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老胡的热情，洛桑笑着冲柳逸、胖子和小胖点了点头，也没客气，接过大衣裹在身上。
胖子更是麻利地递过一串，烤得滋滋冒油的牛肉：
“洛桑，既然是熟人，别客气，先吃点烤肉垫垫肚子，看你这样子，怕是一路没好好吃东西。”
洛桑确实饿了，接过烤肉笑着道谢，大口吃了起来。
老胡递过一旁的军用水壶，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问：
“洛桑，
这些年……卓玛怎么样了？她的腿……”
卓玛当年的变故，老胡心里一直记着。
以前没认识柳逸时，他只当那是意外。自从跟着柳逸见识了超凡力量，
才明白，卓玛当年的伤是墓室里的墓兽所致，
对此更是愧疚不已。
洛桑啃肉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摆了摆手，看似不在意地说：
“还那样，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不过她一直很想念你们，好几次让我想办法联系你们，可这地方太偏远，
电话信号时有时无，事情就耽搁了。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
也算是缘分。”
尽管洛桑说得轻松，老胡听着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极不是滋味。
当年那场行动是他带队，出了意外，卓玛和她的族人却从没怪过他，这份宽容更让他自责。
他深吸一口气，认真地对洛桑说：
“洛桑，等这次忙完，我一定陪你一起去见卓玛。
你放心，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痊愈，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也是对卓玛的弥补。”
说完，老胡下意识看了柳逸一眼，眼神里带着请求。
柳逸冲他笑着点头——这点小事对如今的他来说不算什么。
见此，老胡才彻底放下心来，肩膀都放松了些。
洛桑只当是老胡的宽慰，笑着客套了两句——他心里清楚，卓玛的腿伤是神经坏死，
县里的医生都说没法治，老胡再热心，又能有什么办法？
随后，几人便热络地聊了起来，从高原的风土人情说到昆仑山的奇闻异事。
期间，胖子好奇地凑过来，问道：
“洛桑，
既然你是卓玛的哥哥，那我们也算熟人了。
刚才跟你一起的那伙人你认识吗？”
洛桑摇了摇头，咽下嘴里的肉，稍作犹豫后，坦然说道：
“不认识，
我只是他们花钱找来的向导。
他们说想去昆仑山最深处，那地方除了我们族里的老人，只有我去过一次。
卓玛一直想要个轻便的轮椅，他们给的钱够买好几个了，
我就答应了。”
听着洛桑耿直的话，老胡心里更不是滋味，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里，没再多说什么。
但熟悉老胡的人都知道，
这一拍已是他最郑重的承诺。
这时，小胖也凑过来，眯着眼问道：
“洛桑大哥，
那你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来昆仑山深处到底为了啥？”
其实，小胖最想问的是，他们手里有没有什么稀奇的物品，只是怕太直白引起洛桑联想，才绕了个弯。
洛桑也没隐瞒，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不屑：
“他们说自己是探险队，
想见识昆仑山的神奇。
但我知道，这伙人多半是盗墓贼，背着的包里全是洛阳铲、绳索之类的东西。
手里还拿着一本上了年代书籍，一路上不断地研究着。
不过，就他们这样的，
还想从昆仑山里带出宝物？
简直是痴人说梦——那地方的凶险，可不是他们能应付的。”
说完，他又大口吃起了烤肉，
仿佛刚才说的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众人听着洛桑的话，暗自点头。
明叔一行人确实不是什么正经探险队，倒像是经验老到的盗墓贼。
聊了一会儿，老胡忽然皱起眉头，看着洛桑劝道：
“洛桑，如果这些人真是另有所图，我建议你别跟着他们了，直接回家照顾卓玛。
往后的路怕是危险得很，不值得为了这点钱冒险。”
洛桑想也没想就摇头，语气坚定：
“不行。”
他转头看向老胡，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
“老胡兄弟，
给他们当向导，不全是因为钱给得多。
这次更多是想找到那头畜生，为卓玛报仇。”
说这话时，他的身体因愤怒而微微紧绷，手捏得骨节嘎吱作响，眼里像是燃着怒火。
老胡叹了口气，他明白这是洛桑多年的心结，
不是三言两语能劝动的，只能拍了拍他的胳膊，没再继续说。
胖子和小胖顿时来了兴致，
胖子往前凑了凑，直接问道：
“洛桑兄弟，
你要找的那头畜生到底是什么？
说出来，没准我们能帮你呢？”
洛桑抬头看了胖子一眼，又把目光投向老胡，像是在征求意见。
老胡见状，对胖子和小胖说：
“行了，这事还是我来说吧，当年我就是当事人之一。”
说着，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目光落在远处的黑暗，像是在回忆。
“这地方，我以前来过，
不过是相反方向，那里也有冰川，离这儿不远。
而洛桑的妹妹卓玛，
当年和我们是一队的……”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低头喝了口热水才稳住情绪。
柳逸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宽慰：
“老胡，
既然你现在有能力救治卓玛，这事就不该再成你的心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往前看。”
听到这话，老胡像是猛然醒悟，重重点头，
脸上露出释然的笑：
“柳爷，谢了。
我差点钻牛角尖了，你说得对，我能治好卓玛，这比什么都重要。”
一旁的洛桑听得一头雾水。
“能治好卓玛”这句话，老胡已经说了好几遍。
起初他只当是客气话，是表达心意，可话说多了，就不只是心意那么简单了。
他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激动看向老胡，声音都在发颤：
“老胡兄弟，
你……你真能治好卓玛？”
看着激动的洛桑，老胡肯定地点了点头。
洛桑更加激动了，双手死死抓着老胡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
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
“真……真的吗？
县里的医生都说治不好，
你……”
问这话时，他甚至有一刹那的失语，
眼睛里像是有泪光在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