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父邬母:???
邬星墨:!!!
他一把捂住邬星沚的嘴,解释:“不知道弟弟从哪学的,自打昨晚见到我开始就一直嚷嚷着要做童养媳留在邬家。”
说着说着还一脸伤心:“肯定是被外面那些坏人吓到了,弟弟告诉过我他被卖给了一个胖叔叔。”
邬父邬母成功被“胖叔叔”一词转移注意力,邬沉大怒,后冷安更是心疼,揉揉邬星沚脑袋。
“傻孩子,我们是你亲生父母,怎会把你赶出去!”
邬星沚没懂,呆呆望着后冷安。
邬星墨轻轻捏住他下巴扳回他脸,耐心解释:“你之前的爹娘是假的,他们是骗子。”然后指指邬父邬母:“他们才是真的爹娘,我和你的爹娘。”
邬星沚听懂了,他扒住邬星墨。
“所以你真的是我哥哥?”
“是啊,我是你哥。你叫邬星沚,我叫邬星墨,我们一个姓。”邬星墨随口应道,占口头便宜占的相当麻溜。
大男主的哥,啧啧,听着都面上有光。
“你们没骗我?”邬星沚觉得不可思议,他扭头看看邬父邬母,又扭头看看邬星墨,张嘴:“你不是说要我当童——”
邬星墨眼疾手快戳一下对方额头打断了那恐怖的词,抱着人起身:“我带弟弟去府里转转,爹娘您们忙。”旋即嗖地冲出书房,独留下邬父邬母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我还没抱过呢!”
片刻,邬沉忿忿不平道:“墨儿那孩子怎么直接把人带走了?”
后冷安倒不在意,因为她已经抱过了。
“你呀,急什么。”
她柳眉弯弯绕到邬沉旁边:“我方才想了想,沚儿刚归家,许多我俩的熟人还不认识他……”
邬沉了然。
“设宴公开沚儿的身份确实很有必要。”他道:“你晚些问问墨儿再择日定下沚儿的小少爷身份吧,可别让兄弟俩因此生了嫌隙。”
后冷安自然赞同。
“用得着你提醒,”她捏捏邬沉小臂,“你夫人我可聪明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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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星沚全身上下没几两肉,邬星墨一面轻而易举抱着他在府里到处晃,一面叮嘱说:
“童养媳什么的,以后别提了。”
邬星沚揪着邬星墨的肩膀,一双粉紫的眼眸很茫然:“为什么?”
“你是我亲弟弟,我们有血缘关系。”邬星墨睁眼说瞎话:“所以你不能当我的童养媳。”
邬星沚更茫然了:“有血缘关系就不行吗?”
“不行,”邬星墨随手折下一枝小花插到邬星沚头上:“你再大些会明白的。”
邬星沚摸摸头发里的花,想起对方昨晚提到茉莉时语气中流露的温柔,没忍住问:“哥哥,你看见茉莉,是不是会想起谁?”
邬星墨惊诧。
“你怎么知道?”
“哥哥昨晚提到茉莉的时候,语气和表情都好特别。”邬星沚如实回答。
邬星墨被对方的观察力震撼。
十岁就这么敏锐了吗?那以后还得了!
邬星沚等了片刻没听到结果,扯扯邬星墨,“哥哥,所以你看见茉莉到底会想起谁呀?”
邬星墨觉得好笑,戳戳他鼻尖。
“说了你也不认识。”
邬星沚扁扁嘴。
邬星墨继续拔花往他头上插,五颜六色地插了一排,然后将人放到地上,认认真真地调整那些花朵的位置。
能在堂堂大男主头上作威作福的机会可不多,邬星墨必须好好体验一下。
邬星沚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像只乖巧的瓷娃娃,任由邬星墨折腾他的头发。几个丫鬟在远处偷看,吃吃地笑。
终于大功告成,邬星墨直起腰,拉着人朝内院小湖去。
湖水倒映着蓝天白云,波光粼粼。
邬星墨把邬星沚拉到湖边,指指倒影:“怎么样,我的手艺不错吧?”
邬星沚探头瞧了瞧湖面。
一高一矮两个倒影,矮的满头是花,衣服不大合身,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女孩;高的墨发束起,红眸微扬,轻质外袍艳丽明亮,更显姿容俊秀。
邬星沚目不转睛望着邬星墨的倒影。
呆了呆,说:“嗯,好看。”
他的哥哥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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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
后冷安裹好轻薄的外搭,飘飘然前往大儿子的别院。
“碧螺,墨儿在院里吗?”
守在院门旁的碧螺行礼过后,答:“回夫人,大少爷和小少爷正在浴池沐浴。”
下午时,邬沉便已安排人将小少爷邬星沚归家的事情传遍了阖府上下,并勒令所有人尊称邬星沚为小少爷。
后冷安一双美目圆了圆,新奇道:“他们俩一起沐浴?”
“大少爷担心小少爷不适应,昨晚也是大少爷帮小少爷洗的澡。”碧螺说。
后冷安闻言,很欣慰:“他们俩合得来就好,我也能省点心。”
她飘到大堂桌旁,款款坐下。碧螺安排另几个小丫鬟上了茶水和点心,便去给邬星墨传话。
“大少爷,夫人在堂屋等您。”
邬星墨正帮邬星沚系衣带,隔着屏风应声:“我知道了。”
后冷安喝罢一盏茶,两个儿子一前一后到了堂屋。
邬星墨照例行礼:“母亲。”
他旁边的邬星沚模仿着也行了个歪歪扭扭的礼,小声道:“母、母亲。”
后冷安看着两个毛茸茸的孩子,心里越发喜欢:“快坐我身边来。”
邬星墨牵着邬星沚在后冷安旁侧坐下,问:“天不早了,母亲有何事交代?”
后冷安将白皙的手放到邬星墨发顶。
“我与你父亲商议过了,觉得最好挑个日子给沚儿露露脸,你认为如何?”
邬星墨听出邬父邬母的意思,说:“应该的。这种事情还是越快办越好。”
后冷安摸摸邬星墨脑袋。
“墨儿真懂事。”她说完又看向邬星沚,温柔开口:“沚儿,明天带你去挑个院子,想要多大的?”
邬星沚揪着邬星墨衣摆,摇摇头。
“咦?”后冷安有些意外:“怎么了,是不喜欢这里吗?”
邬星沚瞅一眼后冷安,手揪得更紧了:
“我想和哥哥住一个院子。”他说,巴巴地望着邬星墨。
“我听母亲安排。”邬星墨眼皮都没抬,捏起一块糕点塞进邬星沚嘴里:“吃。”
邬星沚咬住糕点。
后冷安转转手里的茶盏。
“墨儿,母亲不会为难你。”她说:“你如果不想,可以告诉我,这本是你的院子,决定权在你那。”
邬星墨微怔。
——他原以为邬星沚归家后,邬沉和后冷安会更偏向于自己的亲生儿子。
见后冷安如此考量公平公正,邬星墨不免意外又感动,他一边投喂邬星沚,一边认真答:“没事。弟弟还小,不太懂规矩,和我一起住他也能快些适应。”
后冷安便放心了。
“你愿意就好。”她道,抿口茶。
与邬星墨又闲聊几句,后冷安起身抚平衣褶,准备离开。
“天色很晚了,你和弟弟早些休息。”
后冷安叮嘱邬星墨,旋即看向邬星沚,一顿。
方才半个多时辰邬星墨手上没停过,捏了不知多少糕点塞进邬星沚嘴里。后者年纪小,贪吃,照单全收,此时此刻两边腮帮子吃的鼓鼓的,真像个包子。
后冷安忍俊不禁。
“你少喂点!”她无奈说。
邬星墨“啊”了一声,薅一把邬星沚,狡辩:“弟弟太瘦了,我心疼他。”
“你就贫吧。”后冷安嗔道:“我可回房了。晚上多担待些弟弟,别欺负人家。”
邬星墨点头:“孩儿明白。”
后冷安得到肯定,放心地裹裹外搭,飘飘然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