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死。”
袁罡沉着脸踏进无戒空域里面，“你得跟我回斋戒所赎罪。”
他弯下腰，抓住此刻狼狈的韩少云衣领，将其提至半空。
啪——
发夹滑落地上，发出细弱的声响。
听到这句话，韩少云不自觉地看着陈牧野，眼里满是恳求。
陈牧野叹了一口气，抬手一挥，一把利刃穿透韩少云的心脏。
韩少云释然地闭上了眼。
终于结束了，他这罪恶的一生。
“陈牧野，你在干什么？”袁罡瞳孔微缩，“你知不知道，他还有很多情报没有交代。”
“杀人。”陈牧野坦然拔出利刃，“有呓语的灵魂契约在，你觉得能问出什么？既然他在沧南，那我就有资格杀他。”
“你……”
“何况，他未必也想活。”陈牧野淡淡道。
袁罡皱眉看着手里已经没有呼吸的韩少云，悄然松开了手。
“把尸体带上，走吧！”
陈牧野向着136小队淡淡道。
赵空城黑着脸背起地上的尸体离开。
林七夜看了袁罡一眼，拉着江忘尘跟了上去。
百里胖胖几人面面相觑，也没有多留。
袁罡注视着这几人的背影，默默叹了一口气。
“队长，干嘛把尸体带上？”赵空城不满，“难道我们还要把他埋了吗？”
“一个可怜人罢了。”陈牧野叹了一口气，“估计除了我们，也没人愿意埋他了。”
“队长，那他是被迫的吗？”红缨歪着脑袋问道：“看他的样子，是有很重要的人落入古神教会手里。”
陈牧野沉默片刻：“或许是吧！”
他刚才给过韩少云很多次机会，让他说出实情，可惜他却执意求死。
“随便找个普通的地方埋了吧！”
……
“既然醒了就出来吧！”江忘尘看着面前的坟包，神色未明。
黑暗中，一只手悄然伸了出来。
林七夜目光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的光芒。
如果不是江哥说人还没死，他都怀疑是诈尸了。
“为什么救我？”
韩少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两人的目光中流露着浓浓的不解。
明明他是来杀他们的。
“七夜不想你死，所以我就救了。”江忘尘轻描淡写地解释。
“可就算你们救了我，我还是会杀你们。”
韩少云能感受到自己体内还有呓语的灵魂契约，他的意志依旧不属于自己。
江忘尘屈指，一抹绿光探入他的脑门：“这样你还能感受到那个灵魂契约吗？”
韩少云愣住了，惊愕抬头：“你……”
片刻后，他冷静下来，问道：“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天底下没有白费的午餐。
这两个少年大费周章地救他，肯定有所图谋。
林七夜眸光闪了闪，道：“你可以选择继续留在古神教会。”
古神教会在守夜人这边插入卧底，反向，他们也可以在古神教会插入卧底。
而且，有灵魂契约在，呓语绝不会怀疑。
“做卧底？”
“这样不好吗？”江忘尘目光平静：“难道你不想为你的队友报仇？”
想到惨死在他面前的队友，韩少云拳头紧握，咔咔作响：“好，我答应。”
“不过今后你得换个名字，毕竟在守夜人官方这边，你已经死了。”
林七夜提醒道。
“我知道。”韩少云点头，“无论如何，你们都救了我。作为报答，今天的事我会保密。”
他不傻，江忘尘的能力明显超出了普通人的范畴。
见事情交代清楚，两人也不多留，转身离开。
韩少云看着空荡荡的坟堆，叹了一口气，重新掩埋。
从今以后，信徒十三席也死了。
……
叮咚——
江忘尘两人刚走进别墅，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菜香。
“大佬，七夜，你们去哪了？”百里胖胖朝他们疯狂招手，“队长他们做好年夜饭了，就等你们了。”
“是啊！”红缨和小南紧紧盯着桌上的铁锅炖大鹅，头也不回地附和。
“去请了位朋友。”
林七夜上前几步，露出身后的腼腆少年。
“你们好。”
安卿鱼推了推镜框，友好地朝他们打了个招呼。
他没想到，林七夜他们会找到他，并把他叫过来吃年夜饭。
本来他以为今年要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下水道过年了。
“这是安卿鱼。”林七夜简单介绍了一下。
“是你给我们传递了消息。”陈牧野目光锐利，“你究竟是什么人？”
闻言，红缨几人皆目光凝重地看着安卿鱼。
场上的气氛一下僵住了。
“队长，他今天是来吃饭的。”林七夜无奈道：“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他叫安卿鱼过来吃饭是感激对方报信，救了他的家人。
“既然你是大佬和七夜的朋友，那也是我百里胖胖的朋友。这是我的见面礼，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百里胖胖出声打破僵局，他上前几步，把一个礼物盒塞到安卿鱼手里。
安卿鱼沉默地看着手里的百达翠丽。
沈青竹无语掩面，又开始了。
“来，每个人都有啊！”
百里胖胖热情地招呼着众人。
“坐下吃饭吧！”江忘尘随手拉了个椅子，按住一旁的林七夜坐下。
安卿鱼点了点头，把礼物盒收好，坐在林七夜旁边。
终于，众人入座。
一张桌子，十四个人，十六道菜，堪称丰盛。
“来，喝酒。”陈牧野缓缓端起手中的酒杯，“难得今天这么多人。”
“新年快乐。”
众人举酒碰杯，齐声道。
嗖——
璀璨的烟花从城市的角落升起，在空中绽放。
安卿鱼望着远处嬉闹的人群，眼里荡出几分笑意。
“怎么不去玩？”林七夜走过来，将手中的罐装啤酒递给他。
安卿鱼接过，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喝了一大口。
“我以为你会问我怎么知道的？”
林七夜举起啤酒，与他碰杯：“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朋友之间，不必计较那么多。
只要知道他帮了忙就足够了。
“是。”
安卿鱼眼角微微扬起，看着在场的第三个人，举了举手里的啤酒。
江忘尘隔空跟他碰杯，仰头喝了一口。
“你们几个快来，队长发红包了。”红缨冲他们招手。
“走吧！”江忘尘走近，拍了拍林七夜的肩膀，“难得队长大方一次。”
林七夜拽上一旁的安卿鱼。
“走，一起，就当庆祝我们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