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唐糖三个人在爬了十分钟阶梯后到达白云观的山门,道观的门前有两个约两米的石狮子放在门两边。
唐糖站在道观门前,因为在细雨绵绵中走路,身上已经有点湿了,好在是夏天,唐糖也并没有多冷。
李悟明把大门推开,门居然没有锁,他看向唐糖:“唐道友,先进屋换衣服吧!你是穿自己衣服,还是试试我们道观的道袍?”
唐糖进入道观,边走边说:“我还是穿自己衣服吧”
一旁的李玄真则进入道观后向另外一个方向走了,同时说道:“唐小友 ,你先去住的地方换衣服,贫道去给你们弄午饭了”
李悟明在前面走着,而唐糖在后跟着 ,穿过朱漆山门,天光骤然沉静下来。银杏古树虬枝如铁,筛下金箔似的光斑,落在青石板路上。路面被岁月磨得光可鉴人,缝隙里嵌着青苔与细碎的紫花。转过照壁,三清殿檐角的鸱吻昂首欲飞,灰瓦上的枯草在风里簌簌作响。殿前青铜香炉插着三炷高香,青烟如带,被穿堂风卷着散入檐角铜铃,叮铃一声清越,惊起梁间燕子,掠过东侧的八卦池。池内碧水凝眸,几片睡莲静浮,倒映着汉白玉栏杆上爬满的墨绿薜荔。西侧回廊转折处,匾额“紫气东来”四字斑驳,旁有竹影婆娑,这一切的景象让唐糖的感觉到了安宁。李悟明把唐糖带到一个院子,院子里栽有一棵巨大的梅花树,他打开一个房门,并没有进去:“这里是白云观女子的客房,你先换衣服,我到师傅那边帮他一起弄午餐,你出来的时候朝冒烟的地方走可以了”说完就走了。
唐糖走进房间,客房里面的家具都是木头做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樟木香,一张硬板床铺着粗布褥子,叠得方整的棉絮被上绣着简单的云纹。窗边摆着张旧木桌,配着一把竹椅,桌上放着粗陶茶壶与两个茶盏,旁边是盏黄铜烛台,烛油凝结成古朴的形状。墙上挂着一幅水墨山水画,笔意疏淡,画旁题着“道法自然”四字,字迹清瘦如松。
窗是木格窗,糊着半旧的宣纸,晨光透过纸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推开窗,便能看见院子里的巨大的梅树,风过处,树叶沙沙作响,间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墙角立着一个竹编的衣篓,里面放着两套干净的素色道袍。床榻边有个矮几,上面搁着一本线装的《道德经》,书页边缘已微微泛黄。
屋内陈设极简,却处处透着静心之意。没有多余的装饰,唯有桌上陶罐里插着的几枝野花,带来一抹淡淡幽香。
小黑猫幽夜好奇的在房间里上蹿下跳,唐也没有阻止,反正幽夜很懂事的,不会手欠的打翻什么东西。
唐糖打开行李箱,把要换的衣服拿出来,然后把身上湿衣服换下。
这时,幽夜突然窜到唐糖面前,嘴里叼着一只巨大的老鼠,用邀功的眼神看唐糖,唐糖边穿上干净的衣服,边说道:“幽夜真厉害,你要吃到外面吃可以吗?,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家,弄脏地方不好”
幽夜听懂了唐糖的话,就一下子叼着老鼠跑了出去。
等唐糖出去的时候,看见幽夜在梅树下大快朵颐的吃老鼠,她微笑的说道:“幽夜,我在这里待不了多少天,你千万不要乱跑,不然你就找不到我了”
幽夜停下吃老鼠的动作,看了唐糖一眼,“喵”了一下,好像是在说“知道了”,就继续吃老鼠了。
唐糖沿着石板小路走着,她出来的时候,细雨没有在下了,但天色还是灰蒙蒙的,好像要下大雨的感觉。唐糖想了想,又回去到行李箱里拿了一把折叠雨伞出来。
唐糖的运动鞋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嗒嗒的轻响。雨雾刚散,空气中浮着松针与檀香混合的气息,两侧的银杏树枝桠斜斜掠过灰瓦,几片金黄叶子打着旋儿落在她发间。她抬手拈下叶子,指尖触到冰凉的雨珠。
前方转角露出三清殿的飞檐,铜铃在风里轻轻摇晃,惊飞了檐角下栖息的灰鸽。穿月白道袍的小道士抱着经卷从房间出来,见了她便停下脚步,双手拢在袖中微微颔首。唐糖不知道怎么回礼,只能抱拳以示
廊下挂满泛黄的经幡,风过时哗啦啦地响,倒比山门外的市声更让人安心。她数着殿宇间的石柱,每根都刻着缠枝莲纹,有些地方的金漆已经剥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石质,像老人手背暴起的青筋。
忽有晨钟从后山传来,余韵在飞檐斗拱间绕了三圈才散。唐糖下意识屏住呼吸,看见香炉里腾起的青烟突然凝住,随即化作细缕钻进雕花窗棂。
不得不说,这个道观真的太清雅了,唐糖有一种冲动想要一直住在这里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