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过训练场的围栏时，林野正蹲在地上擦拭佐助的佩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刚才演练时溅上的泥点被他用软布细细擦去，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什么珍宝。
佐助靠在旁边的器械架上，手里转着枚苦无，目光落在林野低着的侧脸上。月光顺着他的发梢滑下来，在衣领处积成一小片银辉，连带着他专注的神情都柔和了几分。
“你的刀也该擦了。”佐助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林野抬头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刀：“先帮你弄完，你的刀更娇贵，沾不得半点锈迹。”这把刀是佐助十五岁生日时，纲手大人亲手锻造的，刀鞘上还刻着家族的纹样，他总说“没必要这么上心”，却每次练完都下意识地摸几遍刀鞘。
佐助没接话，只是把手里的苦无收了起来，走到林野身边蹲下，拿起他的短刀开始擦。他的动作比林野利落，布子在刀身划过，带起一串细碎的银光，却没漏掉任何一处缝隙。
两人并排蹲在月光里，各自擦着对方的武器，偶尔肩膀碰到一起，又默契地往旁边挪一点，像两只互相取暖又怕惊扰对方的小兽。
“下周联合演练，对方有个擅长土遁的家伙，”佐助突然说，指尖在刀刃上顿了顿，“上次你说的‘流沙陷阱’，可以试试。”
林野点头：“我也在想，配合你的火遁，应该能克制他。不过得提前勘察场地，要是地面太硬，流沙结不成型。”
“明天一早去后山看看？”
“行，卯时？”
“嗯。”
寥寥几句，战术细节就定了大半。小樱抱着洗好的训练服从远处走来，看到这幕忍不住笑出声：“你们俩啊，说悄悄话都离不开战术，生怕被谁听了去似的。”
千叶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个食盒：“刚做的饭团，金枪鱼馅的，垫垫肚子。”
林野接过食盒打开，热气混着香气冒出来，瞬间驱散了夜的凉意。他拿起一个递到佐助嘴边，对方愣了一下，张嘴咬了大半，脸颊鼓鼓的像只仓鼠。
“慢点吃，没人抢。”林野笑着收回手，自己也拿起一个咬了一口，米粒沾在嘴角，被佐助伸手替他擦掉了。
动作快得像本能，等两人反应过来，都愣住了。佐助的指尖还停在林野脸颊边，温热的触感像电流似的窜开，他猛地收回手，耳尖在月光下泛出淡淡的红。
林野也觉得脸颊发烫，低头扒拉着饭团，假装没看到他泛红的耳根。
小樱和千叶对视一眼，都憋着笑没说话。有些默契，藏在擦刀的布子上，藏在共享的饭团里，藏在不经意触碰的指尖上，比任何誓言都要实在。
夜色渐深，远处的钟楼敲了九下。佐助把擦好的短刀递还给林野，刀鞘上的纹路在月光下清晰可见，比来时亮了不止一个度。“走了。”
“嗯，明天见。”
林野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才拿起自己的刀和剩下的饭团往家走。刀身沉甸甸的，刀柄上还留着佐助的温度。他摸了摸刚才被触碰的脸颊，突然觉得，下周的演练，好像多了点不一样的期待。
月光洒在空荡的训练场上，只留下两个并排的刀痕，在地上浅浅地印着，像个未完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