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耀祖光是想到那个画面，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行，我真不行！”
季晓瑜蹙了下眉，“她为什么突然开始直播？她一个人能摆弄清楚那些软件？你教给她的？”
“我还奇怪呢，她怎么突然与时俱进起来了！妈问过我，但是我不会搞直播，我记得她之前提过，她有个朋友直播，混得还行，我猜她可能是听她那个朋友说的，想要火了当网红，赚快钱，就动了心。”
季耀祖撇嘴，“她跟中了邪似的，我这几天加班，回来得晚，她竟然还在直播！也不嫌累！”
事实和季晓瑜猜测的差不多，她却心情复杂，“她直播的缘由，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
季耀祖侧过身，“二姐，妈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她这些天直播的时候天天关心你呢！”
季晓瑜心中冷笑，分明是王桂芳发现直播说她和沈戟川之间的事情有流量，来钱快！
她冷漠地和季耀祖对视，“那是因为她从来没对你表露出坏的那一面，你不了解她罢了。”
她话锋一转，上下打量他身上的西装，又问，“你自己找的新工作？”
季耀祖压低声音，“我还是在姐夫那工作呀，不是你帮我给姐夫求的情，让他把我招回来的吗？”
季晓瑜疑惑，“我什么时候……”
季耀祖突然扑进她怀里，鬼哭狼嚎的声音打断她，“呜呜呜我就知道二姐你对我最好了！”
王桂芳心眼子比马蜂窝还要多的人是怎么生出这个没心眼的傻白甜的？
季晓瑜猜到，一定是沈戟川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做了一些事。
她被季耀祖抱着，异常别扭，被他扰得思绪全断，没心思细究。
季晓瑜伸手推他，“说话就好好说，多么大的人了，还撒娇？”
季耀祖着急，“我不是故意要旷工的！当时我妈跟我说姐夫愿意每个月给我一大笔钱，保证我后半生衣食无忧，让我以后都不用再去公司受累。我不愿意，我的工作刚做出成果，怎么能说走就走！结果我妈把我锁在家里，手机也没收，害得我完全联系不到你们！后来她跟我说我被公司解雇，我才知道不是那回事……”
倒是王桂芳会干出来的事情。
季晓瑜说，“行了，既然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就好好干，别天天听王桂芳忽悠。你已经成年了，干什么事情要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不能当妈宝男，知不知道？”
“二姐，我知道了。”
说话的功夫，外面的雨已经彻底停了。
季晓瑜降下车窗，潮湿的风吹进来，带来冷意。
疾驰的车降速停下，沈戟川沉声说，“到了。”
小旅馆门口已经停了一辆越野，季晓瑜认出那是沈戟川保镖们曾经开过的车。
她推开车门，“看样子程大哥他们已经到了。”
季耀祖摩拳擦掌，骨节捏得啪啪作响，“之前没有机会，今天赶上了，看我不揍死赵华章！敢欺负我姐，真当我姐娘家没人！”
季晓瑜还没来得及开口，季耀祖已经拔腿冲上楼。
他最终还是没能有机会揍赵华章，并非他胆怯，而是他赶到的时候，赵华章已经被程硕打晕，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赵华章身旁还坐着一个中年女人，正捶地大哭，“华章，你醒醒啊！你们这些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吗？那蛮子打人，你们难道不管吗？我要举报你们！我要去法院把你们所有人都告了！”
程硕抱着季来娣从里屋走出来，季耀祖急忙走上前。
男人面色不善，身形高大壮硕，季耀祖站在他面前，不得已昂头看他。
他看到男人袖口的血迹，那一定是赵华章的血。
季耀祖对上他锋利的视线，抖了一下，喉结滚动，干咽了口唾沫，“我姐她怎么了？”
程硕认出季耀祖，“她无碍，只是吃了安定类药物，还没醒来。具体的，还要等到了医院化验才能知道。”
季晓瑜踏入敞开的房间，听到他的声音，目光落在季来娣苍白的脸上。
杨淑华哭喊着冲到程硕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我就知道，季来娣这贱人在外偷人！你怎么有脸来！”
季晓瑜额角青筋直跳，还没发作，季耀祖一口啐到杨淑华脸上，趁她闭眼的瞬间，一巴掌打掉她的手臂，用力将她推搡走，“我姐离婚了，婚恋自由！你个老登少在这满嘴喷粪！你怎么不说你那好儿子在外偷人还偷出人命来？你们才是，脸皮比城墙还厚，竟然绑架我姐，还给我姐下迷药！你瞪我干什么？我说错了？”
季晓瑜怔愣，这还是季耀祖？
她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感叹，下一秒，反应过来的杨淑华就和他扭打在一起。
季耀祖落下风，嘴巴却没有闲着，“我让着你罢了，你还倚老卖老起来了！你信不信我躺下？”
季晓瑜气笑，见不得他挨打，尤其打他的人还是杨淑华。
她快步上前分开两人，手臂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
沈戟川给一旁的警察使眼色，几人顿时冲过来将两人分开。
几人没赶到之前，只有程硕冲进来的时候，民警没少被杨淑华抓打辱骂，这会儿一个个对她都没有好脸色，“老实点！”
杨淑华头发被季耀祖抓乱，怒不可遏，“我脸上这些伤你们瞎吗！是他先对我动手！”
季晓瑜冷笑，“民警同志，她是共犯，涉嫌绑架杀害我姐，还辱骂你们，你们赶紧把她抓走！”
“我看谁敢！简直没有王法……唔唔唔！”
季晓瑜瞪她一眼，对程硕说，“程大哥，你先带我姐去医院，我们一会儿过去找你。”
“好。”
程硕朝沈戟川点了下头，快步离开。
民警架着躺在地上的赵华章起身，原本双目紧闭的男人忽然抖了一下，睁开眼。
他看到季晓瑜和沈戟川，又看到被民警捂嘴快要带出门外的杨淑华，急忙闭上眼。
季晓瑜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怒声道，“赵华章，我看到你了，你别给我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