一起先到贵阳看看你,再从贵阳去云南。”
丁佳莉坐在副驾,回头看了魏然一眼,眼里满是笑意:“听说你最近很忙,我们来给你加加油。”
鄢丽春坐在后排,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思绪却飘回了几年前 —— 那时候方芳还不是关索的一把手,她还是工商银行关索支行的行长,魏然和王忠华经常请她吃饭、唱歌,想让她在贷款上多帮忙。
那时候的魏然,虽然年轻,却格外会说话,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点少年人的清澈,又藏着点成年人的精明。
作为一个离异多年的女人,鄢丽春早就习惯了独自生活,可面对魏然这样鲜活又有魅力的年轻人,心里难免会泛起波澜。她甚至偷偷想过,要是自己再年轻几岁,或许会主动靠近他。
可后来,她去张其的住处探望女儿,却意外发现张其房间里有魏然的照片,细问之下才知道,女儿竟然和魏然在一起了。
那一刻,鄢丽春心里的那点念头瞬间熄灭了 —— 她可以对任何人动心,却不能抢女儿喜欢的人。尤其是她知道,自己当年因为那件事,导致女儿对她格外疏远,她更不能再做让女儿伤心的事。后来她给前夫张兴波打电话,说起这件事,张兴波只冷冷地说:“我只希望其其能正常起来,你不要去试图改变她,你也没权利改变她。”
张兴波对张其的宠爱,鄢丽春比谁都清楚。张其不想去贵阳,他就在关索给女儿雇了保姆,每周再忙都会回去陪女儿;他甚至不准鄢丽春除了探视时间外,再和女儿有过多接触。想到这些,鄢丽春心里一阵酸涩 —— 她知道,自己欠张其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回到赵芳租的房子,苏婉早就准备好了晚饭。她穿着一件白色围裙,见几人进来,笑着迎上去:“阿姨们来了?快坐,饭菜刚做好。” 那副女主人的模样,让鄢丽春看了,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 她看出来了,苏婉也喜欢魏然,而自己的女儿,就夹在这些女人中间,却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张其是后来才到的,她穿着件黑色卫衣和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见了鄢丽春,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妈。” 鄢丽春想拉她的手,她却下意识地躲开了,走到魏然身边坐下:“我刚去网吧看了一眼,曹逸仙把账目整理得很清楚。”
饭桌上,苏婉不停地给方芳、丁佳莉夹菜,嘴里说着 “阿姨尝尝这个”“阿姨多吃点”,俨然把自己当成了魏然的正牌女友。
丁佳莉看着苏婉,心里却更加坚定了要尽快生孩子的想法 —— 她今年三十九了,再等几年就人老珠黄,只有生个孩子,才能把魏然的心牢牢绑在自己身边。
吃完饭,鄢丽春拉着张其的手,声音带着点恳求:“其其,妈妈难得来贵阳,你陪妈妈聊聊天好不好?” 张其却抽回手,摇了摇头:“我要去陪魏然,他还有事要跟我说。” 说完,就跟着魏然进了房间,留下鄢丽春一个人站在客厅,眼眶瞬间红了。
她捂着脸颊,眼泪止不住地流 —— 她知道自己当年不对,可她也想弥补啊。方芳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丽春,别难过,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慢慢来。” 鄢丽春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小声啜泣 —— 她怕,怕自己永远都得不到女儿的原谅。
第二天上午,魏然早早地起床,买了一大束红玫瑰,去机场接谢婧。谢婧订的是十一点的飞机,魏然到机场的时候,才十点半,他找了个位置坐下,心里满是期待 —— 好久没见谢婧了,不知道她军训后有没有变瘦。
十一点半,机场广播里传来谢婧乘坐的航班抵达的通知。魏然赶紧站起来,拿着玫瑰走到出口处。没过多久,就看见谢婧穿着浅蓝色连衣裙,背着一个白色双肩包,从出口处走出来。只是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黑色卫衣、染着黄色头发的男生,正不停地跟她说话。
“同学,我跟你说,我家在贵阳有套房子,就在南明区,下次我带你去玩啊?” 那男生凑在谢婧身边,语气带着点刻意的讨好。
谢婧皱着眉,想躲开,却被那男生拦住了:“你别躲啊,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就是觉得你人挺好的,想跟你做朋友。”
就在这时,谢婧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魏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绕过那男生,飞快地朝魏然跑过来,直接扑进他怀里:“魏然!你终于来了!” 魏然抱着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心里一阵满足:“想我了吗?”
“当然想了!” 谢婧抬起头,对着还站在原地的男生,语气带着点严肃:“同学,这是我男朋友,请你不要再打扰我了,知道吗?” 那男生见谢婧有男朋友,却一点都不慌,反而走到魏然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魏然搂着谢婧的腰,眼神里带着点冷意:“嘿,既然我的女人已经说清楚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死缠烂打的情况。我叫魏然,成年人了,听得懂人话吧?”
那男生却笑嘻嘻的,一点都不怵:“哥们儿,你未娶,她未嫁,我喜欢她,你管不着。我追不到是我魅力不行,你守不住,就是你人有问题。”
魏然挑了挑眉,没想到这男生还挺嚣张。那男生见魏然不说话,又笑着自我介绍:“我叫刘禅,就是那个扶不起的阿斗的刘禅。我爸总骂我说我是扶不起的阿斗,我觉得挺贴切的。” 魏然心里 “咯噔” 一下 —— 姓刘还这么嚣张,市里面那位常务副市长刘昌平的儿子吗?
刘昌平是副厅级,他老婆是省国资委副主任,也是厅级干部,若真是这样,这小子妥妥的纨绔子弟。
魏然没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搂着谢婧转身就走,对方说得没错,确实管不着,但是若是过分纠缠了,那就对不起了,管你是不是二代都要争一口气。
刘禅看着他们的背影,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柳哥,我是小禅。不是找我爸,是找你。帮我查一下一个叫魏然的人,应该是贵大的学生,越详细越好,麻烦柳哥了。” 挂了电话,他对着远处一辆黑色奥迪 A6L 招了招手,坐上车走了。
“那家伙太讨厌了!” 上了车,谢婧就开始抱怨,“他就坐在我旁边,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吵死了!一会儿说他家多有钱,一会儿说他认识多少大人物,烦都烦死了!” 魏然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好了,别生气了,都过去了。”
“都怪你!” 谢婧突然把矛头指向魏然,“谁让你给我订的头等舱,还刚好和他挨着!你得补偿我!” 魏然故意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你老公现在身无分文,还欠了巨额贷款,只能肉偿了。小姐姐,你可要怜惜我啊。”
谢婧被他逗笑了,之前的不愉快瞬间烟消云散。她捶了魏然一下:“讨厌!就知道贫嘴!” 魏然笑着握住她的手,心里却在盘算:刘禅缠上谢婧,肯定没好事,得赶紧让秦高科的同学周炜成帮忙打听一下,免得惹上麻烦。
回到赵芳租的房子,谢婧一进门就看见苏婉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正和方芳说话。苏婉见谢婧回来,站起身,走到魏然身边,当着谢婧的面,在魏然脸上亲了一下:“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说完,才得意地离开。
“呸呸呸!” 谢婧赶紧拿出纸巾,在魏然脸上使劲擦着,“叫你不要理她,你偏不听!你就是欺负我!” 魏然任由她擦着,笑着说:“好了,别擦了,脸都快被你擦破了。我保证,以后离她远点,好不好?”
谢婧这才停下手,靠在魏然怀里,小声嘟囔:“这还差不多。” 方芳看着两人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 年轻人的感情,还真是热闹。
接下来的几天,谢婧一直待在贵阳。丁佳莉和赵芳因为谢婧在,收敛了很多,不敢再和魏然过于亲近。张瑶和张其倒是无所谓,反正谢婧早就知道她们和魏然的关系。曹逸仙更是小心翼翼,每次见了谢婧,都紧张得说不出话。
有天晚上,魏然故意逗谢婧:“我有点累,要不要喊曹逸仙进来帮忙?” 谢婧嘴上说 “不准”,可等魏然真的出去找曹逸仙时,她也没拦着。等到魏然回来,谢婧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这是惩罚!谁让你找别人的!” 魏然笑着抱住她:“知道了,下次不敢了。”
方芳、丁佳莉和鄢丽春准备去云南旅游,问谢婧要不要一起去。谢婧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才不去呢,好不容易能和魏然待在一起,我才不要浪费时间去旅游。”
看着谢婧黏在魏然身边的样子,鄢丽春心里一阵感慨 —— 要是张其也能像谢婧这样,对自己敞开心扉,该多好。她暗暗下定决心,这次从云南回来,一定要好好和张其谈谈,就算不能得到女儿的原谅,也要让她知道,自己是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