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武帝程烈于承天殿上,一指废东瀛使者小野幸村修为,金口玉言,定下征伐之策。旨意传出,朝野震动,非但无人质疑,反而激起了大胤上下同仇敌忾之心!西域大胜,帝威如日中天,如今海外蛮夷竟敢上门挑衅,岂能不予以雷霆还击?
帝国这台庞大的战争机器,以惊人的效率运转起来。兵部调令如同雪片般飞向东南沿海,各州府粮草、军械、民夫被迅速征调,通过修缮一新的驰道与水路,源源不断运往津门等前沿港口。工部与钦天监联手,将最新研制的、铭刻了简易符文以增加射程与稳定性的“破浪弩炮”紧急配发水师,更有擅长水系、风系法术的修士被征召入伍,随军效力。
程烈并未在帝都过多停留,三日之后,便携林远、赵干及三千禁卫精锐,乘坐由钦天监以阵法驱动的“御风神舟”,仅一日夜,便跨越数千里山河,抵达了风雨欲来的津门港。
此时的津门港,已然是战云密布。港内,大胤水师上百艘大小战船集结待命,旌旗招展,虽然其中真正的巨舰不多,多以灵活的快船和坚固的楼船为主,但士气高昂,将士们摩拳擦掌,只待陛下一声令下。岸上,数万步卒严阵以待,营寨连绵,刀枪如林。
程烈立于津门城楼之上,海风带着咸腥气息扑面而来,吹动他玄色的龙纹披风。他目光如炬,遥望那水天一色的东方。以他筑基期的强大神识,已然能隐约感知到,在数百里外的海面上,三股带着阴冷、锋锐且傲慢气息的能量源,正如同三颗毒瘤,悬浮于碧波之上。那便是东瀛的所谓“神风舰队”。
“陛下,据哨船回报,东瀛三艘巨舰依旧停泊在原处,并未因使者被扣而退去,反而摆出了攻击阵型,气焰十分嚣张。”津门水师提督躬身禀报,脸上带着愤懑与一丝忧虑,“其舰船巨大,远超我军楼船,其上火炮射程……似乎也在我军之上。前日曾有试探性炮击,其弹丸落点极远,威力惊人。”
程烈面色平静,并未因敌舰优势而动摇。“巨舰利炮,不过是外物。决定战争胜负的,终究是人,是意志,是……道。”他顿了顿,问道,“沿海百姓可已疏散?”
“回陛下,附近百里沿海村落城镇百姓,已按旨意尽数内迁安置。”
“很好。”程烈点头,眼中寒光一闪,“传令水师,各舰前出三十里,列防御阵型,吸引敌舰注意。没有朕的命令,不许接战。”
“陛下?”水师提督一愣,不明其意。敌军炮利,不应扬长避短,利用小船灵活与其近战吗?为何要列阵硬撼?
“执行命令。”程烈语气不容置疑。
“末将遵命!”提督不敢再多问,立刻下去传令。
待提督离去,程烈对身旁的林远与赵干道:“你二人随朕,去会会那东瀛巨舰。”
林远与赵干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兴奋与决然:“臣等愿随陛下前往!”
程烈不再多言,身形一动,已化作一道暗金流光,径直朝着东方大海深处疾射而去!林远与赵干各展身形,紧随其后。林远周身气血如烘炉,踏浪而行,赵干则如同鬼魅,融入风中,速度竟也不慢。
数百里海路,对于筑基期的程烈而言,不过顷刻之间。很快,那三艘巨大的东瀛战舰,便清晰地出现在视野之中。
果然如情报所言,这三艘战舰通体以某种暗色木材与金属混合建造,船体高耸,线条狰狞,船首雕刻着诡异的鬼怪图案,桅杆上悬挂着白底红日的“日之丸”旗帜。每艘战舰的侧舷,都密密麻麻排列着数十个漆黑的炮口,粗长的炮管在阳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一股混合了硝烟、海水腥气以及东瀛武士特有的阴冷煞气,弥漫在战舰周围。
程烈三人的到来,立刻引起了东瀛舰队的警觉。刺耳的警铃声从最大的那艘旗舰上响起,甲板上瞬间涌出大量身着具足、手持火铳或武士刀的东瀛士兵,更有数名气息明显强于寻常士卒、腰间佩着太刀的武士头目,目光锐利地锁定了悬浮于舰队前方的程烈三人。
“八嘎!什么人?!敢靠近我神风舰队!”一名看似头领的武士用生硬的汉语厉声喝道,同时举起了手中的火铳。其他士兵也纷纷举起武器,炮窗后的炮手似乎也在调整角度。
程烈凌空而立,海风吹拂着他的衣袂,面对那无数黑洞洞的枪口炮口,他神色淡然,仿佛只是在欣赏风景。
“朕,大胤皇帝,程烈。”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如同滚滚雷霆,清晰地传遍了每一艘东瀛战舰,压过了海浪与风声,“尔等蛮夷,犯朕海疆,伤朕臣民,口出狂言。今日,朕亲临此地,判尔等——死罪!”
“大胤皇帝?!”那武士头领先是一惊,随即脸上露出狂喜与狰狞之色,“哈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杀了你,大胤必乱!开枪!开炮!杀了他!”
“砰砰砰——!”
“轰!轰!轰!”
刹那间,火铳齐鸣,硝烟弥漫!侧舷火炮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数十颗沉重的铁质弹丸,带着凄厉的呼啸,如同暴雨般向着程烈三人覆盖而来!东瀛人竟是毫不迟疑,直接发动了最猛烈的攻击!
面对这足以将一座小山头夷为平地的金属风暴,林远与赵干脸色微变,正要全力防御。
却见程烈只是轻轻抬起了右手,五指张开,对着那漫天袭来的弹丸,虚虚一按。
“皇极镇域,定!”
一股无形的、仿佛源自天地本身的磅礴伟力,以程烈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那呼啸而来的火铳弹丸和炮弹,在进入这无形力场范围的瞬间,仿佛陷入了粘稠至极的琥珀之中,速度骤降,最终彻底凝固在了半空之中!如同时间静止!
所有东瀛人,包括那些武士头领,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超越他们理解的一幕,脸上的狂喜与狰狞瞬间化为无尽的惊恐与骇然!
“妖……妖怪!?”有人失声尖叫。
程烈冷漠地看着那旗舰上惊骇欲绝的武士头领,缓缓收拢五指。
“碎。”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被凝固在空中的无数弹丸炮弹,连同其中蕴含的动能与火药之力,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瞬间向内坍缩、挤压!
“轰隆隆——!!!”
一场比火炮齐射更加猛烈数倍的爆炸,在半空中轰然爆发!但所有的破坏力,都被牢牢限制在程烈的皇极领域之内,没有一丝一毫外泄!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和碎片,反而如同被引导般,化作一道毁灭性的洪流,反向朝着那三艘东瀛巨舰席卷而去!
“不!!!”
“快规避!”
东瀛人发出了绝望的呐喊。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超出常理!
“嘭!嘭!嘭!”
毁灭洪流首先撞击在那艘最大的旗舰上!坚固的船体如同纸糊般被撕裂、折断,甲板上的武士和水手如同落叶般被抛飞、碾碎!紧接着,旁边的两艘护卫舰也未能幸免,在恐怖的冲击下,船体倾覆,龙骨断裂,爆炸的火光与木屑、残肢混合在一起,染红了大片海域!
仅仅一招!甚至未曾直接接触!
三艘被东瀛倚为擎天巨柱的神风战舰,连同其上近千名精锐武士与水手,便在程烈这轻描淡写的一按一握之间,灰飞烟灭,沉入冰冷的海底!
海面上,只剩下一些燃烧的碎片和挣扎的落水者,证明着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单方面碾压的屠杀。
林远与赵干看着眼前这如同神迹般的一幕,即便早已对陛下实力有所预估,此刻依旧震撼得无以复加。这便是筑基帝王的真正威能吗?
程烈悬浮于空,看着下方逐渐恢复平静、只余残骸的海面,眼神没有丝毫波澜。他并非嗜杀之人,但对于这等冥顽不灵、主动入侵的敌人,唯有雷霆手段,方能震慑宵小,扞卫国格!
他目光转向东方,那东瀛岛国的方向。
“这只是开始。”程烈低声自语,“朕的龙旗,该去那片所谓的‘神国’,看一看了。”
他转身,对林远与赵干道:“传令水师,清扫战场,押送俘虏。集结舰队,三日后,随朕……东征!”
龙腾东海,岂会因覆灭三艘敌舰而止步?大胤的兵锋,既然已指向大海,便绝不会轻易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