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求生之我在荒岛打造度假村·第43章:沙滩足迹与不期而遇
晨辉刚漫过海平面,我已踩着微凉的沙粒来到浅滩。渔网在潮水中微微晃动,昨晚下的网照例收获颇丰,石斑鱼在网兜里奋力挣扎,银鳞反射着细碎的光。小黄和灰灰在滩涂边追逐嬉戏,偶尔叼起几只逃窜的小螃蟹,甩着尾巴跑到我身边邀功。
我熟练地解开渔网绳索,将鱼获分门别类地装进竹篮。体型稍小的杂鱼直接倒入人工渔池,看着它们欢快地融入鱼群,心中泛起惯常的踏实。就在我弯腰整理最后一批鱼时,眼角的余光瞥见沙滩上散落着一排异样的痕迹——那是一串小小的脚印,沿着渔池边缘延伸,又消失在树林方向。
心脏猛地一缩,我瞬间直起身,握紧了手中的砍刀。这串脚印绝不是我的,比我的脚掌小了一圈,纹路纤细,显然是人类的足迹。可奇怪的是,身边的小黄和灰灰依旧神态轻松,没有丝毫警惕的吠叫,仿佛这串脚印本就该存在。
我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沙滩上的印记。脚印还带着湿润的沙粒,边缘清晰,显然是不久前留下的。顺着足迹往前走,渔池边的草丛里,一根折断的树枝引起了我的注意。树枝被削成了粗糙的尖状,像是简易的鱼叉,旁边的沙地上还散落着几片银白色的鱼鳞,正是渔池里海鱼的鳞片。
“有人偷鱼?”一个念头瞬间击中我,后背泛起一阵凉意。在这座岛上生活了一年多,我走遍了每一个角落,从未发现过其他人类的踪迹。这突然出现的脚印和鱼叉,意味着什么?是危险的入侵者,还是和我一样被困的幸存者?
警惕心瞬间拉满,我不再整理鱼获,转身快步冲向洞穴。洞穴内,阳光透过镜子的折射洒满各个角落,储物架上的枪械整齐排列。我迅速取下背上的长枪,检查了火药和子弹,又将两支短枪别在腰间,腰间的砍刀也调整到顺手的位置。做好万全准备后,我压低身形,悄无声息地重新返回渔池边。
小黄和灰灰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紧张,也收敛了玩闹的心思,紧紧跟在我身后,耳朵竖起,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我顺着那串脚印小心翼翼地前行,脚步踩在落叶上,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
脚印穿过沙滩,进入了岛西的树林。树林里植被茂密,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脚印在松软的腐叶土上依旧清晰可辨,指引着我不断深入。我握紧手中的长枪,枪口微微抬起,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然而,就在树林深处的一片空地上,脚印突然消失了。地面上除了厚厚的落叶,没有任何其他痕迹,仿佛留下脚印的人凭空消失了一般。我环顾四周,参天的大树遮天蔽日,灌木丛郁郁葱葱,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在空旷的树林里回荡。
“怎么会突然消失?”我眉头紧锁,心中的疑惑更甚。难道对方发现了我?还是说,这里有什么隐秘的藏身之处?我仔细检查着周围的环境,用砍刀拨开茂密的灌木丛,查看每一棵大树的树干,却始终没有任何发现。
紧绷的神经让我有些疲惫,我靠在一棵大树上,深呼吸了几口。冷静下来仔细思索,这串脚印的主人既然能制作简易鱼叉,说明具备一定的生存能力,但脚印的大小和纹路显示对方体型不大,或许并非恶意。可在这座孤岛上,任何未知的存在都可能带来危险,我必须保持高度警惕。
考虑再三,我决定暂时返回洞穴。与其在这里漫无目的地搜寻,不如守株待兔。既然对方已经发现了渔池,并且偷走了鱼,说明这里有他需要的食物,大概率会再次出现。我可以在渔池附近隐蔽起来,等待对方的再次现身。
接下来的四天,我每天都保持着高度戒备。白天按部就班地劳作:清晨检查渔网、喂养牛群,上午打理菜园、晾晒鱼干,午后修缮被暴风雨损坏的围栏。但每到傍晚,我都会提前来到渔池边的隐蔽草丛埋伏,小黄和灰灰趴在我身边,一动不动地警惕着四周。
夜色中,渔池的水波泛着月光,虫鸣与海浪声交织成静谧的背景。我屏住呼吸,目光紧紧盯着渔池入口,心中既期待又紧张。前几天的等待都一无所获,对方似乎格外谨慎,可我知道,在这座岛上,渔池是最容易获取食物的地方,对方迟早会再来。
第五天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橘红色,就在我以为又要无功而返时,一个纤细的身影小心翼翼地从树林里钻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破旧的碎花连衣裙,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沾满了草叶和泥土,身形消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她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后,才快步走到渔池边,拿起藏在草丛里的简易鱼叉,弯腰在水中试探着。
我的心脏瞬间狂跳起来,定睛凝视——那张脸,即使布满污垢和疲惫,依旧让我瞬间失神。是她!那个我曾经每天清晨送花时,远远望着的花店女孩!那个总是穿着干净围裙,在花丛中忙碌,笑起来有浅浅梨涡的女孩!
惊喜像潮水般瞬间淹没了我,一年多的孤独、思念与遗憾在这一刻交织,我几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下意识地从草丛中冲了出去,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是你?!”
女孩被突然出现的我吓得浑身一僵,手中的鱼叉“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眼中闪过极致的恐惧,来不及多想,转身就向树林深处狂奔,脚步踉跄,每一步都显得虚弱不堪。
“等等!我没有恶意!”我急忙呼喊,快步追了上去。可她像是受惊的小鹿,只顾着拼命逃跑,根本不回头。就在她即将冲进一片茂密的灌木丛时,脚下被树根绊倒,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进了旁边的一道土沟里,发出一声闷响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小心!”我心中一紧,立刻冲到沟边。土沟约一米多深,女孩躺在沟底,双目紧闭,额头上磕出了一道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人已经昏了过去。我毫不犹豫地跳下沟,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她的身体轻得惊人,骨头硌得我手臂生疼,皮肤粗糙干涩,显然是长期营养不良和风吹日晒的结果。
我心中一阵心疼,抱起她奋力爬上沟岸,快步向洞穴走去。小黄和灰灰跟在我身后,时不时用鼻子蹭蹭女孩的衣角,像是在安抚这个陌生的来客。
回到洞穴后,我将她轻轻放在铺着干草和兽皮的床上,用干净的布条蘸着温水,小心翼翼地擦拭她脸上的污垢和血迹。她的额头上的伤口不算太深,但需要及时处理。我从储物架上取出自制的草药膏——那是用岛上的止血草和芦荟熬制的,效果很好。我轻轻将药膏涂抹在她的伤口上,然后用干净的纱布轻轻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我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她的眉头紧紧皱着,即使在昏迷中,也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不安,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未干的泪珠。看着她憔悴的模样,我心中五味杂陈。曾经遥不可及的女孩,如今竟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座荒岛上,命运的安排真是太过奇妙。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当她看到陌生的洞穴和坐在床边的我时,眼神瞬间充满了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兽皮,警惕地盯着我。
“你别怕,我没有恶意。”我放柔声音,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和,“你刚才摔倒了,我把你救了回来,已经给你处理了伤口。”
女孩的呼吸依旧急促,眼神中的戒备丝毫未减,但似乎察觉到我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身体的颤抖稍微缓和了一些。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这……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一座荒岛,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一年多了。”我回答道,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脸上,生怕错过她的任何反应。
女孩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她沉默了片刻,视线在洞穴内扫过——整齐的储物架、晾晒的鱼干、燃烧的鲸鱼油灯,然后又落回我身上。突然,她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情,嘴唇微微颤抖着:“你……你是那个经常来我店里送花的人?”
我心中一愣,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眶竟有些发热。没想到,她竟然还记得我。
女孩的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泪水瞬间涌了上来,顺着脸颊滑落:“真的是你……我每天早上都能看到你送花来,只是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顾牧。”我报上自己的名字,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程一琳。”她轻声说道,“程是路程的程,一是一二三的一,琳是王字旁加两个木的琳。”
“程一琳。”我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只觉得无比亲切。
或许是确认了我的身份,或许是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程一琳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哭声中带着委屈、恐惧和劫后余生的庆幸。我默默递过一块干净的布条,看着她擦干眼泪,心中充满了怜惜。
等她情绪稍微平复后,我起身去给她端了一杯温热的牛奶和一块刚烤好的面包。“你一定饿坏了,先吃点东西吧,慢慢说。”
程一琳接过面包和牛奶,双手还在微微颤抖。她狼吞虎咽地吃着,面包的碎屑掉落在衣襟上也浑然不觉,显然已经饿到了极点。一杯牛奶很快被她喝光,她又拿起第二块面包,小口小口地咀嚼着,眼神渐渐有了些神采。
吃完东西后,她靠在床头,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自己的经历。
“那天在店里,我正在整理刚到的玫瑰,突然感觉到地面剧烈晃动,货架上的花瓶都摔了下来,碎成了碎片。”她的声音带着回忆的颤抖,“外面的人尖叫着乱跑,有人喊‘地震了’!我想跑出去,可天花板突然掉了下来,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茂密的树林里,周围都是陌生的大树,阳光都很难透进来。”她环顾着洞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绝望的时刻,“我喊了很久,没有人回应,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我试着站起来,浑身都疼,手机也不见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她顿了顿,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我在树林里走了很久,想找到出去的路,可越走越迷茫。树林太大了,到处都是一样的景象,我根本分不清方向。后来我发现了沙滩,才知道自己可能在一座岛上。”
“岛上的食物很难找。”提到生存的艰难,她的眼神黯淡下来,“我不认识野果,不敢随便吃,怕有毒。后来我发现,那些被鸟和虫子啃过的野果应该是安全的,就只能捡那些来吃。有时候运气好,能在沙滩上捡到一些小贝类,没有火,就只能生吃,味道又腥又涩,难吃得想吐。”
我静静地听着,心中一阵酸涩。生吃贝类不仅口感差,还容易感染病菌,她一个女孩,在这样的环境下坚持了一周多,实在太难得了。
“有一次,我捡了些颜色鲜艳的野果,以为没事,结果吃完后没多久就开始拉肚子,拉得浑身无力,躺在地上一动都不能动。”她苦笑着摇摇头,“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没想到,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竟然好了,一点事都没有。”
“还有一次,我在树林里不小心被树枝划伤了腿,伤口很深,流了很多血。我只能用干净的树叶按住伤口止血,疼得我直掉眼泪。可也是睡了一觉,第二天伤口就结痂了,过了两天就完全愈合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她卷起裤腿,露出小腿上一道淡淡的疤痕,“这座岛太奇怪了,好像有什么力量在保护着我。”
我点点头,深有同感。这座岛上的神秘力量确实不可思议,我的伤口也总是愈合得异常迅速,一年多来从未生过病。
“前几天,我在树林里闲逛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水声,顺着声音走过去,就发现了那个鱼塘。”她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看到里面有那么多鱼,我高兴坏了,就找了块锋利的石头,费了好大的劲才做了一个鱼叉。”
“第一次叉鱼的时候,我试了很多次都没成功,手上被树枝划破了好几道口子。后来终于叉到了一条大鱼,我在鱼塘边把鱼收拾干净,拿回自己藏身的地方,分了好几次才吃完,靠着那条鱼又撑了几天。”她说道,脸上露出了一丝小小的骄傲,随即又有些愧疚,“今天鱼吃完了,我就想着再去叉几条,没想到会遇到你。”
听着她的讲述,我仿佛看到了她独自一人在岛上挣扎求生的画面:在树林里小心翼翼地寻找食物,生吃贝类时的痛苦,受伤后的无助,发现渔池时的喜悦。每一个细节都透着绝望与坚韧,让我心中的怜惜更甚。
洞穴外的天色彻底黑了下来,鲸鱼油灯的光芒温暖而柔和。我们就这样坐在床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我给她讲了我来到岛上的经历,讲了如何搭建洞穴、改造渔池、饲养牛群,讲了每一次暴风雨带来的惊喜与危险。
她静静地听着,眼中充满了惊讶和敬佩。当听到我一年多来都是独自一人时,她忍不住说道:“你真厉害,换成我,肯定坚持不下来。”
“其实也没什么,都是被逼出来的。”我笑了笑,“以前我只是个花农,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在荒岛上生存这么久。”
我们聊起以前的生活,聊起城市里的大街、集市上的商品,聊起手机、电脑和小说。程一琳说,她以前最喜欢在下班回家后,窝在沙发上看小说,偶尔也会和朋友一起去逛街买衣服。提到这些,她的眼中充满了怀念。
“我以前每天送花到你店里,总看到你在整理鲜花,忙得不可开交。”我轻声说道,说出了埋藏在心底很久的话,“那时候觉得,你认真工作的样子很好看。”
程一琳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嘴角却微微上扬。
夜色渐深,洞穴内的气氛温馨而宁静。小黄和灰灰趴在脚边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我们依旧在聊着,仿佛要把这一年多来没说的话都补回来。孤独了太久,突然有了可以倾诉的人,那种感觉格外温暖。
我不知道聊了多久,程一琳的眼神渐渐变得疲惫,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我让她好好休息,她点了点头,蜷缩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脸上带着安稳的笑容。
我坐在床边,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希望。一年多的孤独岁月终于结束了,这座荒岛从此不再只有我一个人。有了程一琳的陪伴,未来的日子或许依然充满挑战,但我知道,我们一定能一起克服,在这座岛上好好生活下去,等待着离开的那一天。
月光透过洞顶的天窗洒进来,温柔地笼罩着洞穴。我轻轻吹灭了鲸鱼油灯,在黑暗中躺下,听着身边程一琳均匀的呼吸声,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