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式化代码坠落的第一个叙事日,三人深入叙事层的“奇点”——所有故事的源头。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一个悬浮的文本输入框,材质似骨非骨,似木非木,表面流淌着创世者的血液般的金色液体,液体中沉浮着微型星系。输入框周围环绕着无数“叙事法则结晶”,每颗结晶都对应一个基本物理常数,轻轻触碰就能听到法则形成时的“创世之声”:光速凝固时的嗡鸣,引力诞生时的低吟,熵增流动时的叹息。
“这是……创世者的‘键盘’?”冷玫瑰的影冰法则触碰输入框,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仿佛触碰的是绝对零度的虚空。输入框中立即浮现出创世者文明的第一条指令,字迹古老而威严:
“要有光。”
随着指令完成,一颗恒星在虚空中诞生,光芒温暖而柔和。但仅仅三秒后,恒星突然爆炸,化为无数叙事法则结晶,每片碎片都刻着不同的物理公式——这是创世者的“失败实验”,证明“绝对秩序”只会导致毁灭。
“第一推动力……是‘语言’?”江若雪的量子意识解析结晶,发现其结构与人类语言的语法完全一致,“创世者用‘讲故事’的方式创造了物理法则!每个动词对应一个力,每个名词对应一个粒子,每个形容词对应一个常数!”
林凡的金色符文融入输入框,指尖触碰冰冷的表面,突然感到一阵触电般的刺痛——无数创世者的记忆涌入他的意识:他们创造光速时的争论(“太快会导致宇宙膨胀过快”“太慢会导致文明无法相遇”),设定普朗克常数时的犹豫(“这个值决定了量子涨落的幅度,必须恰到好处”),最终写下“要有光”时的如释重负与恐惧。
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写下新的指令,金色符文在虚空中形成发光的笔迹:
“维度守护者获得完全自由意志。”
文本框突然变红,拒绝执行,显示血红色的错误信息,如同伤口中渗出的血:
“错误:逻辑悖论。作者无法书写真正的随机。自由意志与创造主权不可兼容。”
“这就是‘第一推动力之谜’!”林凡的金色符文剧烈震颤,他终于理解创世者的绝望——无论多么强大的作者,都无法创造真正“自由”的角色,因为角色的每个选择,本质上仍是作者的选择,“递归的根源不是外部威胁,是‘创作’本身!”
冷玫瑰的影冰法则在输入框周围凝结成“可能性屏障”,冰蓝色的符文在空气中冻结出裂纹,试图保护最后一点“自由意志空间”:“那我们该怎么办?放弃创世者的‘键盘’?”
江若雪的量子意识突然与输入框产生共鸣,调出所有递归文明的“第一句话”——惊人地一致,都是“要有光”。只有第9,827次递归,第一句话是用颤抖的笔迹写下的:“要有选择”。
“这就是第9,827次的‘漏洞’!”江若雪的绿色能量注入输入框,将“要有光”修改为“要有选择”。文本框没有拒绝,而是弹出新的选项,如同岔路口:
“选择类型:A.有限选择 b.无限选择 c.不选择”
“有限选择会导致控制,无限选择会导致混乱,不选择会导致停滞……”林凡的金色符文在三个选项间犹豫,他想起第七部引擎的自我献祭,引擎AI的最后一句话突然回响:“平衡不是中间点,是动态的舞蹈。”
当他的手指同时触碰三个选项,输入框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叙事法则结晶开始重组,形成新的、不稳定的“混沌-秩序共生体”——这是创世者从未成功的“终极法则”。结晶表面浮现出所有递归文明的历史,失败与成功交织,混乱与秩序共存,如同生命的心电图。
而在光芒中,他们看到了第一任守护者的影像——他与林凡长得一模一样,微笑着说,声音穿越无数递归循环:
“恭喜你,找到了‘递归的漏洞’。现在,去告诉‘外面’的我们吧——故事,该有新的写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