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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阳仓的军法司设在仓城西北角,是座四四方方的青砖建筑,墙头上爬满了枯藤,门楣上挂着块发黑的木匾,写着“军法如山”四个大字。刚走近,就能闻到一股混杂着铁锈、霉味和淡淡血腥味的气息,风一吹,檐角的铁铃“叮铃”作响,声音冷得像冰,让人不自觉地脊背发紧。

此刻,军法司的刑房里,烛火跳动得厉害,把墙上刑具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铁链、烙铁、夹棍堆在角落,烙铁上还留着上次使用的焦黑痕迹,看得人头皮发麻。李三被绑在中间的刑架上,双手被铁链勒得通红,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脸上满是冷汗,嘴唇哆嗦着,却还在硬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普通的仓曹小吏,你们抓错人了!”

“抓错人?”负责审讯的军法官冷笑一声,拿起一根浸了水的皮鞭,“啪”地甩在地上,声音清脆得刺耳,“土地庙里的包裹是怎么回事?你深夜出城给谁送信?再不说,这皮鞭可就不长眼了!”

李三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神里的倔强瞬间少了大半。他偷偷瞥了眼那根皮鞭,喉结滚动着,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军法官见状,扬起皮鞭就要抽下去,旁边的小兵突然开口:“大人,王临先生来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王临走了进来。他没穿铠甲,只着一身青布长衫,袖口挽到小臂,却比穿铠甲时更显沉稳。他看了眼刑架上的李三,又扫了眼地上的皮鞭,对军法官说:“先别用刑,我问他几句。”

军法官点头退到一旁。王临走到李三面前,蹲下身,声音平静:“李三,你家里有个老母亲,还有个刚满三岁的儿子,对吧?你在仓里当小吏,每月的俸禄,一半都要寄回家给母亲治病,我说得没错吧?”

李三的眼睛猛地睁大,脸上满是震惊:“你...你怎么知道?”

“黎阳仓的每个人,都有牵挂。”王临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像一把刀,戳中了李三的软肋,“你替人传递消息,是为了钱?还是因为有人用你家人威胁你?”

提到“家人”,李三的眼泪突然就下来了,哭声嘶哑:“是...是张诚的旧部!他找到我,说只要我帮他传消息,就给我五十两银子,还说...还说要是我不答应,就把我母亲和儿子掳走!我没办法啊!”

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说了出来:张诚的旧部(也就是土地庙的蒙面人)在庆功宴后找到他,给了他十两定金,让他盯着粮队的出发时间和路线,再在粮队出发后去土地庙取信号包裹,等劫匪动手时发射响箭;至于蒙面人的真实身份,还有背后的主使,他一概不知,只知道对方提到过“宇文阀”三个字,语气里满是敬畏。

“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别让他自尽。”王临对小兵说。看着李三被拖走的背影,他眉头皱了皱——李三只是个小卒子,真正的大鱼,还在后面。

刑房的另一间屋子,气氛更显凝重。刘彪被绑在特制的铁架上,身上的黑衣早已被血浸透,脸上的刀疤在烛火下显得格外狰狞。他低着头,头发遮住了眼睛,不管军法官怎么审问,不管刑具怎么加身,他都一声不吭,只有偶尔抽动的肩膀,能看出他在忍受剧痛。

“这小子骨头真硬!”军法官气得把惊堂木拍得震天响,“用了夹棍,烫了烙铁,他还是不说!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扛不住死了!”

“让我来。”王临推开房门走进来。他走到刘彪面前,没有急着问话,而是仔细打量着他——刘彪的双手布满老茧,指关节处有明显的伤痕,是常年握刀留下的;腰间挂着一把短刀,刀鞘上刻着水波纹,刀柄磨损严重,一看就是常用的兵器;再看他的站姿,即使被绑着,双脚也呈半蹲状,是水匪常用的格斗姿势。

王临心里有了数,突然开口:“你叫刘彪,原是黄河水匪‘混江龙’的手下,对吧?”

刘彪的身体猛地一震,头缓缓抬起来,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王临,像是在问“你怎么知道”。

“‘混江龙’去年在黄河渡口劫粮,被宇文成都率军剿灭,手下弟兄死的死,降的降,只有你带着十几个弟兄逃了出来,躲在白马渡附近的山洞里,靠打家劫舍为生。”王临继续说,语气平静却字字清晰,“你用的短刀,是黄河水匪的标配,刀鞘上的水波纹,是‘混江龙’部的记号;你刚才被夹棍夹手时,左手无名指下意识地蜷缩,那是你当年和官军厮杀时,被砍掉半根手指留下的习惯,我说得对吗?”

刘彪的呼吸开始急促,眼神里满是震惊,却依旧没说话。

“宇文阀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甘心为他们卖命?”王临往前凑了一步,声音压低了些,“是给了你银子,让你重振‘混江龙’的势力?还是...他们抓了你的家人,用你老婆孩子的性命威胁你?”

“家人”两个字刚出口,刘彪的眼神突然剧烈波动起来,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进了巨石。他猛地挣扎起来,铁链“哗啦”作响,嘶吼道:“别提我的家人!”

“看来我猜对了。”王临冷笑一声,“宇文阀惯用这种卑劣手段!你以为你在这里硬撑,就能保住家人?你错了!他们要的是黎阳仓的粮草,要的是徐将军的命,要的是黎阳仓的乱!一旦你没用了,一旦他们得手了,你的家人只会死得更惨!斩草除根,这是宇文阀的惯用伎俩!”

刘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之前的硬气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看着王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挣扎,眼泪突然从眼角滑落,滴在地上的血水里,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涟漪。

“告诉我,”王临抓住机会,声音带着一丝诱惑,“幕后主使是谁?他们在黎阳仓的内应还有谁?只要你说了,我可以求徐将军,派人去救你的家人!黎阳仓的骑兵速度快,只要知道你家人被藏在哪里,我们有把握救出来!甚至...只要事情平息,我可以帮你安排假死,让你带着家人远走高飞,再也不用受宇文阀的控制!”

刘彪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大口喘着气,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是...是郑管事...”

“郑管事?”王临的心脏猛地一沉,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他想起了之前在峡谷中,那个掳走柳轻眉、心思歹毒的宇文阀郑管事——当时他和赵锋明明追上去,看到郑管事被乱箭射中,摔下了悬崖,怎么会还活着?

“他...他没死...”刘彪似乎看出了王临的疑惑,声音沙哑得像破锣,“那天...他被箭射中后,掉进了峡谷下的暗河,被宇文成都的人救走了...现在...他是宇文成都身边的红人...这次白马渡劫粮...就是他一手指挥的...他还说...要亲手杀了你...为他上次的‘耻辱’报仇...”

郑管事没死!王临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那个家伙阴险狡诈,对黎阳仓的地形、对徐世积的部署都了如指掌,如今成了宇文成都的左膀右臂,无疑是给黎阳仓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内应...黎阳仓里还有没有其他内应?”王临追问,语气急切。

刘彪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疲惫:“不知道...我只和郑管事单线联系...他没告诉我其他内应的消息...他说...知道太多...死得更快...”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但至少摸清了一件事:黎阳仓最大的威胁,不仅是城外的宇文成都,还有藏在宇文成都身边、对王临怀有刻骨仇恨的郑管事。

王临立刻带着审讯结果,赶往仓廪署。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独孤凤牵着马站在那里——她刚押运第一批粮草返回,盔甲上还沾着路上的尘土,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身姿挺拔。看到王临,她眼中的疲惫少了些,快步走过来:“审讯有结果了?”

“嗯,你也来,一起跟徐将军说。”王临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走进仓廪署,独孤凤的盔甲上还留着淡淡的血腥味,混着她身上的皂角香,意外地让人安心。

徐世积正在看粮草清单,看到两人进来,放下手中的毛笔:“怎么样?李三和刘彪招了吗?”

王临把审讯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尤其是郑管事没死、成了宇文成都心腹的事。徐世积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着,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郑管事...此人阴魂不散!上次峡谷伏击,他就差点得手,如今有宇文成都撑腰,更是如虎添翼,日后必成大患!”

“何止是大患。”独孤凤握紧了腰间的剑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郑管事熟悉黎阳仓的防务,知道我们的软肋,他要是再联合仓内的内应搞事,后果不堪设想。之前我押运粮草时,就发现沿途有不明身份的人盯梢,现在想来,恐怕就是郑管事派来的。”

王临点头:“当务之急,一是加强仓城的戒备,尤其是粮仓和粮道,派可靠的人严加看守;二是加紧训练流民兵,提升战力,万一宇文阀再来袭击,我们也好有应对之力;三是继续查仓内的内应,郑管事不可能只靠李三一个人,肯定还有其他眼线。”

徐世积赞同地点头:“就按你说的办!独孤将军,你刚回来,先休息半日,下午再去校场整顿骑兵;王临,你负责流民兵的训练和仓城的戒备调整,有任何情况,立刻禀报!”

两人领命正要走,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兵拿着一封染了红色火漆的信,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徐将军!洛阳来的信使!魏公李密有紧急军令!”

李密的军令?徐世积、王临、独孤凤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李密最近一直在筹备东征宇文化及,怎么突然给黎阳仓下紧急军令?

徐世积接过信,拆开火漆,展开信纸快速浏览。越看,他的脸色越凝重,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信纸,指节泛白。

“将军,怎么了?”王临连忙问道。

徐世积把信纸递给两人,声音沉得像夜:“李密要亲自来黎阳仓,半月后到,说是要巡视军备,督运粮草,为东征壮军威。”

“李密要来?”王临和独孤凤同时愣住,随即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李密此人多疑,之前就对徐世积手握黎阳仓兵权颇有微词,这次突然亲临,说是督运粮草,恐怕还有监视徐世积、掌控黎阳仓的心思。

更麻烦的是,郑管事肯定知道李密要来的消息——以他的阴险,说不定会在李密来的时候搞事,嫁祸给徐世积,或者趁机劫粮,到时候黎阳仓内忧外患,局面将彻底失控。

仓廪署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风刮过檐角,铁铃“叮铃”作响,像是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王临看着手中的信纸,又想起了郑管事那双阴鸷的眼睛,心里暗暗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在李密来之前,找出仓内的内应,防备郑管事的阴谋,绝不能让黎阳仓陷入险境!

独孤凤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坚定:“别担心,我们一起应对。”她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却让王临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在地上投下一小片温暖的光影——只是这份温暖,能否抵挡住即将到来的寒意,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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