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烟抽完后,清道夫摇摇头叹息一声。
“我还真是有病。”
“这冬天,大晚上的,我不在家睡觉,跑这来干什么。”
暗骂了一句后,清道夫就要启动车子回家。
就在此时,隐隐约约当中,他听到阵阵女人哭泣的声音。
停下手中动作的清道夫,心里咯噔了一下。
打开窗户,他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起来。
受过专业训练的他,很快便确定了声音发出的位置。
就在那拆迁的地方。
摸了一下脖子上刻有道家符文的吊坠,他把车门打开,下了车。
用最轻的脚步走到围挡那里,顺着围挡的缝隙,这名清道夫向着里面看了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把他吓了一跳。
围挡里面的拆迁区域,正有一个身着民国服饰的女子,坐在挖掘机的车顶上面哭泣。
看到女子的一瞬间,清道夫便断定,她绝对不是人类。
悄悄从这里离开上了车后,清道夫直接开车离开。
路上的时候,他拨通了上级的电话,将这件事一五一十的对他上级诉说了一遍。
“局里得到消息之后,便联系了津沽那边的警局。”
“根据津沽警局提供的资料,四名死者的身份分别是:全能平,外号平头哥。”
“刘山虎,外号虎子。”
“林强,外号刀疤。”
“郎小刚,外号榔头。”
听到这里的时候,妘丛风开口了。
“李处,你故意说出他们的外号,应该是这几个人,是混子吧?”
跟孙慕白对视一眼后,李云锋转头看向了妘丛风。
“你小子真是的,粘上毛比猴都精。”
“这四个人,都是有前科的,打架斗殴。”
“两年前,他们都加入了当地的一家拆迁公司,专门做拆迁的营生。”
“威逼、利诱、恐吓,强拆吧?”妘丛风又说道。
“这个就不是我们要管的事儿了。”
“我说一下这四名死者的情况吧。”
“四名死者死亡的当天夜里,是在大理道拆迁的区域临时搭建的活动板房里面吃火锅的。”
“根据他们公司的老总郑乾所说。”
“是因为传闻拆迁那里总是有女人的哭声,还有女鬼出没,让他们四个大男人,待一晚上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与郑乾分别后,全能平便打了个电话。
“虎子,在哪呢?”
“平头哥,在咱办公室打麻将呢,啥事?”
“那什么,找人弄个活动板房,送到大理道那边的拆迁现场。”
“再找人把电拉上,弄个小太阳。”
“搬个桌子过去,再搬几把椅子,弄个电磁炉。”
“哥,你这是要搁那住下?”
“你特么才要搁那住呢。”
“刀疤跟榔头呢?”
“跟我在一块呢。”
“让榔头去市场买点吃火锅的东西,肉多买一些。”
“再买几瓶白酒。”
“今晚我们得在那待一晚。”
“哥,这已经飘雪花了,估摸今晚得下雪啊。”
“废特么什么话。”
“赶紧按照我说的去办。”
“得嘞哥,您请好吧,我绝对办的妥妥当当的。”
刘山虎的办事速度果然是快。
等到晚上七点,全能平开着车到达大理道拆迁现场的时候,看到了亮着灯的活动板房。
进入到板房里面后,发现里面放着一张桌子,五把椅子,还有一张床。
桌子上面电磁炉上的锅,正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里面炖着羊蝎子。
围着电磁炉的,是一堆的羊肉片、牛肉、各种的丸子及其它吃的。
桌子旁边,还开着两个小太阳。
“平头哥。”
见全能平进来,刘山虎几人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
“行,虎子,弄得不错啊。”
“嗨,哥教导的好。”
“哥,来,您坐这,守着小太阳。”
两杯白酒下肚后,刘山虎递给全能平一根烟,并帮他点上。
“哥,怎么个茬啊,是有人到这里偷东西?”
“拆迁的地有啥好偷的。”
“而且,没听下面人说,这里晚上有人偷东西啊。”
“偷特么什么东西,事情是这样的。”
全能平讲完后,虎子三人是面面相觑。
“来来来,喝酒。”全能平招呼着众人。
一口酒喝完后,林强放下杯子后说道“平头哥,别说没有鬼了。”
“就算真的有,它要是女鬼,我说什么也得跟它来一发。”
“长这么大,还没试过女鬼的滋味呢。”
“哈哈哈。”听了林强的话,三人纷纷大笑出声。
雪,越下越大。
板房内,全能平四人吃着火锅,喝着酒,抽着烟,唱着歌,吹着牛逼,那叫一个美。
时间,来到了晚上十一点多。
这个时候的四人,已经吃的差不多,也喝的差不多了,已经从国家大事聊到了国际。
“咦,你们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坐在靠门位置的郎小刚问道。
“声音?有来偷东西的?”
林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他,摇晃了两下身子。
“都别说话。”全能平摆了摆手。
“好像还真有声音,女人的哭声。”全能平眉头皱了皱。
“卧槽,哥,不会真的有女鬼吧?”
“虎子,我们四个大男人,还能怕女鬼?”已经喝上头的林强,从旁边的床铺底下拿出了甩棍,分别递给了全能平跟刘山虎。
而郎小刚,则是从后腰的位置,取出了一把榔头。
“平头哥,咋说?”郎小刚看着全能平问道。
“操,走,出去看看。”同样喝上了头的全能平大手一挥。
等到四人从板房里面走出来,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后,赫然发现,在铲车的车顶上面,坐着一个女人。
女子看起来30多岁的样子,波浪发的发型,穿着旗袍,身上披着酒红色的披肩,脚上穿着黑色的皮鞋。
呜呜的哭声,就是从这女人的嘴里发出来的。
“操,谁家的娘们儿,大半夜的跑到这里干什么?!”林强上前一步呵斥道。
“给老子滚下来!”
闻声,铲车上的女子停止了哭泣,缓缓的转头看向了全能平他们四人。
“看尼玛看,滚下来!”郎小刚举起手中的榔头吼道。
四个家伙喝的本来就不少,加上从温暖的板房里面出来,风这么一吹,更上头了,所以脑子也迟钝了。
如果是在平时,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去想。
为什么大晚上的,一个女人在下雪的夜里,身上能够没有一点的雪花。
她还能独自一人爬到铲车的车顶上去坐着。
喝酒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