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茅看着眼前这几位被系统判定为“庸脂俗粉”、“不值一提”的姑娘。
心中一片悲凉。
钱都花了，酒也喝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他咬了咬牙，对那笑容已经有些僵硬的老鸨硬着头皮道：
“那个……妈妈，能……能不能换一批？”
老鸨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但还是应道：
“成！爷您眼界高，咱们这儿的姑娘多的是！”
她一挥手，这几位姑娘悻悻退下。
很快，第二批姑娘进来了。
环肥燕瘦，各有风姿，更重要的是比上一批穿得更暴露！
吕茅赶紧在心中呐喊：
“系统！这回有了吧！”
【叮！扫描中……目标d，胭脂味太重，刺鼻。】
【目标E，笑起来牙有点黄。】
【目标F，走路姿势不太优雅。】
【总结：不是穿得暴露就能当美人！依旧是一群歪瓜裂枣！】
吕茅眼前一黑。
这破系统要求也太高了吧！
这是选美比赛评委吗？
他不死心，在老鸨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中，再次提出了那个让她血压飙升的要求。
“再……再换一批！”
第三批姑娘进来时，脸上的笑容已经有点敷衍了。
老鸨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位爷，咱们丽春院的姑娘可都在这儿了，要是再不入您的眼，那恐怕……得去皇宫里请娘娘们来才成了。”
吕茅臊得满脸通红，系统依旧无情地给出了“不合格”的判定。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在菜市场挑了半天，却嫌这菜不水灵、那瓜不新鲜的难缠客人，周围的目光都带着鄙夷。
【叮！检测到雅间包厢区域有符合“美人”标准的能量波动，请宿主主动探索。】
系统的提示如同天籁！
吕茅仿佛看到了希望，赶紧站起来对老鸨说：
“妈妈桑，您确定所有姑娘都在这儿了？”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
怀疑妈妈桑把美人藏起来了。
老鸨子拉长嗓音：“哟～瞧这位爷说的，难道说开门做生意还能把好东西藏起来不成？除了有应酬的，所有姑娘都在这儿了！”
这么说来～～
美人在接客？？？
“我……我自个儿出去逛逛，听听别的姑娘唱曲儿！”
不等老鸨反应，武大郎就像条泥鳅一样溜出了雅间。
走廊里灯火通明，各个包厢里传出嬉笑声、丝竹声、还有……枪炮声……
吕茅开始了他的“探险”。
他先是扒着一个门缝往里瞧，里面一个胖商人正搂着姑娘喝酒。
商人的手正在姑娘身上不停探索，抬头就看见吕茅好大孀眼睛盯着看。
被他吓了一跳，怒骂道：
“哪来的穷酸！滚远点！”
吕茅赶紧溜走。
他转而又推开另一间虚掩的门，里面几个圆脸络腮胡的汉子齐刷刷看向他，表情怪异。
其中一个汉子喝问：“你谁啊？走错门了吧？”
另一个男子捻起兰花指按住他的手，声音娇羞万分：
“官人且慢，也许是同好！”
说罢转向吕茅，眼神拉丝：
“这位官人可是与我等有龙阳之好？”
尼玛？
成都人？
吕茅顿感后庭一紧，忙不迭地退出房间。
也没人告诉他大宋朝的青楼还有这项服务啊！！！
吕茅转身便逃，狼狈不堪。
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走廊里乱转，挨个包厢“窥探”，不是被人骂，就是被人撵，引得一片抱怨和骚动。
“这人怎么回事？”
“神经病吧？”
“妈妈！妈妈！这儿有个疯子挨个扒门缝！”
老鸨闻讯赶来，看着吕茅这鬼鬼祟祟、惹是生非的样子，之前那点“肥羊”的滤镜碎了一地，彻底怒了！
她叉着腰，指着吕茅尖声道：
“好你个穷酸破落户！原来是来捣乱的！那么多好姑娘你不上，居然到处偷窥，敢在这里撒野！”
“来人啊！给我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轰出去！”
几个膀大腰圆的护院闻声而来，气势汹汹地就要上前拿人。
眼看吕茅就要体验一把“青楼飞人”的滋味，就在这混乱之际，走廊尽头最华丽的那间包厢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外面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清净了！”
只见西门庆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站在门口。
他显然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出来查看。
而就在门开的刹那，吕茅的目光越过西门庆，恰好看到了包厢里面，那个正慵懒地靠在软榻上、怀抱琵琶、容貌娇媚绝伦的女子——李桂姐！
更让吕茅心脏狂跳的是，在李桂姐的头顶，他清晰地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带着系统特有光效的数字——0
虽然现在是0，但这确确实实是系统判定的“美人”才会显示的好感度标志！
找到了！
终于找到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系统认证的美人儿，果然在这里！
然而，吕茅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对上了西门庆那双先是错愕，随即变得阴沉无比的目光。
“武大郎？”
西门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他看着吕茅这副在青楼里被护院围堵的狼狈模样。
先是难以置信，随即脸上露出了极度鄙夷和讥讽的笑容。
“哈哈哈，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矬子，也来这种地方？还在这里惹是生非？怎么，是你那破糕饼行挣了几个铜板，就不知道自个儿姓什么了？”
吕茅此刻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好不容易找到目标，却是在这种情形下，而且还是当着死对头的面！
西门庆那一声“武大郎”如同惊雷，在喧闹的走廊里炸开。
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众人一看，竟是近日风头正劲的武记糕饼行东家。
再结合他方才鬼鬼祟祟的行为和被护院围堵的窘境，顿时爆发出阵阵哄笑和议论。
“武大郎？他就是那个卖炊饼起家的武大？”
“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也敢来这种地方消遣？”
“瞧他那怂样，怕是连姑娘的手都没摸到吧？”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敢跟西门大官人顶缸？”
老鸨一见西门庆出面，更是有了主心骨。
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指着吕茅对西门庆道：
“西门大官人，您瞧瞧！就是这个不知哪里来的穷酸，挑三拣四，换了好几批姑娘都不满意，还在您包厢外探头探脑，惊扰了您和桂姐儿的雅兴！真是该死！”
西门庆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护院夹在中间、面红耳赤的吕茅。
脸上满是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鄙夷。
他慢悠悠地说道：
“武大官人，你这就不对了。既然来了这丽春院，就该守这儿的规矩。妈妈好心给你介绍姑娘，你却挑肥拣瘦，还到处乱窜，惊扰其他客人，这成何体统？”
吕茅见他有意调笑自己，干脆抱着双手站在人群中，脸上带着笑意，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