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瑜脸颊顿时红了，她压低声音，羞恼道，“沈先生，你别乱说，我姐和孩子还在后面！”
“你姐在和孩子说话，没有注意我们。”
季晓瑜悄悄扭头看了一眼，果然像沈戟川说的那样。
她松了口气，回过头，语气认真，“沈先生，一码归一码，我知道你有钱……但我不能白占着你的房子，你就当租给我，你开个价。”
“你让我开价？”
“嗯。”
季晓瑜听出他语气中的调侃，有些不好意思，“我和我姐的情况你也知道，你能不能看在咱们交情的份上，给我一点点优惠？如果不行，那可不可以让我分期给你？”
她担心季来娣听到，凑到沈戟川耳边，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说，“我之前存的钱几乎都给姥姥交医药费了，现在手头有点紧张，一次性拿不出那么多钱，但是我会努力兼职还你的。”
她忽然靠近，沈戟川喉结滚动。
她似乎换了洗发水，甜甜的香气变成了清新的花香。
她挨他很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说话时，吹拂在他耳边的热气。
沈戟川心猿意马，目光落在她一张一合的红唇上，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听她在说什么。
她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他根本就不在意她那一点房租。
如果她开口，他甚至可以送给她姐姐一套房。
欢欢稚嫩的声音忽然从后方响起，“妈妈，小姨在亲小姨夫吗？”
季晓瑜脸颊烧起来，赶忙和沈戟川隔开距离。
她慌张地整理鬓角的碎发，强装镇定，“欢欢，小姨没有。”
“小姨，那你……”
季来娣拉了下欢欢的胳膊，截断她的话，“晓瑜，咱们现在去哪？”
“房子已经定下了，我们先去趟超市，给你们买点生活用品。”
季来娣听到沈戟川轻笑，羞愤难忍，低声说，“沈先生，我刚才跟你说的，你考虑一下。”
沈戟川唇角上扬，手指在方向盘上轻点，“好。”
一行人抵达超市，又出现问题。
乐乐闹着要季来娣抱，乐乐不肯跟沈戟川留在车里。
沈戟川不放心季晓瑜去超市，也坚持要一起去。
季晓瑜头大，“姐，要不你把需要的东西列一下，我们去给你买回来？”
“行。”
两人进超市，沈戟川推着推车，走在季晓瑜身旁。
季来娣不在，季晓瑜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和他说话。
“沈先生，我刚才说的你考虑的怎么样？在我姐离婚，找到工作安定下来之前，可能暂时都要借住在隔壁，大概需要两三个月，你要多少钱房租？”
“我不要钱。”
“那怎么行？”
沈戟川对上她焦急的目光，“我不缺钱，如果你一定要给，我想换成其它东西。”
季晓瑜怔了一下，“什么意思？你想换成什么？”
“你教我做饭，就当折换你姐姐的房租。”
沈戟川沉默的几秒，季晓瑜甚至已经做好他提无理要求的准备。
只要不是让她卖身，她能做到的，她都尽力完成。
结果……
“就这？”
“除了海岛那次，我没有下过厨，两三个月教会我做饭，对你来说还是有些挑战性的。”
季晓瑜生怕他反悔，拍胸脯道，“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
沈戟川朝她伸出手指，“一言为定。”
季晓瑜勾住他的小指，拇指和他扣在一起，唇角上扬，“一言为定。”
季来娣母女三人还等在车上，季晓瑜没有带沈戟川仔细逛蔬菜生鲜区域，匆匆买完姐姐需要用的，拉着他去结账。
收银员扫完码，季晓瑜还没打开付款码，沈戟川已经先一步把钱付清。
沈戟川动作太快，季晓瑜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他提起两个大号购物袋，放进购物车，牵住季晓瑜的手，拉着她向前，“愣着做什么？走了。”
季晓瑜被他拽走，没有看清楚金额。
“沈先生，多少钱？我转你。”
“不用，这是生活用品，本就是房东该给租客准备好的。你教我做饭，已经足够。”
两人往地下停车场走，季晓瑜好奇，“沈先生，你怎么忽然想要做饭？”
她沉默几秒，又说，“你那么有钱，做饭有厨师和佣人，根本不用亲自动手。”
“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季晓瑜反应过来，“你是说自己做的和别人做的味道不一样？”
“不是。”
沈戟川注视着她，眼底多了几分情愫，“做饭需要花费时间，精力，还有心意，做饭的人不同，吃饭的人品尝出的心意也不同。”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季晓瑜打趣，“你想早早学会做饭，以后做给未来女朋友吃？”
“嗯。”
季晓瑜唇角笑容一僵，心底莫名浮现出几分失落。
是啊，等他们离婚之后，他遇到喜欢的女人，肯定会和她组建家庭。
她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挤出笑容，“沈先生，你放心，我肯定把我会的都教给你。”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回到车旁。
沈戟川把购物袋放进后备箱，季晓瑜先行拉开车门，坐上车。
“我就问你现在人在哪？妈还躺在医院不能动弹，你可倒好，说走就走？地址我已经发给你了，你赶紧给我滚来医院！妈这边离不开人！”
季来娣捏紧手机，“你自己的妈你自己照顾，我既然已经决定离婚，就不会再回那个家，你的事也和我无关。我和孩子们搬出去了，以后都不会回来住，你也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赵华章气炸，“季来娣，我看你真是反了天！你到时候后悔，可别回来跪下求我！”
季晓瑜听出赵华章的声音，眉头蹙起。
她要来季来娣的手机，冷声嘲讽，“话说反了！赵华章，等你净身出户离婚的时候，你就等着跪下求我姐吧！不过你就算下跪磕头，也换不到我姐的宽恕！”
赵华章收敛几分，声音却难掩气愤，“晓瑜，这是我的家事，和你无关，你把电话还给来娣。”
“还给我姐，让你继续欺负她？赵华章，你恶不恶心？你妈需要照顾，你想到我姐了，我姐凭什么被你打骂，还要当免费保姆？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过来，有多远滚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