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风雷枪,本想着会是如照镜子般的一场打斗,却不想,刚过几招她们就看出了区别。
同样的招式,慕珩打的锋芒毕露,招式更加迅猛、凌厉,有种只攻不防的不要命架势。
而祁玉却更加平和沉稳,虽然有些按部就班的规矩,却胜在防御上更加严密,虽被压着打有些狼狈,却并没有落败的迹象。
看着年轻慕珩的战斗方式,祁玉心底还是控制不住起了波澜。
慕珩教他时,着重教他如何抵挡各种古怪刁钻的攻击,攻击招式上也更多在随机应变上。
从没告诉他,战斗中还能这样只攻不防。
碰到擅防御的还好,碰到攻击同样迅猛的,岂不是要伤痕累累?
慕珩看着以前的自己也有些心生感慨,但很快就被祁玉的状态吸引了注意力,有些无奈:“玉儿,专心点儿。”
见祁玉分神也没有出错,慕珩才放下心来,再次开口:“只攻不防并不是什么好的风格,你自己观察一下,破绽挺多的,只要抓到一处破绽,就能取胜。”
“好。”
祁玉努力收敛心神,把脑海中慕珩布满伤痕的魂体画面压下,集中注意力观察。
然而,慕珩说的轻松,他是接连找到几处破绽,可在这种不要命的攻势之下,找得到却抓不住。
反复尝试后,祁玉气馁的求助:“阿珩,我该怎么做?”
虽气馁,却并没有放弃的打算,选择让慕珩指点,而非代替。
“把风雷分成风、雷双系,用纯雷系攻击,纯风系融入身法提升自己的速度,攻击第一处破绽的同时,准备好防御破抵挡攻击,重点抓第二处破绽。”
祁玉理解了下,立刻付出了行动。
第一遍尝试不仅没成,还在凌厉的攻势下差点儿被长枪刺穿肩膀,是慕珩的力量突然出现做了抵挡。
祁玉接连后退,心跳失了平静,呼吸也有些紧蹙。
慕珩声音温柔关切:“玉儿,稳住心神慢慢来,一遍不行就多来几遍,我自会护你周全,别害怕。”
“我不怕。”
祁玉被风系灵力裹挟,身形连闪,呼吸也与他所说逐渐归于平静。
“只是挡不住有些慌了而已,我再来一遍。”
呼吸平稳的瞬间,他身形陡然停下,紧接着对追上来的年轻慕珩俯冲而下。
雷弧跳跃,鸣声阵阵。
祁玉的攻击竟也变的迅猛,但并没有抛却原有的沉稳,反而更加滴水不漏。
慕珩看的惊奇不已,交手连一炷香的功夫都不到,祁玉竟已经产生了明显的改变,速度与力道都有了显着提升。
第二遍仍旧没能得逞,但并不如第一遍狼狈。
眼看着第三遍仍旧失败,慕珩就又提了句:“玉儿,试试用假招式设个陷阱,也可利用身法声东击西。”
她那时候的战斗经验是相对不足,并非完全缺失,应变能力还不错,前后三遍,破绽虽然相似,可对攻击的反应却并不相同。
那时候的她,用不要命的架势连败数人,那些破绽是避免不了的,她没办法就解决那些破绽,就思考如何在对方抓住破绽攻击时反击。
最好是以轻伤换对方重伤。
也因此,她的破绽虽然明显,可几乎不重复的反击,总是让对方看得到却打不败。
她对上以前的自己很轻松,可祁玉的战力终究差些,经验更别说了,难度并不小。
若非她能贴身护着,肯定会阻拦她挑选过去的自己,最好的就是挑选第八第九,难度相对低些。
百宗盛宴,并非随便一百个宗门,而是神武大陆上排名前百的宗门举办的一场宴会,切磋名次就是各自实力,运气成分并不高。
对方攻势越发凶猛,祁玉已经顾不上回答,全身心对待时,的确把慕珩的话听了进去。
盯着破绽打的同时,配合凝聚出来的攻击与身法,祁玉手中长枪以诡异的角度急转,猛的前推,长枪直刺对方心脏而去。
年轻时候的慕珩反应很快,雷霆铠甲凝聚抵挡,长枪对着祁玉面门横扫而来,以攻为守。
祁玉再次为风雷枪注入灵力,用力往前推去,同时松手用身法换位,双手结印:“缠!”
风系力量缠绕而上,对方动作滞缓的瞬间,祁玉印记再变:“雷落!”
伴随着雷霆落下,他再次靠近,召回风雷枪,在雷霆落下的瞬间发起攻击,竟也是只攻不守的拼命架势。
多方齐下,不过十招,被刺穿心脏的能量体散了去。
祁玉落在地上,呼吸紊乱,脸色发白,汗珠顺着脸颊滚落。
这一场,慕珩先后给他挡了七次,朝肩头去的那一招是最致命的,其他的最少也得见血。
见石雕凝聚,一股推力传来,祁玉当即脚下一踩,进入旋涡门。
脚踩实地,祁玉才终于放松下来,疲惫感涌上来,恨不得当场坐下休息一会儿。
慕珩现身,把人揽进怀中,从戒指里翻出一枚恢复灵力的丹药喂他吃下,又取了颗品阶不高的丹药,习惯性用符文缓解他身上的不适。
累的厉害,索性靠在慕珩怀里,就着慕珩的手吃下丹药,却拒绝了慕珩用符文帮他消去身体上的不适。
“又没受伤,我还没那么娇弱。”握住慕珩的手,环顾四周:“怎么不见墨竹大人?”
从漆黑的空间走出来,便站在了一片荒地上,脚下是砂石土地,视线可及之处,没有半个人影,也没有丝毫青葱之色,只有颓败枯萎的不知名黑棕色植物枝干。
“可能分开了,也可能先去附近转了。”慕珩把揽月叫出来:“你试试这片空间有没有禁空,若没有就在附近转转。”
巴掌大的揽月点点头,恢复本体慢慢升空。
“玉儿,你先休息会儿。”
平时切磋的疲累,都在灵力损耗与长时间练习上,与今日的打斗不是一回事,看着祁玉苍白的脸,她实在放心不下。
“好。”祁玉应下,却没有坐下来,反而转身抱着慕珩脖子撒娇:“可是地面好硬啊,你抱抱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