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珩谦虚道:“还算可以吧,金丹六级了。”
那三十二人全死了,没有碾压的修为说不过去,太高又怕疏姨太过忌惮会下黑手,便定在了金丹六级。
至于对方隐藏的意思,她只当不知道,就看对方问还是不问,问了她再回答便不迟。
祁玉牵起笑容接了话:“其实,我们初春就出发了,可我没出过远门,看哪儿都新奇,便拖着妻主坐马车走走停停。幸亏妻主修为高,能带我御剑赶路,不然……怕是得走到明年春天去了。”
两个话题接在一起,用不好意思的平常语调,再次解释了今天才过来的原因。
两人的话都像是在为彼此开脱,倒是让疏姨没法儿继续往下问。
她眸中有暗芒翻涌,很快恢复自然,看着祁玉,很是无奈的轻斥道:“长大了,胳膊肘往外拐,我多问几句都不行。”
“疏姨这话不对。”慕珩伸出手臂把祁玉抱进怀里,神色温柔:“我们已经成亲,早已是一家人。”
祁玉鼻子酸酸的,慕珩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
“看你们感情这么好,我倒是放心不少。”疏姨感慨了句,语气陡然严肃:“你金丹六级倒是年轻有为,可也绝对不能负了小玉,否则,即便我修为比不上你,也绝对要为小玉讨回公道!”
慕珩笑了笑:“疏姨放心,绝对不会有那一天。”
疏姨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满意的颔首。
然后看向祁玉:“你什么时候开始修炼的?现在是什么修为?封印都解了吗?没有……”
说着,还飞快的扫了眼慕珩。
“这个还是我来说吧。”
慕珩再次接话:“我家库房里存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养好伤那天,带着的玉儿去了库房,想让他挑一件喜欢的玩意儿,结果碰到一颗不知名的珠子,那珠子里的力量他无意识吸收后,体内的封印突然就解了。”
“修炼到现在有差不多两年,有封印里留的力量与那颗珠子的力量,他现在已经是筑基四级。”
自从她们接连出事后,这一脉就都逐渐养成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说谎更是能迅速分析情况,张口就来。
至于祁玉的体质,疏姨自己都没问,她当然也不回答。
疏姨面露震惊:“珠子?”
“是我母亲早年带回家的,差不多这么大。”慕珩伸手比划了下:“那珠子黑漆漆的,看上去平平无奇,我还拿着玩儿过,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扔库房里再没拿出来过。”
她说的煞有介事,祁玉差点儿听愣了,若非发生在自己身上,他都要信了。
说罢,慕珩还不忘总结:“我娘总说,厉害的物件都会自行择主,发现不了特别是因为缘分不够,我当时还不信,没想到竟亲眼见了。”
知道慕珩的修为后,疏姨已经确定,慕珩不可能会解开封印,虽然这解释太过凑巧,可并非不可能,还是相信了。
于是接上慕珩的话:“内陆偶尔会有遗迹或秘境现世,前几年我也是亲眼见了一次,才知道确有其事。”
“只偶尔有吗?我隐约记得,我娘在我小时候跟我讲过很多。”
祁玉眼皮跳了跳,方才还在糊弄,这会儿竟然开始打探消息了……
“遗迹现世的不多,每每都会引起不少人争抢,秘境现世大多悄无声息,能否碰到全看缘分,你母亲去的多,大概是很厉害的人物。”
有那神秘珠子在先,疏姨毫不怀疑,脸上流露出了明显的羡慕之色。
“那时候我还小,只记得我娘经常外出。”
慕珩叹了声,继续打探:“疏姨,最近可有什么遗迹现世?我跟玉儿都很好奇,一直想看看遗迹什么样子。”
祁玉配合的连连点头,期待的看着疏姨:“疏姨,有吗?”
疏姨看向前方,停顿了片刻,才道:“倒是有一个,听闻开启时间在半年之后。”
回头看向两人:“你们刚来,应该还没找住的地方吧?不如去我那儿住着,我再去好好打探一下确定好具体时间与位置,到时候同去。”
慕珩眉头轻蹙:“半年这么久,不麻烦吗?不如疏姨给我们指个租宅子的地方,我们自己住吧。总归我们不缺那点儿钱。”
祁玉忍不住弯了眉眼,后面那句可真是够气人的。
但也只是实话。
不说慕珩给他的戒指,单是手链里堆积的金币,就足以普通人丰衣足食的过上好几辈子。
摸了摸手上的戒指,祁玉忽然想起来,从慕珩苏醒开始,各种事情赶着,他竟忘了把戒指还给慕珩。
“这有什么好麻烦的?我那住处还算可以,只有我与我义女同住,平日里冷清的很,你们过去也能热闹些。”
慕珩不再拒绝:“那就叨扰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她们来到了城外。
疏姨重新把斗篷戴上,稍微加快了些速度走街串巷,在接近城中心的位置的一座规模不小的宅邸前停下。
回头见祁玉面露疑惑,主动解释道:“大隐隐于市,我特意挑了城中较为繁华之地,平日里很少有人会上门找麻烦。”
祁玉想都不想的就转头问慕珩:“是这样吗?”
“若城里秩序井然,自然是僻静之地更好,若城里混乱,就是城中心好,还得看城里的区域划分,与个人习惯等。”解释后,慕珩又总结了句:“视情况而定。”
祁玉蹙了蹙眉:“听着好复杂。”
他认知中,隐居都是找僻静之地,就比如她们住在妖兽山脉里,四周并无旁人那样。
“其实很简单,待会儿我与你细说。”
疏姨眸中染上一抹凝重,面上却展露了几分笑容:“慕姑娘看着年纪不大,懂的倒是挺多。”
慕珩谦虚道:“只是自小听的多而已。”
“都是自己的本事,从哪儿来的并不重要。”
疏姨笑着推开大门,就见一人飞快的从里面奔掠而出,站在疏姨面前满脸焦灼:“娘您去哪儿了?没事吧?”
是个大约二十左右的女子,白衣黑发,脸上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看着似是久病缠身,身形清瘦的好似能被风吹走。