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不起作用，贾将这才“无奈”地看向柳如云：
“既然如此，义母，那你把规矩，跟二婶娘仔细讲一下吧，看看二婶娘是否能够接受。”
“终于轮到我了”
柳如云精神一振，立刻上前一步，开始背诵早就打好的腹稿。
“弟妹啊，你可知道‘道法不可轻传’的道理？贾将这兵法，并非烂大街的东西，它是有师承，所以，绝不能轻易相授。”
有师承？
高雅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倒是意外之喜。
但听着柳如云这口气，她明白，学习这“兵法”肯定是有条件的，而且恐怕不简单。
不然这两人也不会在这里跟她拉扯半天。
高雅然立刻打起了亲情牌，试图软化对方：“大嫂，咱们都是一家人，还讲究这个啊？未免太见外了。”
柳如云摇了摇头，一副“我也很为难”的样子：“弟妹，话不是这么说。这毕竟是人家师门的传承规矩，就算是一家人，也不能破了规矩不是？”
“那大嫂你是怎么学的呢？” 高雅然也不傻，立刻拿出柳如云来做对比，将了她一军。
柳如云顿时被问住了，脸色一僵，支吾了一下，知道再拉扯下去自己就要露馅了。
她把心一横，决定直接放出“大招”，按照和贾将商量好的剧本走：
“既然弟妹如此坚持，那……那就按规矩来吧！”
“想要学习这兵法，就必须拜入师门，成为他的弟子！”
啊这？
高雅然瞬间傻眼了，一双美眸瞪得老大，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猛地转头看向柳如云，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开玩笑的痕迹。
“拜，拜师？拜贾将为师？大嫂……你……你难道已经……”
柳如云心里“咯噔”一声。
她没想到高雅然的直觉这么敏锐，一下就戳破了她极力想隐藏的小秘密，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
“咳咳！”
旁边的贾将适时地轻咳两声，既是提醒柳如云稳住，也是打破这瞬间的凝滞。
柳如云被这声咳嗽惊醒，心知再隐瞒下去反而更显心虚，于是破罐子破摔，脸上露出一副“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坦荡表情：
“没错，我确实已经拜贾将为师了！”
亲耳听到柳如云承认，高雅然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不是……大嫂，你……你是认真的？你可是他的义母啊！那你们现在这关系……这……这有违……”
高雅然看着柳如云，又看看贾将，声音都因为震惊而微微发颤。
柳如云见秘密已经摊开，反而放松下来，双手一摊，用一种“你太大惊小怪”的语气说道
“这有什么？各论各的呗，私下学习兵法的时候，他就是我师父，我叫他一声师父，天经地义！”
柳如云越说越觉得有理，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再说了，学了人家的本事，叫人家一声师父怎么了？达者为先，古来有之！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高雅然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柳如云这话……好像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
“达者为先……话是这么说，可这身份颠倒……”
她心里依旧觉得别扭至极，但看着柳如云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股震惊感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隐隐带着点……刺激和新奇的感觉？
各论各的……好像……还挺有意思？
一个从未想过的叛逆的念头，悄然在她心底滋生。
她那双原本写满震惊的美眸中，渐渐泛起一丝好奇和跃跃欲试的光彩。
“那个……”
高雅然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兴奋和羞涩，
“大嫂……可不可以……带我一个？”
“什么情况？”
坐在床沿的贾将差点一个趔趄栽下去。
这剧本不对啊！柳如云不是应该把她吓跑吗？
怎么还把她兴趣勾起来了？
你这哪是让她知难而退，你这是在给她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啊！”
贾将他内心疯狂吐槽，看向柳如云的眼神充满了“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的控诉。
柳如云也懵了，她预想了高雅然的各种反应。
羞愤、拒绝、斥责她胡闹……唯独没想过她居然会想“加入”，这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
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柳如云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按照“流程”继续走下去，希望后面的“考验”能吓退高雅然。
“当……当然可以！”
“只要你通过了入门的考验，自然可以拜师。”
柳如云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威严。
“什么考验？”
高雅然立刻追问，眼神灼灼，现在她是完全来了兴趣。
柳如云快速思索着。之前起贾将收她时第一个“考验”是“沐浴更衣”，可这荒郊野岭行军途中，哪来的条件让高雅然沐浴？
这个考验根本行不通。
柳如云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贾将说的“师门规矩”的核心思想，是服从，绝对的服从！
对！不管考验内容是什么，目的都是让她服从，只要让她做难以接受的事情，她自然就放弃了！
柳如云如同脑子开窍一样。
打定主意，柳如云深吸一口气，目光带着一种刻意的审视，上下打量着高雅然，缓缓开口，抛出了一个看似简单，实则没啥技术含量的考验：
“那就……先卸甲吧。”
“卸甲？”
高雅然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合体的皮甲，又看了看柳如云那认真的表情，以及旁边贾将那瞬间变得古怪神色……
几秒钟的沉寂后，高雅然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连耳根和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卸……卸甲？在这里？当着……他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