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说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何解?”
唐糖沉思片刻说道:““此句意为若不亲身经历苦难,便无法真正度化众生。只有自己先进入地狱,感受其中的痛苦与煎熬,才能理解众生的苦难,从而更好地去拯救他们。”老和尚微微点头,又道:“那你可知道,这世间的善恶该如何评判?”唐糖柳眉微蹙,思索着说:“善恶并非绝对,有时善的动机可能会导致恶的结果,而恶的行为背后或许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评判善恶不能只看表面的行为,更要探究其背后的动机和缘由。”
老和尚点头:“第二题:大悲无泪,大悟无字,无声笑,你的意思是?”
唐糖感觉有点难,前面的是看书看过的答案,这一题有点偏门啊!她只能硬着头皮把自己理解的说了:““大悲无泪,我想是指真正的悲痛到了极致,反而流不出眼泪,因为内心的伤痛已无法用泪水来表达。大悟无字,大概是说真正的觉悟是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言语反而会局限了那份深刻的领悟。至于无声笑,或许是一种超脱了世俗的笑,不需要声音来传达喜悦,那是一种源自内心深处,对世间万物的包容与释怀的笑。”老和尚静静地听完,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没有立刻评价唐糖的回答,而是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过了许久,他才转过身来说道:“你的理解虽不算十分精准,但也有自己的一番道理。看来你这女娃心思还算通透。”
“最后一题”老和尚笑的神秘,唐糖感觉毛毛的,老和尚开口:“佛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女施主对于这个可有理解?”
唐糖瞬间感觉这题简直专门捅她心窝子啊!但只能苦笑回答:““此句大概是说,因为对人或事物有了爱,便会产生担忧,害怕失去,有了种种恐惧。就像我若爱一个人,会担心他的安危,害怕他会离开我。若能放下这份爱,不再执着,也就不会有这些忧愁和恐惧了。可真正要做到离于爱者,实在太难,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唐糖说完,有些无奈地垂下了头。老和尚看着她,目光深邃,说道:“女施主能有此感悟,已属难得。这世间情爱,本就是让人深陷其中的迷障。不过,若能在这迷障中寻得一丝清明,也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说罢,老和尚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给唐糖:“这是我佛门基本的炼体功法,上层的功法我佛门是没办法给你的,其实这基本的炼体功法也能让你修炼至大成,并且简单”
唐糖恭恭敬敬的接过老和尚手里的书,刚要答谢,发现眼前的和尚已经不见……
惊讶地环顾四周,那老和尚竟如一阵风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封面上“炼体功法”四个字古朴而神秘,她打开看,发现这是一门外家功法,主要通过锤炼筋骨外皮,使人的身体变的铜皮铁骨,是最合适修炼者了。
唐糖走出藏书阁,慢慢走在古寺中,晨雾未散时踏入古寺,青石板路带着夜露的湿滑。阶旁老柏的虬枝斜斜掠过灰瓦,叶尖垂着晶莹的水珠,偶有几滴坠入草丛,惊起几声细碎虫鸣。前方转角处,一个着灰布僧袍的僧人正缓缓走来,手里握着柄竹扫帚,每一步都踏得沉稳。他垂着眼,专注地扫着阶上的落叶,扫帚与石板相触,发出“沙沙”的轻响,倒比寺外的蝉鸣更显幽静。
唐糖放慢脚步,看他将几片金黄的银杏叶扫作一堆,动作轻缓如流云拂过。待走近时,他忽然抬头,目光在我身上短暂停留,随即颔首示意,唇边漾开一丝浅淡的笑意。那笑容像寺后山涧的清泉,不带半分尘俗。他的僧袍洗得有些发白,袖口磨出细密的毛边,却浆洗得干干净净,透着一股质朴的整洁。
“施主早。”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晨钟般清越。
我亦躬身回礼,目光不自觉被他手中的扫帚吸引——竹柄已被摩挲得油光锃亮,想来是用了许多年。他似乎察觉我的视线,低头看了看扫帚,轻声道:“这院里的落叶,每日扫,每日落,倒也扫出些意思来。”说罢,他又低下头,继续一下一下地扫着,扫帚过处,青石板露出温润的底色,像一块被岁月打磨过的墨玉。
此时,远处传来寮房的钟声,悠长而厚重,惊飞了檐下栖息的灰雀。僧人停下扫帚,侧耳听了片刻,随即直起身,对我再次颔首:“贫僧该去做早课了。”他转身时,灰布僧袍在晨风中微微扬起,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单衣,背影瘦削却挺拔,一步步消失在回廊的转角。
唐糖站在原地,看着他扫过的石阶,几片调皮的叶子又从树上飘落,轻轻落在干净的石板上。阳光恰好穿透云层,洒在寺檐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七彩的光晕。远处的诵经声隐隐传来,与扫帚的“沙沙”声、钟声、鸟鸣交织在一起,谱成一曲古寺的晨章。唐糖找到慧净和尚辞别,慧净和尚双手合十,微笑着说:“施主此次前来,与佛有缘,所得功法还望善加修炼。”唐糖恭敬道:“多谢大师,我自当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