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提着大包小包走在后面,夏昭谢说要帮她提东西,秦砚不让,说:“我有点紧张,还是我提着吧。”
说起来,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夏姥姥和夏青了。
但这是第一次,过年期间跟夏昭谢一起回来,她莫名地冒出一种紧张的感觉。
要是荣绒在,肯定要嘲笑死她,秦砚面对s国首脑的时候,都非常淡定,跟人家谈笑风生。
现在居然感觉紧张。
“姥姥,我回来了。”
“哎呀,你们终于回来了。”夏姥姥扔下遥控器:“小秦你来就来,拿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秦砚笑了笑,“应该的嘛,姥姥你上次说想吃江城的水晶饼,我给你挑了几款不甜的。”
“哦哦,你记性真好啊,快坐快坐。”
秦砚刚放下东西,夏青又从房间里面出来了。
急得秦砚又起来了:“夏阿姨好,我带了你爱喝的白茶。”
夏青淡淡的瞥她一眼没说什么话。
秦砚如芒刺背,感觉背后都要出汗了。
夏昭谢看她手足无措,忍不住在一旁偷偷地笑。
“小秦你别理她,她最近心情不好。”夏姥姥不忍心看孩子这样,也很心疼秦砚:
“小秦啊,前段时间是怎么回事啊?网上有好多人骂你的,还有人说你考试作弊呢,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不好的事情咱们千万不能做啊。”
秦砚只能一句一句地跟她解释,夏昭谢留下两人,溜进夏青的房间,偷偷打开柜子,抱了一床被子出来。
她找了半天,都没看见。
“咳。”
夏昭谢一回头,夏青正在阳台喝茶。
夏昭谢讨好似地笑笑:“妈,大晚上喝茶,会睡不着的。”
夏青看她一眼:“你怎么还把人带回来了?”
夏昭谢戳着被子:“她家里人都不在,一个人多可怜啊,我又舍不得你们,这大过年的,在咱们家过一下也……没什么吧。”
夏昭谢越说越心虚。
但是“大过年的”这四个字说出来,就好像能平息一切怒火,在过年期间有什么话都好说。
这条定律在夏家也很适用。
夏青叹了口气。
“被子拿下面的,不然她要冻死在咱们家了。”
“嘿嘿,谢谢妈。”
秦砚给夏姥姥细细斟酌了一下网上的信息。还给她讲了一些自己商场上有趣的事情。
“妈,该睡觉了。”
夏青从房间里走出来,夏姥姥放下了老花镜,拍拍秦砚的手:“小秦啊,你也早点休息。”
秦砚在旁边立正:“好的好的。”
夏姥姥又说:“那你就跟昭昭睡一间屋子喔”
“好的好的。”
“明天早上给你下饺子吃。”
“好。”
夏昭谢抱着被子在后面偷笑,秦砚在夏青的注视下,紧张得手心冒汗,以前在北城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
夏青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看秦砚越看越不顺眼,觉得她傻里傻气的。
明明以前都没有这种感觉的。
一想到夏昭谢以后都要跟秦砚在一起,她心里又有点不好受。
但是她看了一眼在厨房偷吃的夏昭谢。
夏青:……
心里的难受忽然少了点。
算了,孩大不由娘。
夏青矜贵地开口:“你早点休息吧。”
“好好。”
秦砚快成了点头机了。
夏青也回房了,秦砚如释重负,循着声响找到了厨房。
夏昭谢端着一碗酸汤挂面正在哧溜:“你尝两口,还没放辣。”
秦砚拿起辣椒罐,给她碗里加了一点,夏昭谢捧着碗:“那你饿不饿,我给你下一碗。”
秦砚摇摇头,“刚刚喝了好多茶水,还吃了好多坚果,吃不下了。”
夏昭谢笑得肩膀发抖,秦砚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我笑你怎么这么紧张,你上次不是很潇洒嘛。”
小坏蛋,幸灾乐祸。
秦砚瞥她一眼:“是因为要拐了人家女儿,心虚。”
夏昭谢一口面呛住,说不出话。
秦砚连忙伸手拍她的背:“诶诶诶,我开玩笑的。”
夏昭谢满脸通红把碗放到一边:“不吃了不吃了,睡觉睡觉。”
秦砚忍不住笑:“怎么不吃了?”
“我减肥。”
“别啊,你怎么样我都喜欢,减肥不差这一顿。”
秦砚捧着碗,把面喂到她嘴边:“你刚才吃几口,咱们晚上确实没吃什么东西,吃完了再睡觉。”
夏昭谢最后还是吃完了那碗面。
吃完面,两个人又聊了聊后面的安排,秦砚决定跟夏昭谢一起待到寒假结束。
现在公司里可以压榨荣绒和傅清,那秦砚自己就可以把工作重心放在外面,方便她随时更换地点,只要抽时间回去开个会就行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夏昭谢拍拍她的被子:“你可真是有福气,这被子超级暖和,我妈打的棉花被子,我平常都不睡的。”
秦砚敞开被窝:“那你进来啊。”
夏昭谢在黑暗中看她:“喂,这可是我家,你别乱来啊。”
秦砚不禁莞尔:“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会乱来什么?”
夏昭谢有点脸红,慢吞吞地挪进她被子:“没什么。”
秦砚从背后搂着人,两个人贴得密不可分,秦砚觉得,这样才是最暖和的。
夏昭谢絮絮叨叨:“明天可能要早起,然后我过几天要跟我妈去走亲戚,你怎么说?”
秦砚埋进她头发:“怎么样都好,我可以在家陪着姥姥,这样安全一点。”
“姥姥?你很不见外啊,谁是你姥姥啊。”
秦砚半睁着眼,手开始胡作非为:“你说谁是?”
夏昭谢一想到夏青就在隔壁,立刻摁住了秦砚:
“诶别别别,我错了,你不见外,你叫得没错。”
秦砚本来也没有打算怎么样,就是逗逗她而已,笑了一下,又把头埋进她颈窝开始吸气。
夏昭谢纳了闷了:“你怎么老在我这吸气,我好痒。”
秦砚有点困,迷迷糊糊地:“你很香啊。”
“什么?”夏昭谢翻了身:“什么香味啊?”
秦砚信口胡诌:“面香。”
“什么面香?”夏昭谢眼睛都瞪圆了,抬手给了她一拳:“你好好说。”
秦砚笑着说:“哎呀,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很好闻,很香。”
她说着又揽着头发嗅了一下,又说:“我高中的时候就闻到了,就是特别吸引我,具体什么味道我又说不上来。”
夏昭谢抽回自己的头发:“你好变态啊。”
秦砚又把人抱住,“变态就变态吧,有得闻就行。”
夏老师躺在床上,开始探究:“你刚刚说高中就有了,那味道变过没有?”
“没有。”
“冬天夏天也没有变化?”
见她好奇,秦砚反倒真的开始回答了:“冬天你更暖一点,那个味道也暖,夏天你凉凉的,味道也凉凉的。”
夏昭谢惊奇:“好奇妙哦。”
“是啊。”
秦砚拍了拍她的头:“不要思考这么深刻的问题了,我给你说个更奇妙的,然后睡觉好吗?”
“那你说。”
秦砚闭着眼睛,像是在讲故事。
“更奇妙的就是,去年的这个时候,我惨兮兮地被车撞了,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医院里,今年这个时候,我美滋滋地睡在这里,两个人暖融融地在被窝探索宇宙的最高机密。”
夏昭谢被她逗笑:“最高机密是什么?”
“最高机密就是我爱你。”
“嗯,我接受你这个奇妙的故事,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