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晨光软乎乎的,透过百叶窗洒在病床上,妈妈正拿着林薇安递来的苹果,慢慢削着皮。陈叔的病床在旁边,他靠在枕头上,手里捏着顾宸曦送来的项目资料复印件,眉头皱着,像是在回忆什么。
“陈叔,您要是累了就别盯了,”林薇安走过去,帮他把资料放在床头柜上,“黑蝎组织的事有我和顾先生呢,您好好养伤就行。”
陈叔笑了笑,摆手道:“没事,我这老骨头还撑得住。这些资料我看了几十年,说不定能找出黑蝎藏备份的猫腻——他们以前就喜欢在数据里藏暗格,当年林先生就防着这手。”
顾宸曦端着两杯温水走过来,先递给妈妈一杯,再把另一杯放在陈叔床头,眼神落在资料上:“陈叔,您还记得黑蝎常用的加密方式吗?国际刑警说东南亚据点的资料可能有双重密码,我们得提前做准备。”
陈叔抿了口温水,沉吟道:“记得!他们以前用‘蝎子尾巴’加密法,表面是数字密码,其实要结合他们的标志——黑色蝎子的纹路,每道纹路对应一个字母,拼起来才是真密码。我以前帮林先生破解过一次,就是太费眼睛。”
林薇安凑过来,眼睛亮了:“那我们是不是能提前画好蝎子纹路?这样到了清迈就能快点解开密码,拿到备份资料了!”
顾宸曦摸了摸她的头,指尖蹭过她的发顶,语气里带着点担心:“画是能画,但清迈的据点在废弃工厂,周围全是黑蝎的残余势力,危险得很。我还是想让你留在国内,等我拿到资料回来。”
林薇安立刻抓住他的手,指尖攥得很紧:“我不!上次酒店你就让我躲,这次清迈我必须跟你去!陈叔说密码要结合纹路,我跟着能帮你记细节,而且……我不想再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了。”
妈妈放下苹果刀,看着两人,笑着说:“宸曦,让薇薇跟你去吧。她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而且你们俩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我也放心。我这边有周明安排的人守着,陈叔也有人照顾,出不了事。”
顾宸曦看着林薇安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妈妈信任的表情,最终叹了口气,握紧她的手:“好,跟我去。但你必须答应我,到了清迈,一切听我指挥,不许擅自行动,遇到危险就躲在我身后,不许硬拼。”
“我答应你!”林薇安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像个拿到糖的小孩。
终于能跟顾先生一起去了,以前总让他护着我,这次我也要帮上忙。陈叔说的蝎子纹路,我得记牢了,不能拖后腿。妈妈和陈叔在这里安全,我才能放心去清迈——等拿到资料,我们就能好好去看海了。
“看来他们是想声东击西,”顾宸曦坐在沙发上,手指在地图上圈出电子厂的位置,“在国内盯着阿姨和陈叔,引我们分心,好让清迈的人转移资料。我们得尽快出发,不能给他们留时间。”
林薇安趴在旁边,手里拿着画好的蝎子纹路图,上面标着每道纹路对应的字母:“那我们什么时候走?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带件厚外套,清迈晚上好像挺凉的。”
“今晚八点的飞机,”顾宸曦把地图折好,放进公文包,“周明已经订好机票和酒店,酒店就在电子厂附近,方便我们观察。我让他加派了十倍人手守在医院,还有两个退伍军人跟着我们,负责保护安全。”
收拾行李时,顾宸曦帮林薇安把防狼喷雾放进随身的背包里,又塞了个迷你手电筒和定位器:“这个定位器能连我的手机,你走丢了我能立刻找到你。手电筒别丢,电子厂里面黑,用得上。”
林薇安看着他细致的样子,心里暖暖的,伸手抱住他的腰:“顾先生,你怎么什么都想到了?以前我总觉得你冷冰冰的,没想到你这么细心。”
顾宸曦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回抱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以前是怕太近了,你会觉得不自在。现在不一样了,你是我想一辈子护着的人,自然要多上心。”
下午三点,国际刑警发来消息,清迈的据点具体位置在城郊的废弃电子厂,最近有不少陌生人员出入,看起来是在看守资料。另外,周明也传来消息,医院附近发现两个可疑人员,穿着黑色卫衣,总在住院部楼下徘徊,已经被保镖盯上,初步判断是黑蝎的残余势力,想趁机对妈妈或陈叔下手。
其实从十岁见她第一眼,就想把她护好。她蹲在蛋糕前等爸爸的样子,弹钢琴时紧张咬嘴唇的样子,现在坚定要跟我去冒险的样子,我都记在心里。清迈那么危险,我绝不能让她受一点伤。
晚上七点,两人赶到机场,退伍军人阿力和阿凯已经在门口等着,手里提着黑色的装备箱。四人一起过安检,登机时,林薇安靠在顾宸曦肩膀上,慢慢睡着了,眉头却还皱着,像是在做噩梦。顾宸曦轻轻帮她把眉头抚平,心里默念:薇薇,别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