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汉奸站了一会,确定没有了气息,才慢慢拖到墙角下,又慢慢放下。无风和王五收起鬼子盒子炮,斜挂在肩上,又摘下两个汉奸礼帽,戴在头上,转身往北走。
找到拐角处,等到另外两个汉奸,两人还微微点了点头。各自掉头,两人又迅疾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同样方式,干掉两个汉奸。
拐过墙角,继续往东走,路过后门,走到拐角,又干掉另外两个侦缉队汉奸。
两人没有停步,径直走向后门,并打开了门栓。
外面两头鬼子正冷的跺脚,听到门栓声,立即在门口两侧站好。他俩以为左木已经完事,要走了,却看到两个黑影,刚回过头来,就看到一道寒光,脖子也感觉到了凉。
知道大事不好,想大声喊,喉管已被割断,喊不出来了。两头鬼子惊恐地扔了枪,双手使劲捂住脖子,但已无济于事,血毫不留情地向外喷射。
无风和王五又手握短刀,狠狠捅向鬼子心脏。
杜家振就躲在东面墙根下。
天很黑,杜家振看不到两头鬼子已经被干掉,但听到微弱动静,随后,又听到细微的嘘声。
这是暗号,杜家振知道,无风和王五已经得手,他挥手,率先向后门猫腰跑了过去。
就剩下两头鬼子了。无风和王五互相看了一眼,更加小心,分头从东西两侧,包抄过去。留下两个弟兄守着后门,其他人跟在了无风身后。
里面动静很大,让两头鬼子感到烦乱,也就自觉地站在小院门外。他俩也不敢说话,无聊地靠在墙上,默默地抽着烟。
墙不算高,无风和王五分别从两侧墙头翻过,细微的动静,也淹没在屋内叫人纷乱的动静之中。
无风贴着墙角,爬到门口,王五也从从对面过来。两人猫腰站起来,手里握着带血的短刀。
大门虚掩着,两头鬼子仍然没感觉到危险存在,但一头鬼子似乎闻到了血腥味,还哼了哼鼻子。
大门吱呀闪出一道缝,身后有似乎有凉风吹来,鬼子又闻到血腥味,扭头,看到两个暗影。
里面怎么会有人?两头鬼子还在惊愕,无风和王五左后已经捂住他俩的嘴,随即短刀如一道闪电,迅速从鬼子脖子上划过。
两头鬼子瞪大眼睛,已发不出声来,头也被按在墙上,两条腿还在挣扎,短刀又扎进心脏。
想活把左木运到城外,一共五关,现在已经过了三关,也就是先干掉侦缉队,再干掉大门外两头鬼子,现在是第三关。第四关,就是进屋捉左木。
翻墙进屋,是王五拿手好戏。他断定门肯定上了栓,所以没有走门,而是用短刀,敲开东边屋里的窗子,掀开来,让无风扶着,自己先蹲在窗户上,然后慢慢下去。等站到地上,小心清理干净窗子下面物件,再让无风轻轻跳进来。
王八蛋的左木看上去骨瘦如柴,可在女人身上,却十分勇猛,劲头也足,所以动静很大。他也正集中精力,完全没有感知到东边屋内有动静。
两人轻手轻脚,穿过堂屋,走到西屋门口。无风点了一下头,王五轻轻推开了门,无风闪身,一个健步冲了进去。
左木听到动静,刚要回头,无风右掌已经落下,砍在左木后脑勺上。左木一声没吭,昏了过去。
刘运财小老婆正紧闭着双眼,在她听到动静,睁开眼之前,王五也已赶到窗前,短刀直插进她的脖子。来不及呼喊,喷出的血涌在就要趴下的左木脸上。
无风转身,打开房门。杜家振和牛望田等人进来,扯开一床被子,把光着屁股的左木双臂紧贴着身体,严密包裹好,又用已准备好的绳子,像包粽子一样,捆扎好,两个身强力壮的兄弟抬着,走出西屋。
有两个兄弟仍在翻着财物,牛望田喊一声,所有人赶紧离开。但无风没忘记拿走左木的王八盒子和指挥刀。这家伙脑子真是进了水,来干如此坏事,竟然还带着指挥刀。
出小院,从东边绕过,向北来到后门,十条英雄好汉,轮番扛着左木,向南走去。
没有遇到鬼子巡逻队,轻松来到南城,来到一处院子前面。无风和杜家振记得,就是和牛望田见面时的院子。
进门,直奔后院,打开地窖的门,先有兄弟跳下去,然后再把左木放下,随后所有人都跳入地窖。在此看见的兄弟,又把盖地窖的门板盖好,上面压上了土,平整好,又盖上劈柴。
这不是小小的地窖,而是通往城外的密道。这座密道相传是由捻军占领应县时,为准备偷袭包围的清军而偷偷挖掘,已近百年历史,密道用砖垒墙,直到现在还十分坚固。
但是不是捻军挖掘的,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十条好汉顺利出城,完成了第五关,也就是最后一关。
王五如狸猫一样,跑向南城门,他怀里有一张事先写好的信,也就是告知鬼子,左木已经被我应山抗日游击队抓走,想要赎回左木,拿一万银元、五挺机枪、两门迫击炮,子弹一万发,炮弹一百发,到河道村东南山坡上进行交换。
这是缓兵之计,让鬼子误以为还能救回左木,从而不会伤及无辜。
把信从大门缝里塞进去,王五又悄悄离开城门,向南追上无风他们。
城外一片空旷,城头上亮着白炽灯、汽灯,还有鬼子来回晃动的手电筒管住,但已照不到众位好汉身上。紧张过后的兴奋,洋溢在每个人心头。
杜家振更是激动,一个人扛起了左木。扛着歪把子,也扛过捷克式的他,因为心中的激动与兴奋,感觉左木比轻机枪重了多少。
左木好像醒了,还动了动。“狗日的,老子扛着你走,你还不舒服?”杜家振骂了一句,又照着左木的腰给了一下。左木又挣扎两下,才不动了。
进了山,无风让杜家振把左木放下来,他担心左木会被捂死。
打开包裹左木头部的被子,里面还有热乎气,左木却一动不动。
“左木,你他娘的少在这里装死!”杜家振骂道。
“他啊,光着屁股呢,不敢看咱们。”王五笑道。
“左木,你知道要脸?”杜家振鄙夷地说道。
“别说了,他听不懂——”
无风却感到不对劲,蹲下来,伸出食指和中指,探左木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