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鬣犬僵住。
若没有言家言遂的救命之恩,它肯定会说几句大话,自己在妖兽里没什么话语权,可在族内还是有些的。
可有言家在,它不能恩将仇报,没办法违背良心做出些什么保证。
影鬣犬盯着慕珩,反问道:“那你们呢?”
那守护灵可助人提升修为,慕珩既然看出来了,就没有生出过半点儿私心吗?
即便慕珩看不上,年纪更小的祁玉呢?
“看不上。”慕珩眸中划过一抹柔色,看了眼跑来的黑猫、白蛇,拍了拍影鬣犬的头:“我能给他比守护灵更好的东西。”
随即站起身来:“言家大公子身体持续变差,几乎油尽灯枯,言家主不会心里没数。这次出去,她有一定可能会带修者回来帮忙,你们好好想想吧。”
该说的都说了,这些妖兽怎么抉择,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祁玉压下心底涌上来的甜意,神色严肃提醒道:“我们找言公子是为喜服、首饰样式,他本事更厉害,可我们不是非他不可,你们在这儿拖累言家出事,我们可不会好心帮忙。”
丑话说在前头,以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事后又恨上慕珩。
虽然,慕珩也不在意这些,但他还是觉得有必要多说两句。
“阿珩,时间还早,我们去比翼楼一趟吧?”
后面这句也有说给影鬣犬它们听的。
“听你的。”慕珩没意见。
言然还在陪她大哥,慕珩与下人说了声,便与祁玉离开言府上街。
“搬过来还不曾上街玩儿过。”祁玉眉头轻蹙,换成了神识对话:“你不是留了手段盯着赵希吗?怎么没听你说过她们的计划?”
慕珩心绪乱了瞬间。
祁玉偏头看着慕珩,又惊又奇:“你方才是在……紧张?”
这可是他还从未见过的情绪。
慕珩沉默了下,才道:“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两次灵修皆以失败告终,可对彼此的情绪感知却敏锐了许多,心灵上的契合提升更是格外显着。
祁玉脚步微顿,心头不可抑制的漫上了伤心:“你这么说,我就大概明白了。”
轻吸了口气,祁玉立刻换话题转移注意力:“你方才紧张,不是想要撒谎骗我吧?”
五岁时,他已经有了记忆,记挂了疏姨这么多年,把疏姨当成自己唯一的亲人,可再次遇到后,惊喜激动还没过去,就发觉疏姨的欺骗。
怎会不难过。
若非有慕珩陪着、护着,他断然不会如此迅速的从难过中抽离。
“紧张,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怕你难过。”
慕珩眼里盛满了心疼,至亲背刺的滋味她真的知道。
祁玉顺着往下想:“若是想骗我,该提前想好说辞,直接说与我听,对吗?”
见祁玉不沉浸,慕珩自然跟着换话题:“我也没怎么说过谎吧?怎么总是怀疑我骗你?”
“胡说!”祁玉表情瞬间认真:“首先,你隐瞒我你的情况,其次,说我们不可能,不会带我,我差点儿……再有,你明知会沉睡却非到最后关头才说,最后……说对我没有感情。”
慕珩没忽略祁玉的戛然而止:“你差点儿用契约强行绑定我?”
祁玉理直气壮:“我这不是听你的没用吗。”
“那方才怎么不说完?不还是起过心思,心虚所致吗。”
“我……”祁玉哽住,不服气的哼道:“明明是你撒谎更多,我害怕被你抛下才会起心思。”
慕珩笑着提醒道:“那时候你可还不知道我有撒谎。”
祁玉脸上发烫,羞恼的咬牙:“你再说,信不信我把契约补上!”
慕珩轻笑着换了话题:“白家再来人的话,修为必然会比城外那次高许多,你打算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压制了你再杀?”
“当然是自己动手更好。”祁玉蹙了蹙眉:“可是,若只来一个元婴倒还好,多了我也打不过啊。”
“我提起此事,可不是让你为难的。”慕珩在他额头轻弹了一记:“你安心,我自会帮你。”
“你有办法?”祁玉眼睛亮了亮,揉着额头,又有些担忧:“不会对你造成什么负担吧?”
慕珩哭笑不得:“我好歹也跻身强者之列,血煞宫都把我当主心骨,你倒好,总是怀疑我的能力。”
祁玉有些不好意思,可心里的担忧仍旧未散:“归根究底,还是我修为太差。”
若修为高一些,支撑完成灵修的第二步,两人之间建立牢固的连接,他就能时时刻刻感知到慕珩的状态,就不用再这样提心吊胆,总担心慕珩哪天再沉睡。
“你的修炼速度无人能比,只是时间尚短罢了。若影鬣犬所言不假,最多十年,你就能成为天行大陆最强者。”
祁玉脸上没有丝毫骄傲,反而有些苦恼的算起了时间。
当初他跟着前往妖兽山脉深处,知道慕珩已是炼虚境巅峰,他需要十年才能到化神境,到炼虚怕是最少也得二十年,追上慕珩……
他变强的同时,慕珩也不会停下,追上慕珩根本就遥遥无期。
“回去再尝试一次灵修,若是能成功,接下来用灵修的连接帮你,若是不行,我再着手用其他方法。”
祁玉飘飞的思绪被拽回,面露不解:“虽然之前的方法可行,可我修为不够,魂力根本不足以支撑完成连接。”
魂力不足,尝试再多次也没用。
祁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是很意外:“你想到办法了?”
“有些想法。”慕珩话说的并不笃定:“我对灵修了解不多,不敢确保一定成功,甚至不确定是否可行。”
祁玉一双眸子似乎在发光:“说来听听,别总卖关子,说不定我能判断行不行呢?”
灵修到底是他们御灵族的传承。
慕珩对前面比翼楼斜对面的酒楼抬了抬下巴:“你看那座酒楼。”
祁玉顺着慕珩的视线看去,街上人来人往,茶馆比不上比翼楼热闹,但这会儿临近中午,酒楼里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热闹非凡。
挨着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摸不着头脑:“没什么特别的啊,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