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中，赵干的狞笑扭曲放大，铁棍撕裂空气！
林凡的瞳孔骤然收缩。
侧身，闪避！
棍风带着灼热感擦过耳廓——慢了0.3秒！
“咔嚓！”
剧痛从肩胛骨炸开，模拟感官将骨裂的痛苦百分百传入神经中枢。
他整个人被一股巨力砸飞，视野天旋地转，口中喷出的模拟鲜血温热而腥甜。
“废物！就这点本事？”赵干的狂笑声在耳边回荡。
【闪避动作延迟，预判模型出现致命错误。】
芯片的提示音不带任何感情。
林凡咬紧牙关，意识中发出嘶吼：“重置！”
眼前的血色世界瞬间崩碎，一切回到了起点。
赵干再次化作一道蛮横的影子冲来，棍影重重，封死了所有退路。
就是现在！
林凡提前左踏半步，整个身体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切入。
沉重的铁棍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呼啸而过。
《混沌引气初篇》在体内疯狂咆哮，一股精纯的灵力被压缩于拳锋！
他一拳捣出，精准命中赵干因发力过猛而暴露的腋下空门！
“噗！”
那是肌肉被钝器高速击穿的闷响。
赵干踉跄后退，满眼暴怒，不顾伤势，抡起铁棍发动了无差别的横扫。
林凡矮身，一个流畅的翻滚，铁棍砸在他刚才站立的地面，激起一片火星。
机会！
他贴身而上，手掌化刀，用尽全身的爆发力，狠狠劈在赵干的喉结上！
“呃！”
赵干的眼球猛地凸出，模拟的身体开始像素化消散。
【初次击杀完成。】
【用时：47秒。】
【评估：战术选择过于粗糙，灵力运用效率低下，存在17处可优化空间。】
“继续！”
林凡的意识冰冷。
“加载赵干全部战斗数据，植入‘愤怒情绪’变量，将其破绽放大！”
场景重置。
这一次，赵干双眼赤红，像一头发了情的公牛。
“老子撕了你！”
他狂奔而来，步伐因愤怒而凌乱不堪。
林凡眼神锐利，不闪不避，量子芯在毫秒间计算出最佳冲击距离。
就在铁棍被高高举起的瞬间，他猛地前冲，一个迅猛的滑铲！
尘土飞扬。
赵干巨大的身躯失去平衡，狼狈前扑。
林凡翻身跃起，身体在空中拧成一张蓄满力量的弓，手肘化作箭头，带着全部的体重，狠狠砸向其暴露无遗的脊椎中枢！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是这场杀戮中最悦耳的交响。
赵干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像条死狗般扑倒在地，徒劳地抽搐。
【第二次击杀完成。用时：21秒。评估：已初步掌握利用情绪变量制造破绽。】
“太慢了！”
“模拟他最强的状态！剥离所有情绪影响，只保留最纯粹的战斗本能！”
第三次……
第四次……
第一百次！
纯白空间内，林凡的身形拉出肉眼难以捕捉的残影。
赵干的每一次冲锋，都成了一场可笑的、重复播放的死亡录像。
铁棍刚刚带起风声。
林凡的手已经鬼魅般贴上他的手腕，一扣，一旋。
武器易主。
冰冷的棍头，带着赵干自己的力量，精准地捅入了他的心窝。
拳头刚刚轰出一半。
林凡的手臂如灵蛇缠绕，格挡，卸力，擒拿，最终五指发力，干脆利落地扭断了他的脖颈。
他甚至开始测试《混沌引气初篇》的极限输出。
右拳凝聚出一团不稳定的微光，在模拟中轰然印在赵干胸口。
没有巨响，只有血肉被瞬间气化的恐怖空洞。
【第三百次击杀完成。用时：1.7秒。评估：已完全掌握目标所有攻击模式及反制方案。】
林凡的模拟体浑身浴血，当然，都是赵干的。
他的眼神里没有杀戮的快感，只有实验成功的平静。
“不够。”
他的意识发出指令。
“模拟场景增加环境干扰变量：随机地形、光线骤变、第三方语言骚扰……”
场景开始疯狂变幻！
有时是只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巷道，赵干的铁棍处处受制。
有时是没过脚踝的泥泞沼泽，他的下盘如同踩在棉花上。
有时周围是喧闹起哄的人群，模拟出的嘲讽声精准刺激着他的战斗意志。
林凡就在这一个个被数据构建出的炼狱中，一遍遍收割着这个廉价的经验包。
从生涩到娴熟，从狼狈到优雅。
最后几次模拟，赵干刚吼出半个字，一道由灵力凝聚的无形丝线，已经悄无声息地割开了他的喉管。
【第一千次击死完成。】
【用时：0.8秒。】
【评估：宿主实战反应速度提升450%，对《混沌引气初篇》的应用已达到‘融会贯通’级。】
林凡终于停下。
意识回归现实，他睁开双眼，一道慑人的光芒在瞳孔深处一闪而逝。
现实中盘坐的身体，每一块肌肉都留下了模拟战斗的烙印，微微颤动。
【实战经验数据已固化。】
【生成技能包：《近身格斗精通（初级）》、《弱点辨识（赵干特化版）》、《战场环境利用技巧（入门）》。】
“载入肌肉记忆。”
一股细微的生物电流传遍四肢百骸，海量的搏杀技巧与发力方式，被深深刻入身体本能。
他现在闭上眼，甚至能清晰“闻”到赵干每一次攻击前，那混合着汗臭与铁锈味的破风声。
“基于现有数据，推演与炼气三层修士的通用战斗模型。”
林凡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浑身发出一连串噼啪爆响。
他看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赵干？
一个已经被他挫骨扬灰一千次的bUG而已。
真正的目标，是外门考核，是那位高高在上，将他扔进死亡组的张师兄！
推门而出。
清晨的薄雾中，几个劳作的杂役弟子看见他，立刻停下活计，恭敬行礼。
“林管事！”
林凡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药田。
数据化的管理初见成效，灵植的生命活性指数普遍提升了12.7%。
一个胆大的弟子凑上前，满脸堆笑：“林管事，您那个按劳分配的章程，弟兄们都快把玉简盘出包浆了！大家伙的干劲，都快把地刨穿了！”
“嗯。”林凡语气平淡，“用数据说话，产量上去了，亏待不了你们。”
他踱步走向仓库。
赵干和李铁正灰头土脸地搬运灵肥，看见他，两人身体同时一僵。
尤其是赵干，眼神惊恐地躲闪。
明明林凡什么都没做，他却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扔在冰天雪地里，对方的每一个眼神，都带着针刺般的寒意，让他本能地想要下跪求饶。
“林……林管事！”李铁反应快些，赶紧弯腰。
林凡没看他们，只是平静地问：“账本呢？”
赵干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在……在小的床铺暗格里……我……我这就去取来献给管事！”
林凡这才转头，看向赵干。
那目光平静无波，却仿佛能穿透他的皮肉，直窥灵魂深处。
赵干感觉自己像被一条史前巨蟒盯上的青蛙，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脑中莫名闪过无数个自己被虐杀的血腥片段，那濒死的恐惧感真实到让他双腿发软，几乎当场跪下。
“戴罪立功，将功折过。”
“机会，我只给一次。”
林凡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别自己，把路走绝了。”
赵干“噗通”一声瘫坐在地，大汗淋漓，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林凡没再理会这两条丧家之犬。
他回到房间，关上门。
【通用炼气三层修士战斗模型构建完成。】
【外门考核资料检索完毕：考核形式为乱斗，存活率33.3%。】
林凡的意识再次沉入血腥的磨砺场。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他终于停止了修炼，推开窗，深深吸了一口清晨凛冽的空气。
体内灵力充盈澎湃，气质沉凝如渊。
是时候了。
他整理了一下朴素的杂役服饰，朝着杂役峰事务堂的方向，迈出了第一步。
该去报名，然后，去会一会那位……给他准备了“大礼”的张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