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德的将军府内,烛火彻夜未熄。江月儿递上的密信摊在案上,“西城门接应金国密使”“取得弓弩图纸”“三更行动” 的字迹被圈了又圈。怀化将军韩一德手指叩击案面,目光扫过眼前四人:“陆箫勾结金使,盗取图纸,按《束伍令》当以‘国贼’论处,身死家残。今日务必将其擒获,绝不能让他坏了夫人的谋划。”
苏三强按剑起身:“末将愿带鹰击军封锁军营四周!陆箫的红旗军虽精于枪法,但我军弓弩手已配备新弩,三百步内可精准制敌,保证他插翅难飞。” 他摩挲着腰间箭囊,眼中闪过厉色 —— 陆箫暗通金国,等同于拿全军将士的性命做赌注,此等叛贼必除。
江月儿取出映月楼记录的账本,指尖点在 “三月初六,宰相府拨付白银千两” 那一行:“这是陆箫与秦相勾结的铁证。我已让春桃伪造金使密信,称‘韩一德已知晓密谋,需提前转移图纸’,诱他深夜前往军械库。”
小蝶抱着怀中的布包,里面是梁流萤留下的信号烟花:“奴婢与春桃扮作军械库的值守婢女,见陆箫入内便点燃信号,将军届时可率军合围。” 春桃补充道:“奴婢还备了掺了迷药的茶水,虽不能制住他,却能拖延其亲兵反应的时辰。”
韩一德颔首起身,将兵符拍在苏三强手中:“依《将诛之法》,大将可诛违令将领。苏校尉率五百鹰击军守外围,我带三百人候在军械库西侧,待信号起便全力突进!”
三更的梆子声刚响,军械库的灯笼便准时亮起。春桃提着食盒守在门口,见陆箫带着五名亲兵走来,立刻屈膝行礼:“将军,值守的弟兄们备了热茶,您要不要歇片刻?” 陆箫眼神警惕,却架不住 “金使密使已在库内等候” 的诱惑,挥手让亲兵在外警戒,独自踏入库房。
库房内堆满兵器,江月儿早已乔装成清点军械的文书,见他进来便躬身递上伪造的密信:“金使大人说,韩将军的人傍晚查过军械库,需尽快将这批新造的长枪转移到西城门。” 陆箫接过信纸,刚看清 “转移” 二字,便觉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甜香 —— 正是春桃方才递来的茶水味道。
“不好!” 陆箫猛地拔刀,却见小蝶已退到角落,手中信号烟花 “咻” 地冲上夜空,在墨色天幕炸开一团猩红。他踹开库房大门,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心头一沉:苏三强率鹰击军列阵以待,弓弩手箭矢上弦,箭头齐刷刷对准他的胸膛。
“陆箫!你勾结金人,盗取图纸,可知军法?” 韩一德策马而来,手中挥舞着江月儿提供的账本,“这千两白银的往来记录,还有你与金人的通信,桩桩件件皆是铁证!”
陆箫的亲兵见状想冲上前,却被鹰击军的弩箭逼退 —— 苏三强一声令下,“放箭!” 数十支弩箭擦着亲兵耳畔飞过,钉在地面上颤颤巍巍,吓得几人纷纷弃械跪地。陆箫自知不敌,挥刀想砍向一旁的江月儿,却被及时赶到的春桃用扁担架住:“叛将休走!”
江月儿趁机甩出袖中短匕,精准击中陆箫的手腕。长刀 “当啷” 落地,韩一德翻身下马,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按军法,通敌者灭族。但王妃仁慈,留你一命待她归来发落!” 两名士兵上前,用铁链锁住陆箫的琵琶骨,疼得他冷汗直流。
此时,张二娃押着三名试图接应陆箫的金使密使赶来,手中还捧着陆箫藏匿的金国令牌:“将军,这三人在西城门被擒,还搜出了陆箫写给金国皇帝的降书!” 陆箫瘫在地上,看着那些证物,终于面如死灰 —— 他千算万算,没料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被映月楼的眼线盯上,更没想来日纵横沙场的宣威将军,竟会栽在一群女子与校尉手中。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陆箫已被打入天牢,红旗军交给部将李豆腐重新整编,这是王妃临走前安排好的。韩一德看着军械库前整齐列队的鹰击军,又望向映月楼的方向,心中暗叹:夫人留下的不仅是两支精锐,更是一群同心同德的勇士。有他们在,临安城便稳如泰山。而春桃正帮小蝶擦拭额头的汗珠,江月儿则在整理新的情报记录,阳光穿过云层洒在几人身上,为这场智擒叛将的胜利,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