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宿舍的全息窗,把淡金色的光斑洒在训练垫上。
宇薪盘膝坐着,指尖捏着那枚从“阁”里带回来的淡金纸片,纸片边缘泛着细微的光泽,入手微凉,比昨晚刚拿到时多了几分温润,像是吸收了些许晨间的生机,却没让上面的古朴文字变得好懂半分。
他把纸片摊在掌心,借着晨光仔细端详,每个字都认得,连起来却像隔着一层雾。
“福缘随念生,运气流无息”“细微之机,存乎一心”“不执于形,不滞于力”,这些句子刻在纸片上,字体是从未见过的古老篆体,笔画蜿蜒如流水,却没有半句像《羽栖》那样写明“引气至膻中穴”“第三次循环聚于丹田”的具体指引。
“不是说短就简单吗?这比啃《羽栖》还费劲……”
宇薪忍不住嘀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片。
学羽栖时,哪怕细节多,至少有清晰的“步骤”,凝神、循环、聚气,每一步都能对应到体内的脉路,能清晰感受到生机能量的流动,可“好运”不一样,它讲的是“运气”,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连“引气”都没说引到哪,只说“随念生”,这让习惯了具象操作的他彻底懵了。
小皮卡趴在他腿上,尾巴尖的电光轻轻蹭着他的手腕,像是察觉到他的烦躁。
宇薪低头看了看小家伙,深吸一口气,试着按纸片上的说法来:“静心,引气……”他闭上眼睛,让星核的淡蓝能量缓缓流出,想学着羽栖那样引导,可刚一动念,灵力就像没头的苍蝇,在经脉里乱逛,没有主脉侧脉的指引,他不知道该把这股气“送”到哪里,更不知道怎么让它变成“运气”。
“不对不对……”宇薪睁开眼,揉了揉眉心,纸片上的文字在眼前晃,“‘不执于形’,难道是不用刻意引导?”他又试了一次,这次不主动控灵,只让灵力在体内自然流动,同时在心里默念“规避意外”,可等了半天,除了耳边传来拓跋猛轻微的鼾声,什么变化都没有。
他忍不住伸手去够桌上的灵植液,想喝口平复心情,手刚碰到瓶子,瓶身突然一滑,差点摔在地上,他下意识攥紧,才没让瓶子碎掉,指尖却惊出一层薄汗。
“这算什么?‘好运’没起效,反而差点搞砸?”宇薪有点无奈,把灵植液放回桌上,再看那淡金纸片,突然觉得上面的篆体像在嘲笑他。
学羽栖时,他能清晰感受到生机粒子钻进体内,能看到淡绿光晕覆盖全身,效果实实在在;可“好运”,连怎么算“起效”都不知道,是没摔碎瓶子算起效?还是本来就不会摔碎?这种模糊感让他心里发慌。
星空蝶从他肩头飞下来,停在纸片上,翅膀扇动的星屑落在篆体字上,淡金的文字似乎亮了几分。
宇薪盯着星屑覆盖的“运气流无息”,突然想起学羽栖时,护脉蝶帮他校准过能量频率。
他试着放松下来,不再刻意追求“效果”,只让精神力跟着星屑的节奏走,同时让灵力保持微弱的流动,不去控制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听到头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是书架上的一本锻造手册没放稳,正慢慢往下滑。
换做平时,他可能要等手册快掉下来才会反应,可这次,在听到声响的瞬间,他几乎是本能地抬手,刚好在手册落地前接住
。指尖碰到书页的那一刻,掌心的淡金纸片轻轻颤了一下,一道极淡的金光闪过,快得像错觉。
“刚才那是……”宇薪愣了愣,看着手里的锻造手册,又看了看掌心的纸片。是自己反应快了?
还是“好运”真的起效了?他试着再等了一会儿,书架没再掉东西,桌上的笔也稳稳放着,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他又试了一次“静心引气”,这次不再执着于“控制”,只保持心境平和,灵力自然流动,纸片依旧只是泛着微光,没有其他反应。
“看来不是靠‘控’,是靠‘心境’?”宇薪摸着下巴琢磨,想起纸片上的“存乎一心”。
学羽栖靠的是“术”,是对身体和能量的精准掌控;而“好运”靠的是“道”,是对心境的调节,是不刻意、不执着的状态。他之前总想着“怎么激活”“怎么看到效果”,反而落了下乘,刚才下意识接住手册时,心里没想着“好运”,只想着“别让书掉下来”,反而可能触发了那丝“细微运气”。
想通这一点,宇薪心里的烦躁消了些,却又生出新的焦虑,大赛只剩一周,心境这种东西,哪是几天能练熟的?
羽栖能靠反复练习掌握循环步骤,可“好运”要靠调整心境,万一比赛时紧张,心境乱了,这神通不就没用了?
他把纸片折好,重新放进衣襟,指尖还能感受到纸片的微凉,心里却没了刚拿到时的轻松。
“先放一放吧,等白天磨合战术时再试试。”宇薪伸了个懒腰,星核在胸腔里平稳跳动,9850米的高度带来的灵力稳定性,或许能帮他更快适应“好运”的要求。
小皮卡从他腿上跳下来,对着门口“吱吱”叫,是拓跋猛醒了,正揉着眼睛打哈欠,小红跟在他身后,摇着尾巴蹭宇薪的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