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影兰眉头微皱,但还是点了点头。
李秋晨更加不理解了:“那个不是你自己捏造出来的吗?我还说你怎么把月青笙弄成这个样子呢,是真的一点都不怕他会生气啊!”
蛟影兰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不可能,那个就是真的殿下。你想骗我?!”
“我骗你什么啊,如果这个是真的,那外面那个是谁?”
“外面,那个?”
“是啊,外面还有一个月青笙,就是他拜托我进来找你的。”顿了一下,李秋晨接着道:“你这是入幻境太深了,所以分不出来幻境和现实了吗?”
蛟影兰想也不想就直接开口道:“我知道这是幻境。”
她这话,倒是给李秋晨整得更加不会了。
他进来的时候,月青笙可是说了,只要让蛟影兰知道了这是幻境,那他们便可以出去了,但是现在这蛟影兰明明就已经知道了啊,而且看她的样子,估计她已经知道了很久了。
所以,为什么他们还在幻境里?
李秋晨的眉头也开始皱了起来:“既然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不离开?”
“为了殿下。”
“月青笙?你离不离开这幻境,和月青笙有什么关系?总不能你一离开这里,月青笙就直接魂飞魄散了吧。”
李秋晨说这话的时候,用的是开玩笑似的口吻,但是看着蛟影兰这副严肃的样子,他有些笑不起来了。
“你别告诉我,我猜对了。”
蛟影兰没有说话,只是严肃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不是,啊,你的幻境跟他的画像是关联的?你一醒,画像就自动自燃?”
“画像?”这次轮到蛟影兰不理解了:“什么画像?画像跟殿下有什么关系?”
听着蛟影兰的话,李秋晨感觉对方可能对月青笙现在的情况好像不是很了解。
好吧,这个也正常,毕竟她已经在这幻境里待了不知道多久了,能了解才奇了怪了。
想了想,李秋晨将从他和吴邑白遇到老翁的那段说起,一直说到了月青笙请他帮忙的事情。
蛟影兰听完后,一言不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她终于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带,开口的第一句却是和月青笙的一样:“殉情谷?叫殉情谷倒也蛮合适的……”
李秋晨:好的,知道了,你们两个都对这个名字挺满意的。
蛟影兰抬眼看向李秋晨:“按你所说,那个魂确实更像是殿下。看来我是被他们给骗了,不过只要殿下还活着就行。都是影兰的不好,让殿下一个魔待了这么久,现在我也没脸出去见他了,不若便拜托你,替我好好照顾他……”
“我拒绝。”李秋晨想也不想地直接拒绝了蛟影兰的提议。
说什么傻话,他可是人族,去照顾一个魔族?!这种话亏她说得出口!这要是传出去了,估计他和吴邑白通通都得被开除人籍……
“你拒绝?”蛟影兰的气势瞬间上来了,大有李秋晨敢拒绝就弄死他的意图:“我都没有说报酬是什么,你就直接拒绝了?而且,你凭什么拒绝我?!”
李秋晨一点都不带怕的,并且对她所谓的报酬没有一点兴致:“我凭什么不能拒绝?你是在这里呆久了,所以脑子坏掉了吗?让一个人修去照顾一个魔?!”
蛟影兰正在节节攀升的怒气值戛然而止,这个理由她确实是没有想到的:“你是人修?”
其实也不怪蛟影兰没认出来,她出生的时候,魔族已经没有“人”这种生物了,她之前一直以为对方是比较奇怪的魔族来着……
“这里不是魔界吗?难道是人族已经打过来了?”
“不是啊,我是被你们现任的魔王给抓过来的,在回去修真界的时候,需要穿过这里,所以,你就看见我了。我徒弟现在还在外面,跟你的殿下带着一块呢。”所以如果你现在弄死我,你的殿下也会死。
后面那句李秋晨没有说出来,但是蛟影兰听懂了他的意思。
原本是有点想要对方的性命来着,但是月青笙的命还在对方的手上……蛟影兰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样吗?既然如此,可需要我去帮你教训一下他?”
作为曾经的王储身边最亲近的魔,蛟影兰除了月青笙,并没有将其他魔放在眼里过,当年要不是他们一时大意,现在被关在这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不用了,也算是他放了我们离开的,便算了。”
蛟影兰说是要帮忙教训,但是那毕竟是魔族的王,李秋晨可不信对方会为了自己一个人族去找月芜殇的麻烦。
听到李秋晨说不用,蛟影兰也没有强求,而是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就像李秋晨所想的,她不管怎么说,都是魔族中的一员,自然是不会轻易为了一个人族,去为难他们魔族的王的。
不过如果对方要求的话,看在他们帮了月青笙的份上,她还是会去一趟的。
“对了,现在魔族的王是谁?”
“月芜殇。”
蛟影兰仔细思考了几秒,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听没听过不重要,现在比较重要的是,我们该怎么从这里离开?”
也不知道这里的时间流速怎么样,他刚进来一会,外面应该也差不多吧?
李秋晨有些着急,蛟影兰却是一点都不急,相反,她看见李秋晨开始有些急了,她就更加不急了,反而是继续慢慢悠悠地收拾起地上的碎片来。
“我可以送你出去,不过,你得帮我把殿下安全地送回到现任魔王那里。”
李秋晨:?
这魔好生不要脸啊!一开口就是让别人帮忙,但是语气一点都不像是求人的,而且他本来就是为了帮月青笙的忙才进来这幻境的,结果就这?
李秋晨在心里骂骂咧咧。
早知道就不理那个姓月的了,跟那些魔族王室有关的家伙脑子都有问题!
“那算了,我不出去了,就让你的殿下直接魂飞魄散吧。”
说着,李秋晨也随便找了张完好的凳子坐了下来,一副我要摆烂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