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亮镇民们就带着扁担、箩筐来帮忙了。张大爷扛着自家的木梯,王婶拎着刚煮好的绿豆汤,连平时不爱出门的李奶奶都来了,手里还拿着块干净的布,说要帮着擦阁楼的书架。
“沈大夫,先搬医书还是先搬药材?”张强撸起袖子,干劲十足地问,身后几个士兵也都准备好了,就等一声令下。
“先搬医书吧!”我指着临时棚子里的木箱子,“温庭远把医书都分类装好了,二楼的书架也擦干净了,正好直接摆上去。药材先别急,等一楼的药材架再稳固些,下午再搬。”
温庭远从箱子里拿出一本《本草纲目》,笑着说:“我把太医院给的方子都夹在对应的医书里了,比如治风寒的方子夹在《伤寒论》里,治牲畜病的方子单独收在一个木盒里,以后找起来方便。”
萧承嗣拎着木盒走过来,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各种方子,还贴了标签:“这个木盒就放在二楼窗边的小桌上,阳光好,翻看起来也亮堂。对了,我还找木工师傅做了个小抽屉,专门放你平时写的医案,以后整理起来也方便。”
大家分工明确,男人们扛着医书往阁楼上搬,女人们则跟着温庭远整理书架,小石头他们几个孩子也没闲着,帮着递标签、拿布擦灰尘。丫丫心细,发现有本医书的书角卷了,还特意用手轻轻捋平,再小心地放进书架里。
“丫丫真是个细心的孩子。”王婶看着她,笑着跟我说,“以后让她跟着你抓药,肯定不会出错。俺家小石头就粗心,上次帮你拿当归,还差点把黄芪当成当归拿错了。”
小石头听见了,脸一下子红了,挠着头说:“俺现在不会了!沈大夫教俺认了当归的味道,黄芪是甜的,当归有点苦,俺一尝就知道了!”
大家都被他逗笑了,温庭远揉了揉他的头:“不错不错,学会用味道分辨药材了,比我小时候强多了。以后再教你们用形状、颜色分辨,用不了多久,你们就能自己认全后院的草药了。”
上午十点多,医书终于都搬完了。二楼的书架摆满了书,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脊上,泛着淡淡的金光。我走到窗边的小桌前,打开装方子的木盒,里面的方子分类清晰,标签一目了然,心里满是感激:“温庭远,真是辛苦你了,整理得这么好。”
“客气啥!”温庭远靠在书架上,翻着一本《边关草药图谱》,“以后我来青柳镇,也能来这儿看书,算是给我自己留个‘专属座位’。对了,医馆分校的事,李将军已经跟朝廷报备了,过几天就能批下来,到时候咱们就能正式招生了,除了小石头他们,还能让镇上其他想学医的孩子来报名。”
“太好了!”我眼睛一亮,“咱们可以在济世堂门口贴个告示,说明招生的条件,比如年龄、是否愿意吃苦之类的,再找个干净的房间当教室,用太医院给的银子买些桌椅、纸笔,就能开课了。”
萧承嗣从楼下上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我已经把告示写好了,你看看行不行。上面写了招生年龄在八到十五岁之间,不管男女,只要愿意学医、能吃苦就行,学费全免,还管午饭。”
我接过告示,上面的字写得工整有力,条件也写得清清楚楚。“太周全了!”我笑着说,“这样一来,镇上家里穷的孩子也能来学医,以后有门手艺,也能养活自己,还能帮乡亲们看病。”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赵老三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张图纸:“沈大夫,俺找木商订了几张桌子和椅子,专门给医馆分校用的,这是图纸,你看看合不合适。桌子做得矮一点,孩子们坐着舒服,椅子也加了靠背,久坐也不累。”
我接过图纸,上面的桌子和椅子都做得小巧精致,还特意标注了尺寸。“太合适了!”我点点头,“辛苦你跑一趟,多少钱?我这就给你。”
“不用不用!”赵老三摆手,“这钱算俺捐的!医馆分校是好事,能让镇上的孩子学医,俺也想出份力。再说,俺以后还得靠沈大夫你看病呢,这点钱不算啥。”
大家都被他逗笑了,温庭远说:“行,那这钱就当你捐的,以后医馆分校开课,第一个给你发‘贡献奖’!”
下午,我们开始搬药材。一楼的药材架已经稳固了,大家把晒干的草药分门别类地放进架子里,还在每个架子上贴了标签,写着药材的名字、功效和用法。赵老三还特意在架子旁边装了个小梯子,方便拿上层的药材。
搬完药材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我站在阁楼一楼,看着整齐的药材架,闻着淡淡的药香,心里满是踏实。萧承嗣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抱住我:“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有药庐,有医书,有乡亲们,还有孩子们。”
我靠在他怀里,点点头,眼里有些湿润:“是啊,这就是咱们的家。以后,咱们就在这里,守着药庐,教孩子们学医,为乡亲们看病,把‘医者仁心’的信念传下去。”
温庭远从二楼下来,手里拿着一本医书,笑着说:“好了,别在这儿煽情了!明天咱们把告示贴出去,再把医馆分校的教室收拾出来,争取早点开课。对了,明天张屠户家杀猪,咱们去买些肉,晚上炖猪肉白菜,好好庆祝一下!”
“好!”大家异口同声地说,笑声在阁楼里回荡,久久不散。我知道,济世堂很快就要正式开业了,医馆分校也即将开课,而我们的生活,也会像这满架的药材和医书一样,充实而温暖,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